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面条西施发家记_第84章

兀兀Ctrl+D 收藏本站

  “你要我将水席的菜谱交给海大老爷,由海家跟令狐家合作,而我则退居海府,等着海大老爷跟夫人为我筹谋亲事?”常相逢轻笑出声,一个连亲生妹妹都不认的人,会关照自己?

  常巧姑觉得自己的想法没有什么错,毕竟妹子想嫁的是明家,常家的门楣实在是太低了些,明家哪里会同意?“你当时就应该好好跟海大老爷说说了,他们可能不知道你这水席的好处,可是令狐大东家都能看上的东西,指定不会差了,你要是给海大老爷做上一席,说不定她就应下了,唉,我当时咋就没有想起来呢!”

  常巧姑真是把海家人想的太善良了,常相逢不以为然的一笑,却不再跟姐姐详细解释,“你不用后悔,就算是咱们这么跟海大老爷提了,他也是不会答应的,你想想,海家是什么样的人家?诗礼传家,视金钱如粪土一般,你叫他为了银子,将我认下?还不如杀了他呢,幸亏你当时没想起来,不然海家绝对将咱们赶出去了!”

  “真的?”常巧姑有些讶异的看着妹妹,“不能吧?咱们的面条方子,倒现在还有人打主意呢!你是成天太忙没留心,现在城里好多家浆面条了,不过都是用面汁儿勾的。”

  “那是寻常人家,能跟海家比?海家代代出的都是读书人,我听人说海家要城里的铺面也不多,家里的生计多靠乡下的田庄,肯定是因为人家看不上这些阿堵之物,你要是叫我拿这些跟海大老爷提条件,只怕连咱娘都会被打出来!”常相逢可不能叫常巧姑生出这样的心,“你以后千万记住了,咱们送娘过去,也只是想叫她尽尽孝心,咱们两个,永远都是常家的女儿,靠着自己的一双手吃饭,海家再富贵,跟咱们没有关系,咱不能叫人看轻了!”

  妹妹说的对,自己是姓常的,不能叫人看轻了,常巧姑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也是发愁我跟你姐夫没本事,帮了不你不说,还总是给你添麻烦。”

  “一家人何必说这种话?姐夫人那么好,咱们家可是还要靠他呢,”也难得常巧姑嫁了窦恒这样的男人。

  解决了海氏的事情,常相逢回到荷花巷之后,便开始着手搬家,毕竟做为龙宫水席楼的大厨跟另一位东家,她不可能真的当甩手掌柜。

  妹妹要搬走,常巧姑自然不太放心,每天龙宫小吃一收摊儿,她就跑到庙后胡同常相逢的新居去帮忙收拾,而今天,她推门看到院子正中坐的一位妈妈,而蓝衣妈妈身后还站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不由有些讶然。

  “姐你来啦,一先坐一会儿,我这儿还没完呢,”常相逢看到姐姐进来,恨不得立马跑到常巧姑身边,可是她看到吴妈妈冷峻的脸,还是忍了下来,“这位是吴妈妈,是我专门请来教导我的,你快来跟吴妈妈打个招呼。”

  常巧姑在白园呆了几年,这样木着一张脸看谁眼里都带着刀,恨不得一眼就将你从里到外扒拉个干净的妈妈她也是见过的,“见过吴妈妈。”

  “原来是常姑奶奶来啦,您先请屋里坐,我跟常姑娘练完仪态就请她去跟您说话,”说罢转头冲身后的小姑娘道,“燕儿,请姑奶奶进屋,上茶。”

  由于对这种“嬷嬷”有种本能的惧怕,常巧姑老实的跟着燕儿进了正屋坐下。

  常巧姑呆呆的看了站的笔直的妹妹一眼,见她冲自己点头,有些无措跟着那个叫燕儿的小姑娘进了正屋。

  “姑奶奶您请用茶,”燕儿显然是调教过的,用青花茶碗给常巧姑奉了杯茶之后,拿了拖盘就要退下。

  “燕儿,你先等等,我问你,外头的那个妈妈是谁啊?还有你,你们怎么跑我妹妹这里了?”自己不过这两天有点儿忙没过来,妹妹这屋子里连格局跟摆设都变了,常巧姑有些摸不着头脑。

  “奴婢是吴妈妈买来服侍姑娘的,”燕儿向常巧姑一屈膝回道,“至于吴妈妈,奴婢就不知道了。”

  才两天时间,妹妹身边自己又是丫鬟又是妈妈的?常巧姑透过半启的窗棂向外张望,只见妹妹一身浅绿绣花褙子暗黄立水裙盈盈立于庭间,螓首微抬,双手放于腹间,脚步轻抬款款向前,这样的妹妹常巧姑还是头一次看见,一时愣在那里。

