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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媒正娶_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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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卿,你觉得我像是如此羸弱之人?”他一边说还一边凑近玉润,低低笑道:“卿卿若是担忧,今|晚可到我|房|中一试。”

  “!!!”

  她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好么!

  玉润只觉得心头腾然燃气一股邪火,憋得她满脸通红,谢珏却是哈哈大笑,然而他笑声刚刚想起,就见到眼前一道白影闪过,原来是玉润突然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斗笠,随后一个潇洒的抛掷,那斗笠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丢在一旁。

  “四郎既然如此有自信,不如我们现在就试一试!”

  她这句话声音并不大,但却将“四郎”两个字咬的格外清楚,一时间,听到这两个字的围观人群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射到谢珏的脸上,那些年纪轻轻的小姑子更是忍不住尖叫起来。

  “是谢家四郎!是四郎!”

  “四郎怎会在王家的马车里?”

  “你傻啊,王家二夫人可是他姑母,他在此处,自然也是寻常。”

  窃窃私语的声音伴随着时高时低的尖叫,正准备上千拦住车马进行盘查的士卒也被众女郎所阻隔,一个个挠着头不知道如何是好。

  谢珏俊美绝伦的脸由白变红最后再转黑,星子般的眸子一错不错的盯着玉润,仿佛想要透过那一层轻纱将她射穿。

  玉润心虚的低下头,催促车夫道:“叔,驶快些,咱们快点出城。”

  趁着眼下一团混乱,他们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否则再过一阵子被盘查到,不能走是其次,叶绾绫同韵儿被发现就糟了。

  玉润打了一手的如意算盘,却没有料到谢珏望着众人,突然嫣然一笑,那笑容有着说不出的惊艳,令得原本嘈杂不堪的众女郎一时都难以发声。

  “卿卿……”他的声音转低,但声线依旧好听的要命。

  “我这人呐,从来都是小心眼儿的。”

  诶?他说着做什么?莫非是被自己给气糊涂了?

  玉润有些狐疑,便不禁又将低着的头抬起。

  几乎是在同时,一双大手突然伸了过来,毫无预警的搂上了她的腰际,然后就在玉润强忍着惊叫拼命捂住嘴巴之际,他腰|腹|一用|力,手臂收紧,竟是将她生生从马上拖了起来。

  “你……”玉润还来不及哼上一声,就感觉到天旋地转,隐约间她瞟见谢珏那粉底黑缎的靴子冲着马腹狠狠地踢了一脚,那马就如离弦之箭一般的冲了出去,她身下又是一沉,竟是稳稳的坐在了谢珏的马鞍上,与他形成了同乘一骑之势。

  “你你你!”玉润气狠了,声音都有些发涩。

  “卿卿,你也太不小心了些,瞧,马给惊着了,若非是我眼疾手快,你可就要摔个灰头土脸了。”

  他这声音可不小,旁边围观的众贵女姑子们都听得真真切切,一个个眸光复杂的盯着被谢珏护在怀中的少女,有艳羡的,也有妒忌的,更有甚者竟是哭号道:“四郎!她是谁!你怎么称她为卿卿呢!”

  哭的满脸泪痕,上气不接下气,那叫一个伤心。

  在晋朝,卿卿从来都是男子对女子的爱称,谢珏这般说,显然就是将此人视为红颜知己了。

  气红了眼的女郎们一股脑儿的冲了过来,可急坏了盘查的士卒,就在城下乱成一锅粥的时候,一个中气十足的震天吼声突然传来。

  “都给我让开!”

  霸气十足的怒吼使得女郎们胆怯了,她们都小心翼翼的后退了几步,再也不敢大声叫嚷,这是一个身着黑色铠甲魁梧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蜜色的肌肤被汗水浸润,在正午炙热的日头下有着健康的光泽,带着一股时下世人并不欣赏的野|性。

  玉润眸光一黯,这便是桓玄,她当初那么一瞬的心动,便也是因着他这股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

  她从来都知道这男人有野心,同时也欣赏他这份野心,只是她做梦也没想到,对方竟是如此践踏自己的真心。

  什么良人,什么归宿,全都是扯淡!

  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身子有些抖,但随后却被一个清凉的怀抱揽住,谢珏就在她的身后,吐出来的每一个字带起的热风都撩|拨着她的后颈。

  谢珏说:“多日不见,敬道兄别来无恙?”

  敬道是桓玄的字,他年长于谢珏,这句话不论是称呼还是内容,本没什么可挑剔之处。

  但偏偏他的语气……

  竟是这般的轻佻!而且还软香暖玉在怀,说的那般的心不在焉,就连目光也不曾在桓玄的面上有片刻的停留。

  桓玄恨得直咬牙,他就知道谢家这群饱读诗书的才子没有一个好东西,当初就是身为丞相的谢安百般阻挠,朝廷才没有赐予父亲九锡,使得他抱憾而终。

  所以桓玄对谢家人的憎恶,是从小深刻入骨的。

  特别是面对谢珏这样轻蔑的态度,他咬紧牙关,半晌才冷哼一声道:“不知景瑜可否我解释一下,你们这一行人浩浩汤汤出城,是想去何处?可有出城令牌?”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谢珏怀中的玉润,不知怎地,这女郎虽然带着斗笠,但却给他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这身形还有这穿衣打扮的风格,都好像是玉娘。

  想到玉娘,他的面色就不由得沉了下来,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在那晚太后的寿宴上,谢珏要她弹琴的那一幕。

  他的玉娘变了,在会稽的时候,她的玉娘从来不轻易为任何人作画弹琴的。

  越是这样想,桓玄胸中的怒火就烧的越旺,他狠狠地咳嗽一声,似乎是对谢珏半天都不回答他的话很是不满。

  谢珏仍旧没有作声,而是将目光投向马车,这个时候,自然是王府的长辈开口更加合理。

  谢道韫果然没有入睡,轻轻掀开车连的一角,递出来一块金灿灿的令牌。

  “麻烦桓家郎君行个方便。”谢道韫声音淡淡,却有着不容质疑的严厉。

  桓玄脸色十分难看的接过,却并不甘心就这样放走她们,而是故意找茬道:“夫人且慢!”

  听到这句话,原本长松一口气的玉润心脏又重新悬了起来。

  “近日有消息称秦朝的奸|细混入了城中,所以我要对每个人进行详细排查,为了我朝的安危,想必夫人一定不会拒绝吧。”

  说的还真是冠冕堂皇!

  谢道韫冷冷一笑,这样的事情她见多了,若是被他一个区区守城的将士给制住,那岂不是平白辱没了她的身份。

  于是只见谢道韫潇洒将车帘一把掀开,明若秋水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盯着桓玄,柔声道:“自然是不会拒绝的,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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