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征服情敌_第3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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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盈沫:“如果你们忘了,我还会举起牌子提示。”

  容妩:“……”

  不过,容妩那点小担心,让许盈沫事后忍不住想,如果她自己也遇到这种事儿,没有能力自保而成了受害人……何润萱她们,毋庸置疑是会心疼她的,那谢斯哲呢,会怎么看她?

  【宿主,您不觉得,问这种不会发生的问题,好像很无聊吗?】系统忍不住吐槽她:【有本系统在,装备齐全的盗猎分子,都被您玩进监狱里了,心理阴影面积足够笼罩后半生,更遑论区区几个强奸犯?就算是美国特种兵,本系统也能包您——把他们玩成哈士奇!】

  “你不懂啊。”许盈沫悠悠的一句话,堵住了它。“就像我问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你会救谁,这种无聊的问题一样啊。”

  周末去节目现场的路上,她还是问了这个无聊的问题,跟谢斯哲进行了深刻的探讨。

  谢斯哲正亲自开车,送她去电视台,两个人在等红灯,听了许盈沫的问话,谢斯哲差点错把油门当刹车。

  他转过头,看着对方,她还在不自知地笑。

  这种事情,他连想都不敢想,只那么联想一下,都会觉得气愤更心疼。许盈沫竟然还敢问,他真是……都不知道在心疼什么,手里的方向盘都攥得不是滋味。

  不过随即,聪明如他,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一个剖白心迹的绝好时刻!他目光守着信号灯,是从容不迫的毫不犹豫:“无论你遭遇过什么,跟我喜欢你有什么关系呢?你还是你,在我心里,这一点不会变。”甜言蜜语技能似乎进步了,虽然比起许盈沫,他还MADAMADADANE~

  许盈沫感动地看着他。

  他平静的神情下,是波澜不惊的目光,静谧如高原湖泊,淡定看着前方。许盈沫感动地提醒道:“绿灯十秒了。”

  后面响起了一片此起彼伏的喇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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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妩被电视台的商务车先接去了录播室,上台的时候,一排粉色沙发,主持人坐在对面,她们五个女孩儿并排坐,其余几个人明显有点局促。

  主持人诙谐地讲了几句开场白,就介绍起她们几个女孩儿的大致经历。提到容妩,前段时间她的新闻屠版,大家都认识。主持人也八卦心起,问道:“你当初在医院里,自己也不知道将来能不能站起来。那当时,你有没有后悔呢?如果那时候,让你回到那个糟糕的情况下,重新选择一次,你还会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吗?”

  场中安静,大家全都盯着容妩。她戴着水钻耳钉,画着淡妆,宽松的蝙蝠袖镂空衫和烟灰色曳地长裙,马尾扎得简单,听了主持人的话,笑了笑,依然那么美丽和骄傲。

  “你问的这个问题,我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也想过。也懊悔过。”

  台下哗然。

  “但是,给我一次机会重新选择,我可能还是会跳。当然了,这并不是为了大家说的,什么贞操。这个东西吧,我觉得,和‘尊严’不能混为一谈,也不是那么难界定。”

  “——区别就是,我不是为了别人的评价,而去跳这个楼的。我是为了自己。”

  许盈沫在台下,冲她竖起拇指,容妩看到她的鼓励,心情没那么紧绷了,瞬间轻松了许多。她继续说道:“后来,网上那些争论,我经常会想……我遭遇那些事,如果不是靠着跳楼,那也是被鞭挞、被抨击的受害人之一。可是这一切全是我们的错吗?”

  一个戴面具的女孩子,这时幽幽插了一句:“我出了事之后,很多人都说被强奸是一生的污点,是我自找的,因为我不自重,晚上出门活该。”

  容妩冷笑了一下,话语里满含讽刺:“他们说你这辈子完了,是吧?其实有一个问题,我一直觉得不公平。凭什么浪子回头就可以金不换?妇女‘失足’就是耻辱柱?放下屠刀还能立地成佛呢,杀了人都可以被原谅,而我们被伤害了,却一辈子都完了,成不了佛也没有金不换,凭什么?我们晚上出门被QJ是我们活该,我们穿的少被揩油是我们活该……说出这些话、为自己开脱罪责的男同胞们,我想问问,你们被偷东西是不是活该,被杀、被抢劫是不是活该?”

  主持人见她问的尖锐,是火气上来了,赶紧配合地接道:“肯定不是你们的错。错的是犯罪者,这个道理我想大家都懂,不过挺遗憾哈,确实很少有人反思这点。”

  容妩想到那些闪瞎了她狗眼的评论,咬牙切齿:“我也特别想不通,有一些女的,明明大家都是易受害群体,她们反而还要帮着施暴者,狂欢似的向受害的同性施压、打击,以满足她们内心的优越感——瞧瞧,她们才是完整的,她们符合了别人的价值观,所以相当自豪呢!”

