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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穿之朱祐樘_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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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的,他又改变了主意。

  宫九果然不愧是古先生笔下最奇葩的一朵奇葩,他武功如何且还不说,但在其他事情上居然也很能触类旁通。唐悠竹不过是说了一句“这个不是配饰,乃是活物”,而他感叹一声“天下居然还有这种模样的蜈蚣?造物神奇,果然无奇不有”之后,说着说着,唐悠竹不知道怎么的就神展开到基因遗传染色体配比上头,然后他就很惊喜地发现了,宫九不只是一朵普通的扭曲变态发育了的奇葩,他还是一朵在生物科学领域上可能超出当前三个世纪的奇葩!

☆、第 67 章

  杂交理论、基因学说,这原是个就算以贾瑚那难得一见的小脑瓜子,目前也难以理解的论题,但宫九一会儿和唐悠竹对答、一会儿自言自语的,最后居然得出了:“这么说来,那狮子和老虎的染色体一定很相似,因为狮虎兽和虎狮兽虽然稀有,却不是没有。而骡子更是常见——马和驴在某种程度上,一定比狮、虎更相似。”

  唐悠竹眨巴眨巴眼睛,嘿嘿笑了两声。

  他忽然想起来,无论宫九多么奇葩,他就算不是自己的堂兄弟,也起码是族兄弟吧?或者是从兄弟?反正都是老朱家的种儿——那让他从奇葩扭曲成变态发育奇葩的缘故,又仿佛只是个误会?

  这要是处置好了,我大明宗室里头就算不一定能多出来一个生物学家,也总能有个思维不那么僵化的聪明人吧?

  皇帝陛下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地拨响了。

  唐悠竹的记忆力是极好的,当年初到这地儿时,他无聊之中还能把古先生的著作一一回忆起来,只当再看几回解闷儿。只是后来正位东宫,开始折腾起水泥稻种热武器,这曾经看过的休闲著作少不得就给丢开了;直到白上国宝藏事件前后,因遇上陆小鸡蛋司空猴精、又忽然惊觉他家酥酥就是那个雨化田,他方又把这些前世只当休闲之事过一回,却到底也只记着些他家酥酥的死劫处境、小皇帝轻薄叶城主的那句“卿本佳人”之类要紧要紧的事情罢了。

  今日再回想宫九这么个人,还真费了点儿劲——也不怪唐悠竹,他这身子板看着才不过十五六,其实内馅儿却是个五十二三的老头子了,这七八岁时看的休闲小说,再拾起来费点劲儿也是难怪的。

  万幸唐悠竹整日挂在嘴边的那句“爷聪明绝顶”总算不只是自吹自擂,虽费了些劲儿,到底把宫九的事给想出来好些:

  第一,这人有个爱宠名沙曼,宠爱到不顾她的身份性情、正儿八经地要迎娶她的地步,可惜我心向明月、明月向沟渠,人家不想做宫夫人,嫌弃他怪癖,宁可跟着陆小凤江湖漂泊——为了跟陆小凤作对野鸳鸯,她还亲手帮他往宫九身上补了一刀,奠定这位武力值堪称古先生笔下第一人的九公子那莫名其妙的死局。

  本也没什么不好,作为一个皇帝,唐悠竹还挺高兴那样都不需他费劲儿,就有人把企图谋反的人除掉的。

  但现在想来却实在不好,作为一个同族长辈,这宫九再不好也是自家娃儿,再该死也当死于朕的政令之下,陆小鸡蛋那个不着调儿给女人哄一百回、一百零一回时照样乐呵呵上当的家伙也就罢了,沙曼是个什么东西呢?没有宫九,她还不知道在哪儿千人枕万人骑!

  唐悠竹从来不觉得这世上有谁理所当然就该给你绝对的忠心,可像沙曼那样的,实在是……若生为男儿,只有比元稹待崔莺莺更狠的。

  古先生笔下虽是宫九穷追不舍,但唐悠竹可不信宫九能对沙曼真一见就放不下,若不是那人先巴着他,直把宫九哄得真动了心,他至于那般?

