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名门正派不易做_第81章

生煎包大战小笼包Ctrl+D 收藏本站

  贝锦仪被温卧儿这般无耻的嘴脸气地面青唇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隔了一会,她把心一横,一剑向温卧儿刺去,只盼着自己能拖延他片刻,让众姐妹突围而出。

  原来赵敏在一个月之前突然失踪,汝阳王担心是中原武林六大派为报万安寺之仇掳了她,便派出兵马到处找寻,温卧儿奉命追踪的便是峨嵋派的弟子。他追踪峨嵋派弟子也有很长一段时日,早已十分熟悉峨嵋派的剑法。贝锦仪这一招“轻罗小扇”才刚刺出,他的身体一侧,切近贝锦仪身前,五指成爪抓向对方,瞬间便点住了贝锦仪的“中府穴”将其揽入怀中。

  “贝师姐!”有几名年纪幼小的峨嵋派女弟子同声大叫,正要上前抢人,其余三名番僧已带着数十名元兵将她们隔开。两方人马乒乒乓乓地打作一团,不多时峨嵋派便显落下风。那些番僧也不急着擒拿她们,好似老猫逗鼠般缠着她们戏耍,口中污言秽语不断。几名弟子又急又恨,面色涨地绯红,偏偏身为女子天性腼腆,竟是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来。

  温卧儿全然不理手下的人马与峨嵋派的女弟子打地热闹,只握着贝锦仪的长发,满脸迷醉地在她颈间深深地吸了口气,柔声道:“好香啊!”

  贝锦仪原本涨红的面色又陡然间转为惨白,她强忍惊惧恨声道:“淫贼!你敢辱我清白,我峨嵋派上下必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温卧儿嘿嘿一笑,戏谑地道:“贝姑娘,你们的师父自尽身亡,你们的新掌门又不知所踪,你拿什么要我死……”

  “滚出去!”温卧儿的话未说全,便有一声怒喝在大厅中响起。

  温卧儿两眼一瞪,还没开口骂人,只听“嗖”地一声,一支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竹筷携破空之势向他激射而来。未及躲闪,左耳便是一阵剧痛,他呆呆地伸手摸了摸耳朵,那支竹筷竟已贯穿了他的耳廓,牢牢地穿在他的耳朵上,此时鲜血已淌了半张脸。

  一众峨嵋派的女弟子见温卧儿的这副模样怪异又惊悚,一时都愣在当场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怕,耳边只听得温卧儿一声狂叫:“谁!是谁!滚出来!”

  元兵凶残,客人们见到元兵上门早就翻墙的翻墙,爬窗的爬窗,便是酒楼老板和伙计也都躲在柜台下不敢吭声,此时酒楼里除了宋青书与陈友谅哪里还有别人?宋青书放下手中的另一支竹筷,抬头对温卧儿道:“温卧儿,带着你的人马上滚!我就当没见过你!”

  温卧儿一见是宋青书当即变色,他还记得摩诃巴思退的胳膊是怎么断的,他更知道人的耳朵极软,竹筷的筷头又是浑圆,要让一根竹筷刺穿耳朵所需的内力与巧劲远比用竹筷刺穿头颅更为精准。他正不知所措,身边的元兵却已代他做了决定。元兵骄横惯了,此时见宋青书那一桌只有两人,登时一声怒喝:“找死!”举刀向宋青书砍去。

  宋青书连打狗阵都闯过来了,区区几个元兵如何会放在眼里?他冷笑一声,伸手一按桌面,身体好似一只轻盈的鸿雁腾空而起轻巧地跃过了长桌,摆在桌上的长剑也被他这一按之力振到半空。只见他反手抽出长剑,才落地走了两步,地上便已倒了五人的尸首;不出十步,在场的数十名元兵已死了一半多。每一具倒毙的尸首俱是一剑毙命,干脆利落地令人头皮发麻。

  一众峨嵋派弟子见状也跟着拔剑出鞘,又与那些元兵交手。温卧儿见宋青书的武功这般了得,杀人犹如砍瓜切菜一般轻松,峨嵋派弟子又死缠不放,竟再生不出与之交手的勇气,急忙打了个呼哨,扬声道:“快撤!”说完,也不等手下元兵有所反应,抢先挟持着贝锦仪逃了出去。