  “哎呀,累死我了,这可比炒一桌菜累的多,”常相逢听到吴妈妈说自己做的不错,可以休息了,提了裙就往屋里跑。

  吴妈妈知道常相逢的心已经飞了,又看她耐着性子完成了今日的课业,也就不再加量了,可是没想这丫头这么冥顽不灵,“姑娘,我教你的就是平时的举止仪态,如果姑娘只是在练的时候装装样子,一下课就这么弓腰耸肩的,还不如不要受这份罪呢!那些大家小姐,从睁开眼的那一刻,看到的就是这些,学的也是这些,那些礼仪规矩是跟着骨头一起长的,姑娘你已经十六了才开始学,要是再不警醒些,哪里瞒的了人?!”

  “噢,知道了,吴妈妈,我错了,”常相逢心里暗叹。自己两辈子几十年的习惯,现在为了个男人要改正啊,“我慢慢走,安静的走,”走出气质来!

  “姐,你干啥呢?”常相逢提了气“轻轻”的坐在常巧姑对面。

  “啊,我看你呢呗,你这是干啥啊?这吴妈妈是哪里来的?还敢管你?”关键管了,常相逢还不还嘴,老实听着,这也太叫常巧姑惊诧了。

  干啥呢?给自己换层皮呗,常相逢想耸肩,最终还是忍着身上的痒痒安静待着了,“没什么,这吴妈妈是我特意请来的,专门教我这些大户人家的礼仪规矩,这才两天,我浑身骨头都是疼的,你看我现在,连坐姿都变了,不过姐,你以前不也应该受过这种训练嘛,我咋也没看出来你跟旁人有啥不同啊?”

  “我?我可是进了白园当丫鬟的,嬷嬷们可不会教我们这些,我们学的是怎么伺候人,做丫鬟的哪里敢像你那个样子走?”回想到自己以前的日子,常巧姑失神的一笑,“说到这个,我还真要谢谢你呢,如果没有你,我现在只怕还在白园里当粗使丫头呢。”

  “自家姐妹说这个做什么?那我还不得说,如果没有姐夫,我只怕不知道被段天生卖到哪里去了呢,”想想自己从洛河里被捞出来的时候,常相逢心里都在后怕,“也幸亏明奕是个好人,给了我个板指-”

  “明公子马上要下场了吧?你真的信他-”看那个吴妈妈的穿着打扮说话声气,就不是一般的妈妈,这种妈妈能花钱请来?常巧姑有些不相信,“这是明家送来的妈妈?”

  明家只怕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跟令狐俨合伙做生意了呢,想到谭氏看自己的表情,常相逢想撇嘴,连忙忍住了,“不是,是令狐大东家推荐来的,说吴妈妈以前是官宦人家的陪嫁妈妈,后来那家人获罪了,被卖了出来,后来被令狐家买了。”

  “这样啊,令狐家还敢买获罪官宦家的奴才,可是现在他将人送到你这儿,你放心用?”常巧姑想的远一些,妹妹是个大姑娘,若是身边不是自己人,那太可怕了。

  宅斗电视小说常相逢看瞄过一些,可这些离自己也太遥远了些,“你放心吧,这位吴妈妈有个孙子,说是进了水席楼当学徒呢,她好好教我,我好好教她的孙子就成了。”

  见常相逢说的笃定,常巧姑也不再多劝,转头看向屋里,“这里了也是吴妈妈帮着布置的?”

  以前自己这里顶多就是个干净整洁,可现在这间被吴妈妈定为燕息处西屋,虽然用的东西都不高档,可是迎枕靠垫还有桌布椅搭颜色搭配的楞是多了份温馨和舒适,而常相逢闲了就回屋躺着的毛病也被吴妈妈诟病,说是太过懒惰,哪有人大白天回家就上床的?

  “这也是术业有专攻啊,人家这才叫会‘生活’,哪像我,只会挣不会享受,”常相逢偷眼向门外望了望,发现吴妈妈并不在外头,忙舒服的靠在大迎枕上伸了个懒腰,“现在连伸懒腰都是个奢侈的事情了,唉,这大家闺秀的日子可真不好过。”

  见妹妹恨不得在炕上打滚儿了,这才发现自己这个妹妹确实要有人好好教教了,不然别说将来真嫁到明家,就算是嫁到普通人家,也没有儿媳妇行事这么不讲究的,“你啊,这些年光顾着干活了,娘也顾不上,是该有个人好好教教你了。”

  “唉,好吧,我以后的主要功课就是把自己变成个淑女,”虽然这条路比学炒菜还要艰难。

  “不过你这地方多两个人,就有点儿小了,能住下不?不是还有锁住呢么?”常巧姑推开窗子,“要不在屋后叫你姐夫带人来再盖上几间?”

