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征服情敌_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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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笑,已经能预见到音乐初样做出来,许盈沫会高兴成什么样了。高山流水,知音无限,心心相映才是王道。这一局,他,赢了。

  ***

  光华大学的门口,许妈妈仰起头,颇为感触的看着这四个大字,掏出手机来拍照,却怎么也拍不够。想到女儿在这里念书,她就一阵自豪的喜悦,整个人都有些青春焕发。

  她这一个寒假没见到女儿,心里有点不踏实。正好帝都开春有个关于古代汉舞和音乐的学术研讨会,邀请了国内音乐和舞蹈界有一定学术研究的人来参加。舒茂菁复出这一年来,埋头做学术,在学术界有了一点影响力,这次也在邀请之列,顺便来探望许盈沫。

  她也做出了一个决定——在帝都常住一段时间。人呢,小时候孩子跟着父母走;老来了,就是父母跟着孩子走了。反正她在家里也没什么好牵挂,更是轻松,到帝都来还能时时看看女儿。

  舒茂菁坐上了去帝都的高铁,窗外疾驰而过的树木高楼,就仿佛人生道路上久病固疾的那些病树,在这一趟启航的火车上,都被远远抛在了身后。

  人挪活,那注定是万木之春的前方。

  走出人山人海的帝都火车站,舒茂菁发觉,自己的抑郁症真的彻底痊愈了,竟然再也没有过反复。她现在走在人流密集的地方,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恐惧与排斥,看来生活就是这样的,在不经意间,它已经为你打开了康庄大道。

  得知妈妈来帝都,许盈沫开心得瞬间忘记了积分为负的事,带着她在光华大学转了一圈,母女俩挽着胳膊,走在树荫下,许盈沫顺便问起了Q市的一些事情。

  她爸的事儿在Q市不算小,就算舒茂菁不关心,也略有耳闻。知道桐艳丽被闹得心灰意冷,带着儿子搬出来住了,许潜渊天天带人找上门要抢儿子,许爷爷许奶奶还会三不五时上门骂桐艳丽是破鞋。

  但令舒茂菁意外的,是这次来帝都前,桐艳丽主动来找了她。

  “她……主动来找你?”许盈沫真是打死也想不到,竟然会有今天。这系统扇了扇翅膀,威力也太大了,逼得小三都得低头啊。

  看她睁大眼的模样,舒茂菁笑了笑:“当时我也挺意外,我们约了个茶馆,聊了挺久。怎么说呢,她也算是彻底吃了教训。”

  那天在茶馆,桐艳丽一脸憔悴的模样,眼睛都肿着,看起来哭过很多次,头发也不是以前精心保养的那样亮泽,随意在脑后一挽,弄了个韩式松散髻,很没有精神。

  她声调很平,省了以前的装腔作势:“姐,我今天是特意来跟你道歉的。”

  舒茂菁听了却不以为意。这迟来的八年后的道歉,又有什么意义呢?她的家庭已经破碎,但也没什么不好,因祸得福,她反而庆幸的很。

  所以她抿了口茶,示意没必要。

  “我知道,说这些,已经晚了,你也不会原谅我。我不求原谅,毕竟有些事,是没法原谅的。”桐艳丽叹了口气,从小坤包里拿出了一张卡,推到舒茂菁面前:

  “还是要谢谢许……你的女儿。”她顿了顿,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自在的神情:“当时她在家里那会儿,我对她……算不上多好。实在没想到,倩倩遇到麻烦时,去投奔她,她还是帮了倩倩,带倩倩考试,给她谋一份前途。倩倩有这个姐姐,是她的运气。”

  她的手局促的在银行卡上摩挲了一下:“这是许盈沫上大学,家里应给的学费,她高三下半学期搬出去了,高考后也没跟家里要过钱,这学费我给她收在卡里了,不管怎样,当时我和许潜渊是她的名义上监护人,该尽的义务还是要尽。”

  舒茂菁垂头,看着这张银行卡,上面金色凸起的字,在阳光下溢彩流光,一时间令人恍惚,时光斑驳交织,仿佛回到了那些争执不休的岁月。

  她的手落在卡上,却是推了回去:“你的心意,我会告诉沫沫。这个钱就不必了。她的学费是我和她外婆出的,我们是她最亲的亲人,不差这个钱,也高兴出这个钱。卡你收回去吧。你……”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出口。桐艳丽的苦日子还要受着,就算要离婚,为了许佳倩顺利高考,她还要再捱半年,境况比自己糟糕多了。这钱对自己来说无所谓,可能对桐艳丽及许佳倩更重要些。

