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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穿之朱祐樘_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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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留香怔了怔,苦笑:“所以他才能一眼就认出我的易容。所以对谁都客气温柔的石观音对他才格外不留情面……只不过无花居然也会假死,这可真是……”

  王怜花也从姬冰雁那里了解到七绝无花是何许人也,闻言淡淡一笑:“千古艰难唯一死。一个能有石观音那样生母、却还能努力活成名满天下的七绝妙僧之人,自然不肯那么轻易死去的。”

  名声算什么?假死又如何?同样有个号称第一魔女亲娘的王怜花,太知道那种滋味。

  正是因为连在生母跟前活着都不容易,才越发不肯轻易死去。

  楚留香没王怜花那般感同身受,但他也能够想象……不禁又叹了一口气。

  窗外却有人轻轻一笑:“早知楚香帅多情,却不知道楚香帅对我那孽子,竟也是这般多情。”

  唐悠竹忍不住重复一句:“多情?”眼神灼灼看向楚留香。

  这样的话楚留香本不会觉得有什么,可见过唐悠竹这个大仙对上雨化田时,那理所当然的体贴劲儿……楚香帅是个十分宽容的人,他自己对分桃短袖之事虽不曾有所涉猎,但也并不因此就对糖酥另眼相看。可怎么说呢,有糖酥在前,再给反问这么一声,饶是楚香帅的脸皮足够厚,也不禁有些不自在:“友情,只是友情!”

  唐悠竹点点头,却问王怜花:“你猜会不会又像你和沈浪似的?”沈浪也绝对猜不到王怜花对他的心思吧?

  王怜花黑线:“我对沈浪没什么心思。”就算一开始有点分不清,可这些日子看着糖酥一对、九蓝一对,王怜花仔细品味之后,哪里能不知道?他虽然喜欢沈浪能追得上他思维的智慧,和朱七七对沈浪那样的一心一意,可也就只是那样而已。若真有什么更加复杂难言的……哪怕分不清为谁吃谁的醋更多些,他也不是那种会看人卿卿我我还一看就是十几年的。

  唐悠竹就十分可惜地叹了口气。

  那边楚留香已经把唐悠竹卦算的结果问了石观音,石观音也确实不屑于隐瞒,对自己做下的事毫不讳言,只在提起黑珍珠时轻轻蹙眉:“莫非妾身容貌丑陋?香帅居然能当面还提起别家女儿?”

  也算是点名了黑珍珠真是女儿身份。

  楚留香眨了眨眼睛,忽然笑得开心极了。

  虽然摆了个大乌龙还招惹上这么强悍的一个女人,可魔女已有大仙定——他平白认识了一个大仙,又知道无花还活着——虽然如何在不杀死无花、又不违背他的意愿将他交给一群让他看不起的人审判的情况下,看住无花不再让他作恶,本是个大难题,但现在有一个对无花的素斋挺有兴趣的大仙儿……

  真心该浮一大白!

  楚留香往嘴巴里头灌了半碗汤,只当酒干了!

☆、126·观音碎

  楚留香说观音娘娘是个妙人,也不算说错。

  这世上如石观音这般,一边将一个男人奉若上宾视为至少十年内的终极目标,一边却和另一个男人浅颦轻醋地调笑,偏偏还半点不和谐都没透出来,若不是遇上的是个心中只有酥酥的唐悠竹,说不定还能给她激起几分征服欲。

  可惜啊!

  唐悠竹倒也爱看一二美人,心中却没空余为之动,再加上那罂粟之事……

  将下巴支在雨化田身上,也不去管石观音瞬间狐疑的眼神,淡淡开口:“你要知道,并不是将每个比你美的人都毁了容就能代表什么的,人生不是只要有容貌心计和武力就真能天下无敌——当然你的容貌心计和武力也都不怎么样。”

  石观音脸色剧变,继而笑得像一朵盛放的罂粟花:“好!很好!”多少年了?多少年没人敢这么和她说话了?难道这男人真以为他有那么个身份,就足够他肆无忌惮了?