  或许真是孩子总是自己家的好,唐悠竹没想让宫九活着时不觉如何,这忽然改了念头要给宗室留一个奇葩时,再想起沙曼,那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了。

  不行!一定要仔细着,沙曼若是还没勾搭上小九,那就让她永远勾搭不上;若是已经到了小九身边,也务必不能让小九真给她勾起什么心思——对了,这沙曼像小九他娘的说法,是原著还是电影电视剧的延伸又或者纯粹是同人的YY?

  唐悠竹将记忆里头的情报过了好几回,却总分不清楚。好在他总算想起来整理宫九情报之第二点:这家伙是个母控!

  从来都说父母父母,不说这古时候为父孝三年、为母孝一年的差异,就是后世不怎么讲究守孝的时候,只看儿女多从父姓就知道,父母虽并列,父却多在母之前呢!更别说是太上皇当日多顺着亲娘一点儿,都要给姚夔商辂等老臣连轴转地侍讲“因孝母而违父命”的大不孝之处的大明了!

  偏就这个小九,母控到了因着他爹杀了他娘,就能谋划上许久,只为了要他爹小命儿的地步!虽也带了点儿谋朝篡位的目的,但相比之下,要他爹的小命儿甚至比当皇帝还要紧!明明就古先生笔下,那位太平王也是个痴情种子,亡妻时候没有续娶,连庶子都没弄一个出来,唯一一个小郡主,也没肯定说就不是宫九的同母妹妹了!

  最要紧的是,这所谓小九亲眼所见的父杀母人伦悲剧,却还是个误会。他那亲娘其实是外族探子,他爹惊怒之下是舞刀弄枪地逼问他娘没错,但最终那一幕,却是他娘自己往刀口上撞的……

  果然这狗血不只存在于二次元,三次元里头会有风里刀身世之狗血,自然也不缺小九儿这一点——不过,外族探子什么的……唐悠竹想起仿佛被彻底打服气了的鞑靼诸部,想想雨化田曾和他说过的叶夫人与玉罗刹之二三事,摸摸下巴,难不成继剑神剑仙一家亲之后,这把剑神吓得退走呕吐的奇葩九,其实也是他们一家子的?

  矮油,那叶城主不也就和朕沾亲带故了吗?羞射~

  咳咳,也难怪唐悠竹一想起叶城主就脸红,实在是那天外飞仙的出场之璀璨夺目、最终陨落红尘时之憾海难平,对于当日初读古先生的七八岁小男孩来说,印象实在深!如今小男孩成了刷绿漆的老黄瓜,心里头也有人了,可想想日后这曾经恨不能折叠进二次元一赏芳泽的仙人,苦心筹谋着要摸进寝殿自荐枕席(并不是!)的对象居然是自己个儿时,到底还是难免心荡神驰的。

  虽然酥酥还是最重要的,唐悠竹唯一想对叶城主说的也就是那句“卿本佳人”罢了,但在惊觉也许那人和自己也能算是一家人时,忽然震撼得忘了把小九三四五事整理下去,也是挺正常的,对吧?

  反正不管对不对,唐悠竹不再当着宫九的面梳理他的八卦总是好事儿的,九公子虽有耐心等他魂游天外再归来,但这么把人晾着总不是个事儿——尤其唐悠竹现在还打着人家主意的时候。

  闲事休多想,沙曼都先放一边儿,唐悠竹现在正带着宫九,走在去皇庄上看稻种杂交的路上。

  无论皇太子皇庄、又或者是天子皇庄,大多离京师不甚远、也不算极近,二三百里的也有,三五十里的也有。但自从唐悠竹开始折腾农事水利之后,雨化田与他建的那个小庄子,却是真真儿只出东城门不过几里地儿。

  火器炸药之类要紧物事自然不会在那儿折腾,就是贾瑚新近琢磨的电磁转化之其他用法也不是在这儿。但这里也不冷清:稻种杂交、作物间种、各种养护土地清除害虫的法子、机械巧妙又能手动使用的农具……甚至还有几小块相连的土地,第一块儿种满了植物,最后一块儿光裸着,中间植被由密到疏,又有水流不断冲刷……为的是试验植被对水土流失的防御作用。