  女人没必要为难女人,她不想原谅桐艳丽,也不想再扯什么瓜葛。

  走出茶馆的时候,身后传来桐艳丽的哽咽,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伏下-身子捂着脸。舒茂菁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推开门,门外阳光无限,她舒展了一下双臂,将身后的哭泣声关在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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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女儿一起吃了午餐,舒茂菁先回酒店收整了一下行李,她这次来参加会议,下榻在会议酒店,下午三点就要去签到,领议程表。

  这次研讨会举办方手笔挺大,安排在了超五星的酒店,她乘扶梯上了二楼,入眼的就是大大的红幅——

  唐代宫廷音乐舞蹈学术研讨会。

  会议有官方背景,学术界有影响力的专家都齐聚一堂。

  在礼宾员的指引下,她去会议室门口签到,领了自己的证件,拿到会议资料后,正要准备回去,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男声的问候。

  “请问您是舒茂菁女士吗?”

  舒茂菁回首应了一声,目光落在来人身上,是一个看起来比她略小的男人,彬彬有礼向她走来。

  ?

☆、第 82 章

  酒店里空调开得暖,来人只穿了件白衬衣,臂弯上搭着西装,看样子也是来参加会议的。会场证件分四类,工作证记者证是蓝带,嘉宾证橙带,贵宾证是红带,他脖子上挂的是红带证件。

  走到了近前,他微微颔首,伸出手对舒茂菁笑道:“是让我找对了,先前拜读过您的论文,《燕乐的经典表现形式》《论清雅大曲的汉式音乐美学》,神交已久,今天终于见到了。”

  顿了顿,他忽然才意识到不妥,歉然一笑:“失礼了,差点忘记自我介绍。我叫宋琢曦。”

  他一字不差的提起了这两个论文,可见尊重的态度。舒茂菁心下微动,而他报上名字后,就露出了然的神情。宋琢曦在国内雅乐复原领域,算是很有影响力的人,文艺考古这个圈子说大不大,是以舒茂菁对他也有所耳闻,都不需要他再做什么自我介绍了。

  舒茂菁与他握手:“您太客气了,我入这行算是新人,之前倒是拜读过您的不少文章,对我很有启发。”

  她笑容淡雅,握着她的手,宋琢曦声音低缓,笑道:“这是我的荣幸。我们有些观点和思路比较相合,正好,我们创作部最近也在做一个宫廷乐舞项目,不知您有没有兴趣,去那边谈谈。”

  会议室外面就是一片茶座休息区,郁郁葱葱的盆景之后,是圆座长沙发,一旁隔着水景,颇为悠闲安静。能够见到传说中的宋琢曦,舒茂菁意外之余,也为他的邀请而感到振奋。

  “太好了,我一直很想做这方面的项目呢。”两个人落座,雅座放着轻柔的音乐,舒茂菁的说话声比音乐还轻缓几分。

  宋琢曦绅士地帮她点了茶。他会注意到舒茂菁,是因为她研究的唐代法曲复原考据,在国内音乐界和舞蹈界都算个空白,除了要在这两方面颇有造诣外,还少不了翻阅古籍,和那些晦涩文字、传统音律打交道。

  他曾经猜想过,研究这个的人,一定是个颇有耐心、性情安静的人,可能应该是个老先生了。直到这次研讨会,主办方来问他的意见,他推荐了这位不供职于任何文艺机构的人,而工作人员收集资料时,才发现这人原来是个优雅和善的中年女性。

  又看了舒茂菁的履历表,当年S省歌舞团的独舞,二级舞蹈演员,可惜早些年放弃事业,淡出了S省的文艺圈子。如今不知道为什么,又投入了理论研究。

  女人在这个年纪正是相夫教子的时候,生活中的驳杂问题不在少数,还能有这分毅力和心性,做这样的研究,可见她应该是个很有追求的人,恰恰正是宋琢曦最为欣赏的那一类。

  想要问问她的情况也不难,宋琢曦问了一下从前S省文联的老熟人,文联和舞协大家内部也是通的,就知道了她结婚和离婚的一些事情。

  对于舒茂菁的遭遇,宋琢曦只能惋惜她遇人不淑,然而当听说她从抑郁症的深渊里走了出来,并且还涅槃新生,转身投入了学术理论道路后,宋琢曦却对她刮目相看。

  再翻看这些论文,宋琢曦便有点佩服她,人在年过不惑时重重地摔了一跤,望着已经过去了的大半辈子,舒茂菁没有坐在地上颓然放弃,也没有生无可恋歇斯底里。她起身拍了拍灰尘,重新走了一条路,摸索着、探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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