  主持人干笑着,这女孩子美若天仙,性格像个魔鬼啊。“那您认为,她们迎合的,是一种怎样的价值观呢?”

  “就是现在啊,别人觉得我们女孩子,就应该虚荣、浮夸、勾心斗角、围着男人转……觉得我们应该是弱者,应该被伤害,应该服从,应该头发长见识短,应该胸无大志目光短浅……如果婚姻出轨,应该收拾小三而纵容男人……这种价值观,偏偏那些文艺作品,影视剧,都是这样的导向,潜移默化影响着我们,内部挥刀。那我想问,为什么这些是应该的?以什么为标准判定的?”

  主持人想接个话,发现竟然无言以对。他只有点头,哑口无言地等容妩讲下去了。

  许盈沫举起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淡定”,后面跟着提示词。容妩转着目光看了一眼,轻咳一声。

  她刚刚说得太激动了,一口一个反问,都忘了跟主持人互动。现在该说说许盈沫让她说的话了。

  “其实,这些都是不应该的。只是我们从小沐浴在这样的观念下,我们习以为常了,自己拿来套住自己——而世界上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把我们捆缚,把我们禁锢。现在大家觉得‘应该’的东西,并不一定就是正确的,就是合理存在的。”

  “就像我们女孩儿现在可以读书,可以有继承权。但是古代几千年,这些事想也不敢想,都是‘不应该’的。搁两百年前,我要是去大街上嚷嚷一句我要上学当官儿,没准儿还要被浸猪笼呢。”

  主持人点点头,已经被这个话题引起了兴趣,追问道:“那你认为,是为什么有了现在的改变?”

  许盈沫又举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提示词,焦子玉坐在沙发上,捂住眼睛不忍直视——你们敢不敢不要做的这么明显?节目摄像都在回头看你们了!

  许盈沫翻了翻眼皮,把牌子往谢斯哲手里一塞,谢斯哲的内心变成了《呐喊》的油画,表面淡定从容地替她举起牌子,清贵气质不容置疑,堵回了摄像们囧囧的目光。

  容妩看了眼提示词,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是因为女性前辈的争取,我们才有了现在读书和自由的权利。这并不是理所当然,这个过程来之不易……”她刚刚那口气是出完了,文绉绉的话也编不下去。

  焦子玉接过她的话茬,颇有些灵犀的默契:“所以,我们想为后人争取点什么,而不是庸庸碌碌地活着,对社会不公视而不见。我希望以后,后代的女孩儿们,可以有真正平等的选择权,真正被尊重。哪怕在那时的她们眼里,我们这个时代不被她们认同,但这至少证明了未来在进步,未来还有很多希望。”

  主持人久久都说不出话,这还是很少见的,他一边聆听,一边心想,这口才,两个人不去联合国妇女署,简直令人扼腕叹息啊。

  节目继续采访了下去,容妩前面的反问,焦子玉平静的倡议,让那些戴面具的女孩子所讲述的二次伤害,被映衬得格外触目惊心。

  录完以后,大家回到台后,导演面带笑容来慰问:“咱们播出是在一个月以后。这一期啊,以我多年的经验,我预感能引发挺大的反响,你们辛苦了。”

  告别了节目组,几个人心情很好地走出电视台,头顶是蓝天和阳光,电视台大厦辟出了一隅阴凉,六月的天空,明亮灿烂。

  容妩忽然涌上一股天地之大的豪情,那是豁然开朗的心境。她转着圈,往前跳了几步,做了一个样板戏冲锋的姿势,回头笑道:“哎,沫沫,我觉得,今天的我,再也不是以前的我了!”

  她走出那片泾渭分明的影子,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桃花眼微微眯起。在节目里,质问出的那些话,让她放下了过往种种,再也无所畏惧。许盈沫看她神采奕奕的模样,手搭在她肩上:“恭喜你,涅槃重生了。”

  *****

  六月的蓝天之下。

  地球的另一端,欧洲V电影节,也已经如火如荼地走到了最后一个环节——

  上个月,入围作品已经公布,这最后的一个星期,评审专家们正在投票,表决最终获奖的作品。

  每个单元的入围电影,又在大屏幕上,重新播放了第二遍。这一次,电影欣赏要细致的多,评审专家们一边看,一边互相讨论,交流意见。

  礼堂的灯光熄灭,他们刚刚点评完一个意大利电影,接下来,是来自遥远东方的入围影片。

  电影屏幕上的光芒映在每一个人的脸上,《The last Chinese Orchestra》,参展名册上写了备注,这是根据真实事件拍的纪录式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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