  “不用了,锁住现在搬到水席楼住了,吴妈妈跟燕儿一人住一间厢房,不过吴妈妈非要叫燕儿给我‘上夜’,把我乐死,弄一群丫鬟跟着,我就真成了大家小姐了?”开什么玩笑,常相逢才不会给自己找罪受呢,“我跟她说我身边有人睡不着觉,而且也从来不起夜,吴妈妈才算是放过我跟燕儿了,你想想,叫一个连十岁都不到,正长身体的小姑娘伺候你上茅房,变态不?”

  常巧姑不知道啥叫“变态”,但想想燕儿那瘦兮兮的样子也觉得不太合适,“你说的是,咱们都是苦日子过来的,那种事折寿啊。”

  ☆、九十四银子是个敏感的东西

  令狐俨给常相逢派的雕花师傅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子,姓古,人笑眯眯的看上去很好相处的样子,见到常相逢之后也不摆谱,大家都是凭手艺吃饭的人,也没有多寒暄,常相逢直接上灶做了几道菜出来,然后跟古师傅商量了如何摆盘跟雕什么样的花卉在上面,而古师傅对常相逢的“牡丹燕菜”赞不绝口,直道心思精巧,居然能拿白萝卜做出这样的美味来。

  “我是万万没想到大东家新开这水席楼当家的居然是位女师傅啊,”从厨房出来,两人在前堂坐了,锁住忙为两人泡了茶奉上,才去做其他的事。

  “古师傅说的是,只怕其他几位师傅也是这么想的,”常相逢看了一眼厨房中还在围着自己那几道菜研究的厨师们,淡淡一笑,“大东家要做这水席楼,自然不是随便开个小摊子,所以这水席我也没打算瞒人,该教的我都会教,这也没有头灶成天围着锅台转的理儿不是?”、

  古师傅被常相逢的坦诚给吓了一跳,同样也瞟了一眼厨房方向,“你要教他们?这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就不说了,我在这行当从小学徒干起,整四十年了,您这水席一出来,只怕整个洛阳都会闻风而动,这菜谱要是流出去-”

  “这就是令狐大东家要考虑的事情了,古师傅,我刚才做菜没有瞒您,而且您也说了,在这一行几十年了,您会卖出去吗?”对令狐俨这点儿信心常相逢还是有的,如果连这些人都拿不住,令狐俨干脆别在商场上混了。

  “我自然不会,不瞒常师傅,我家几代都是令狐家的奴才,只是当初令狐老东家看我伶俐又好这个,才将我送到酒楼里学了这门手艺,也就是凭着这门手艺,我现在的日子过的不比一般的管事差,可是我是令狐家家生子儿的事实不会变,这背主的事儿我可不会干!”古师傅连连摆手,旋即也想到被派到水席楼来的二灶们,只怕自家主子都有的是办法叫他们闭上嘴。

  “瞧我真是瞎操心了,主子会没有自己的安排?”古师傅自失的敲敲自己的烟袋锅,笑道,“我有个小闺女儿,比常师傅小几岁,现在在家里,养的跟个小姐似的,唉,亏得还是我的姑娘,结果连个鸡蛋都不会炒,”可人家常相逢,居然就能在一家大酒楼里当了半个东家。

  “能无忧无虑长大就是她的福气,不然人家怎么说,‘但愿我儿愚且鲁,平平安安到公卿’?有父母照顾,是她的最大的福气,”看古师傅提起女儿的神气,常相逢就知道他一定很疼爱这个女儿,“古师傅雕出的花式栩栩如生,想来您的女儿一定也聪明伶俐。”

  “不过是几分小聪明罢了,”听人夸自己的女儿,古师傅笑容满面,“唉,养的太娇了,我那个婆娘成天嘀咕着到太太那里讨个情儿将她放出去呢,那闺女哪里会服侍人啊。”

  这个常相逢倒不好接话了,这阵子跟着吴妈妈也听了许多大户人家的“规矩”,知道但凡是这些人家的家生奴才,生下儿女也是主人的私有物,到了年纪是要进到主人家“服役”的,哪怕在自家养的再娇,该去伺候人的,照样也是什么活都要做的。

  两人聊聊酒楼的事情,再聊聊儿女经,倒也很快的熟悉了起来,常相逢有了自己的事业,家里又有个吴妈妈帮着照看,日子过的飞快,不觉就进到了二月初一。

  • 背景:                 
  • 字号:   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