每天都在征服情敌_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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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老爷子打断了她:“小五,我以前让你和我一起学琴,你不肯,说学古琴没有出路,想出去对外人炫耀,都没有人知道它。”

  ……爷爷你能别直接说黑历史吗,炫耀什么的,很丢人啊(╯‵□′)╯︵┻━┻

  “后来我想,你说的确实对。不管它曾经在我们文化里多么重要,在现代,它的没落是事实。太多人不认识它,更谈不上懂——正因如此,我有义务守护好它,孩子,不仅仅是守护这琴。”

  容妩听懂了,她想起了以前,有个报纸曾经探访到了她爷爷,来做了专访。然而报道出来后,所表达的意思,却和爷爷说的话大相径庭——那些采访语录虽然是出自爷爷之口,却被断章取义地拼接,老人想要守护古琴文化、传承给后代的心情,就变成了复古守旧。

  爷爷被无良媒体搞怕了,他怕自己的意思又被歪曲,成为文化的罪人。

  容爷爷的目光又转向了许盈沫,带着一种阅尽沧桑的审视:“再说你们吧,从想到了这个题材,准备了多久?了解了多久?是凭着年轻人的三分钟热血,一腔热情;还是深思熟虑过利弊,才决定来做?创作一部作品的过程,非常艰难,你们能熬得过吗?会半途而废吗?”

  “我没有办法相信,你们太年轻。现在的人,不管是毅力和坚持,还是理念和诚心,都经不起考验啊。”

  容妩的爷爷,并不像拉二胡的谭爷爷那样,听了拍纪录片后就很爽快的答应。也许谭爷爷有出于对许盈沫的感谢之心,而容老爷子经历的大风大浪不算少,他不是一个听到别人给了承诺,就会一厢情愿去相信的人。

  几个人都被诘问住了,当发现这个立意极好的题材、满怀激情热忱来做的时候,她们确实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诚如容爷爷所说,年轻人做事更多凭热情,不会想那么多。

  “你们如果想实在想拍,就证明给我看吧。”容爷爷说完起身,回灶房做饭去了。

  留下几个女孩面面相觑——

  证明?

  天辣,拍个纪录片还要历经八十一难吗?

  几个人在容妩家吃了晚饭,相比于平时的膳食,这里的晚饭比较简单,不过看得出容爷爷还是用了心的,做了四菜一汤。

  饭后,赵婷戳了戳许盈沫。

  由于崴了脚还坚持了长途跋涉,赵婷的脚踝疼得越发厉害,连上厕所都要有人扶着才行。

  而容爷爷家的厕所吧……是那种和鸡、鸭圈连在一起的,坑特别深,一边脚踩着长条木板,一边脚踩在地上。赵婷特别害怕自己会掉下去,农村的厕所简直太恐怖了啊!

  国民校花掉入农家粪坑这种新闻,她委实消受不起,6亿宅男粉丝大概会跑得一个不剩。

  在场女生里,她只有和许盈沫是最熟的,于是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她——总不能让谢斯哲扶她去上厕所吧。

  尼玛,这趟纪录片之旅,真是人生之殇啊。

  许盈沫感受到她崩溃的内心,扶着赵婷往茅房里走去,压低声音安慰:“没事儿的,忍一忍,睡前用热水烫一下。容爷爷这是考验咱们呢,要表现出吃苦耐劳、不怕受罪才行。”

  要是上个厕所都要叽叽歪歪,这纪录片还拍个毛线球。以后拍摄总会遇到比这还恶劣的厕所,难道还能憋回去吗。

  赵婷在她的搀扶下,进了厕所里——

  【3号情敌好感度:73 当前好感度等级:1、江湖初逢】

  许盈沫:……上个厕所都不忘感激她。

  真是吃水不忘挖井人啊。

  老一辈人的生活习惯,晚上睡得比较早,才八点钟,容妩爷爷已经准备睡下了。客居他乡就得入乡随俗,尽管几个人一点都不困,也得收拾收拾上炕。

  ——然后,就是一个世界级难题。

  睡哪里,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容妩家的平房,是四连厢。正中间是厨房,开门连着院落,厨房右手边是仓房,堆满了各种杂物,左手边第一间是“客厅+卧房”,一张炕放下铺盖是床,卷起铺盖就待客。再往里走,便是容爷爷的琴房,桌子上放着古琴,珍而重之用遮尘布罩着,桌子收拾得意外干净。另外一张桌子上放了几张黑白遗像,不消说,是容妩的奶奶和父亲。

  容妩的爷爷可以挤一下,独自睡琴房,但他们这一行8个人呢?

  只有挤客厅的一张炕……

  有男有女,和衣而卧,同眠一榻,这酸爽……

  许盈沫的嘴角都要抽搐了。

  【毅力,毅力,宿主,容爷爷这是在考验你们吃苦耐劳的精神!】系统拿来她先前劝赵婷的话安慰她。

  容爷爷的考验是细致入微的。毕竟当今时代的小年轻们,在老一辈眼里看来实在是温室里的花朵,不堪一击。跑到农村来拍纪录片,还穿着高跟鞋,开着好车,再看他们年龄最高上限不超过21岁(打杂的小刘除外),这样一群人,激情高涨、热情百倍地说要来拍纪录片,换了鬼,鬼也不信。

  大家面面相觑,朴水正喜闻乐见的表示自己没关系,可以挨着女生睡。既然他如此自告奋勇,谢斯哲就却之不恭了,他不喜欢挤中间。

  于是,女生那边推选出水兵来挨着男生,朴水正:……

  咱能换个有女人味的吗!看她长手长脚的,半夜被她当了抱枕怎么办啊!

  八个人艰难地挤在了一张炕上,晚上八点又睡不着,还不能说话吵醒老人,所有人只好不约而同的刷起了手机……

  漆黑的夜里,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吠,屋子里整齐地举着八个闪亮的屏幕……

  这真是一个一言难尽的白天与夜晚。

  到了凌晨三点,每家每户养的鸡还开始引吭高歌。

  痛苦,鸡打鸣为什么这么嘹亮,不去战场吹集结号简直浪费人才,不,鸡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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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4点,容爷爷就起床了,他步履很轻,抱着琴推开门。不过从琴房出来,势必要经过外面的炕的,这点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是让许盈沫醒了过来。

  她在一片鸡叫中睡得很浅,晚上容爷爷的那番话,虽然不中听,但是却如金石之声,叩在她心头。

  看到容爷爷独自一人出门,她很快也从被窝里起身下了炕。

  推门时,发现还有一个身影跟着起来了,在她身后。东方的天际,隐隐有了一丝微亮,借着隐蓝的天空,她辨出了这个身影是谢斯哲。

  他对许盈沫做了个手势,看不清是在说早晨好,还是要她别出声吵醒他人。两人心有灵犀地跟在了容爷爷的身后,出了门。

  清晨的寒凉扑面而来,也许是因为寂静,凌晨四点的山风,带着刺骨凛冽的冷寂。许盈沫打了个哆嗦。

  昨晚男生同卧一炕,没好意思换睡衣,而是和衣而卧,因此扑面凉风吹来,感觉像没穿衣服一样透心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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