  石观音眯着眼,素手轻抬,如拈花、如捻线,端的温柔多情。

  却暗藏杀机。

  唐悠竹视若无睹,只挑了挑眉:“你不服气?”

  干脆一扬手,一个个幻影交错而过,有红衣披甲的女将军,有蓝衣峨发的道姑……也许这些女子的容貌算不上完全凌驾在石观音之上,且显然,女将军不能有石观音垂眸时的温婉,道姑也不会有石观音眼波流转处的诱惑,但怎么说呢,假的总只是假的,石观音再如何模仿,也没有女将军那种人比红衣烈焰决绝的凛然,也不可能有道姑那般清而不冷、高而不孤的神色。

  何况唐悠竹弄出来的幻影,也不是只有女将军和道姑。

  形形色色真性情的女子面前,石观音果然只是“石”观音。

  再美丽,再活色生香,也仿佛差了点什么。

  她确实有着比雾中春山更婉约的秀眉,有着比漫天星光都更明亮温柔的眼睛,但在那么一个个幻影映衬之下,却仿佛成了她才是水中幻影。

  又或者石中观音。

  总是少了一点儿什么。

  石观音脸色铁青,她甚至连唐悠竹到底是如何弄出这些幻影都顾不上,只一味追问:“这些人,这些人都在哪里?我……”我什么她没有说,但那狰狞的神色足以说明一切。

  石观音自负美貌,所以她从来不允许有比她更美的人存在,秋云素、曲无容都不能,这些人——哪怕石观音并不觉得她们能比她更美貌,但单是有着那样在某一个领域足以压过她的风韵,就已经不该存在于这个世间。

  唐悠竹摇摇头,果然是个要依靠罂粟迷惑人的家伙,外表如何倾城绝色,内里也不过如此。

  收回幻影,唐悠竹泼出一杯茶水,水不曾落地,而是化作水镜模样,造成石观音愤恨之下骤然大减的美丽,看石观音脸色一僵之后迅速恢复成原来的翩然温婉模样,嘲讽一笑。

  他什么也没说,但水镜中的美丽女子忽然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去,不过是一个弹指之间,就变得鸡皮鹤发……石观音怔怔看着,陡然发出一声简直尖利绝望得像是从地狱传出的嚎叫。

  水镜在她的嚎叫之中很快碎裂成水珠落地,石观音的神色却越发惊慌:“镜子呢?镜子呢?”一边又拼命摩挲着自己的脸,其实她的脸依旧那么光滑细嫩如二八少女,她的发丝也依旧乌黑亮丽光可鉴人,但石观音却无心多看,她只是惊慌地寻找镜子。

  这间屋子是曲无容按照石观音那招待贵宾的要求准备的,镜子自然不缺,还是极其昂贵的水银镜,人照其上,纤毫毕现。

  至少楚留香看到的镜中观音,是非常清晰的。

  石观音的神情却非常惊慌:“不、不可能的,怎么会……”

  她伸出手,想要抚摸着镜中人,又仿佛看到了世上最珍惜的宝贝忽然碎成粉末般,神色扭曲,手似伸未伸,而后忽然转身飞掠出去,楚留香下意识地跟了上去,姬冰雁和一点红也毫不犹豫地先后跟上。唐悠竹却悠悠然坐了下来,给雨化田又盛了半碗汤:“酥酥好好用饭。”

  然后大家就真的坐下来用饭。

  这一顿饭吃得不快不慢,一刻有余、两刻不到的时间便结束了,雨化田放下碗箸之后,门外才忽然扑进来一个人。

  依旧是一身红衣明媚,神色却惊慌惨淡的长孙红:“你、你们到底对观音娘娘做了什么?”

  唐悠竹自漱口洗手,又拧着帕子给雨化田擦脸擦手,又缠着他给自己擦脸,一整套做完之后,才看了长孙红一眼:“石观音忽然老死了?”

  长孙红一想到石观音忽然像一朵失去水分的鲜花般迅速枯萎的模样,眼中惧色更甚,那推门而入的勇气也消失殆尽,讷讷应道:“是……你、您,您对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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