  而屋子里头,又有纺纱机、织布机、轧棉机、缝纫机,又有试验燃气的冲力运用于劳作的可能性的、又有试验空气压力的实用性的……

  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宫九一改那贵公子做派,东看看、西摸摸,还亲自上手同那纱锭竖立的纺纱机摇了好些线,赞叹:“不错,不过是将纱锭从横放到竖放的差别,就能让一个人做七八个人的活计,唐兄弟果然巧思。”

  唐悠竹半点也不谦虚地摸摸下巴:“也没什么,我就是随意那么一想,真把东西做出来的,还是靠这些人的巧手。”

  宫九看他认下了这份巧思,掠过来的一眼仿佛意味有些复杂,却很快也笑了起来:“随意一想,随意一想……”那么多人里头就他一个能随意想到这样的好东西,莫非真有所谓上苍宠爱?可惜再如何得上苍宠爱,这本身还是太弱了,他随随便便一伸手就能要了他的小命儿去——再多的奇思妙想,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宫九看眼前这个小黑美人依然笑得傻乐傻乐的,仿佛真不知道自己随口一答的话已经彻底泄露了身份似的,眯着眼睛,宽大袖子遮掩下的手屈伸几下,却只是捏紧了些儿,没真有什么动作,随着唐悠竹把这庄子里头的东西大致看一回,又回去一同蹲稻田边上——难为他竟是这般蹲着都丝毫不损那贵气傲慢样儿,果然正经儿天潢贵胄,到底不是唐悠竹这个半路出家能比得。

  唐悠竹也不在意自个儿被衬托成泥腿子,兀自对着稻苗指点江山:

  “你看,这些其实都是同样的两种水稻杂交出来的,可结果各有不同:这两株明显高矮不一,也就是说对于风力的抗压程度很可能不太一样;那两株看着倒是很相似,但抽穗之后却不一定,就是抽穗相似,也可能在灌浆上有差异……一般来说,两种稻种杂交出来的差异性能高达一百四十多种,但哪种对于产量有影响、哪种对于虫害有影响……都是需要细细试验的。”

  宫九缓缓点头:“所以唐兄弟你用嘉禾试验多年,却只发现了一二较为耐旱耐涝的稻种,产量上头却是靠的治蝗除虫才提升了些许。”

  唐悠竹郁闷地叹了口气:“可不是……”又惊异看向宫九:“哈?你知道了?”

  宫九大大方方一点头:“臣朱旭栴,见过陛下。”没有下跪没有叩首,甚至连躬身都没有,只是那么简简单单一颔首,但当那双总是带着刀锋的冷锐和高傲的眸子垂落时,便带出几分顺服来。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家伙多乖巧呢!

  唐悠竹挠挠鼻子:“旭……原来你就是韩王叔家的那位兄长。”那韩靖王原是不该有嫡长子袭爵的,但也不知道历史在哪儿拐了个弯,韩靖王嫡长子出征西北鞑靼时虽是受了重伤,却被救了回来,原历史上以庶子身份袭爵的韩惠王也就没了戏,现今的韩王乃是朱偕铂,论来与朱见深倒是一辈儿的。

  唐悠竹早前那一会子,就不知道在心里头喊了多少声小九儿去,结果却居然是他族兄?还是从兄?

  又挠了挠鼻子,唐悠竹冲宫九眨眨眼:“藩王无旨不得擅离封地,世子也不行——而且刚才兄长还自称宫九,现今又是朱旭栴了……欺君之罪还是欺君之罪,坦白也是改不了的!”

  宫九也笑:“那陛下要如何处置臣?”

  唐悠竹笑眯眯的:“我与兄长素未蒙面,兄长便是不说,我也是不知道的。兄长既然这般坦诚了——我这庄子上已经有了亩产七百余斤的稻种,却尚有不足,便罚你与我配出亩产一千五百斤的稻种如何?我也不拘你何时弄出来,只需于我在位的时候交上来便可。”说着还眨眨眼睛:“这事儿可不容易,兄长可能做成不?”

  宫九一挑眉:“如何不能?”

  又自笑道:“臣两重死罪,却用一稻种赎了,可要叩首谢皇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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