  宋青书既开了杀戒,怎肯放过他们,当即高喝一声:“一个不留!”追了出去。

  有宋青书这一声厉喝,峨嵋派一众女弟子顿时找到主心骨。此时酒楼中的数十名番僧元兵已所剩无几,峨嵋派的女弟子思及这些时日以来担惊受怕所受屈辱,各个剑下无情,不多时便将那七八名元兵全数灭口。众女听闻门外不断传来的声声惨叫愈发微弱,她们忧心贝锦仪的安危,急忙追了出去。

  贝锦仪被温卧儿挟持着逃出酒楼,当时所见共有十五名元兵尾随温卧儿逃出酒楼。怎知才跑出七八步,宋青书便已追了上来,刷刷两剑便挑翻了三个;到第七步,他又夺下了元兵的一柄长刀在手,刀剑齐出,又有五人倒下;冲到第二十步时,十五名元兵只剩下了四人,竟无一人是他一合之敌。温卧儿眼见难逃一死,狠狠勒住她的脖子声嘶力竭地叫道:“别过来!别过来!我杀了她啊!”

  宋青书面无表情地跨出第二十一步,扬手将手中长剑掷了过来。冰冷锋锐的剑刃擦着贝锦仪的面颊直直掠过,狠狠地插入了温卧儿的咽喉。随即,或者说同时,宋青书毫无怜悯地将已骇破胆的四名元兵一一砍杀。

  峨嵋派的一众女弟子方追出门来,便见着纠缠她们多时的番僧与元兵已倒了一地,再无一人生还。众女眼见这般无情杀戮的场面,各个惊骇不已,一时竟不敢上前。

  宋青书站在尸堆中面色沉静地喘过一口气,随手扔下手中的长刀,若无其事地走向贝锦仪,自她身后倒毙的温卧儿的尸体上拔出长剑,还剑入鞘,这才轻声问了一句:“贝锦仪师叔,你还好吧?”

  贝锦仪满面惊骇地望着宋青书,一时半刻竟说不出话来,心中浮起的唯一的念头竟是:漂亮!从未见过有人能将杀人这件事做地这般漂亮!十六人,二十七步,无一幸免。每个人的身上都只有一处致命伤,十六人中竟无一人能在他手下走到第二招,武当武功之精妙飘逸,宋青书出手之快、准、狠,可见一斑。然而正是这么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宋青书,此时正站在她的面前,彬彬有礼地口称“师叔”,向她问好,但见他锦衣华服丰神俊朗,端得是个形貌昳丽的美少年。贝锦仪不由在心底无声地一叹,再不敢仗着年纪受他一声“师叔”,只行礼道:“多谢宋少侠仗义援手!”

  陈友谅一路尾随着峨嵋派的女弟子出门,见众女呆怔着立在原地,便走上前来。宋青书反口覆舌出手相助峨嵋派,将麻烦揽上身,陈友谅已是十分不满,只是此时仍要利用他,一时不好发作,只得含笑道:“相请不如偶遇,贝女侠,此地腌脏,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叙话?”

  贝锦仪见宋青书的武功了得,峨嵋派的女弟子又多有受伤,心道或许返回峨嵋派还需他援手,便点了点头。陈友谅给酒店老板留下足够的银两,这便带着宋青书与峨嵋派的弟子一同转去了镇上另一家酒楼。

  

88、相救峨嵋派(下)

  宋青书、陈友谅与峨嵋派一众女弟子在镇上的另一家酒楼坐定,仍是陈友谅出言相询,宋青书很快便得知了前因后果。河间府的武林大会之后,静玄率峨嵋派女弟子一同返回峨嵋,怎知半路上竟遇到了金花婆婆要与峨嵋派比试。此时灭绝已死,峨嵋派上下再无一人是她对手,周芷若为保护师门自愿随金花婆婆而去。静玄忧心周芷若安危,便带着几个同门师妹前去寻找,又吩咐贝锦仪等人带着年纪幼小的弟子先行返回峨嵋。结果半路上又遇到元兵纠缠,说是赵敏失踪,定要峨嵋派给个交代。这段话说地简单清楚明了,却是隐去了周芷若私自去寻张无忌的一段旧事。

  宋青书沉吟半晌,暗将上一世的记忆与现在相合,隐约猜到此时周芷若当与张无忌、赵敏一起去了灵蛇岛。等从灵蛇岛上回来,周芷若便该拿到九阴真经了。想到此处,他微微一笑,只道:“赵敏失踪,汝阳王定然大为震怒。然则,温卧儿既已身死,诸位师叔师妹却是暂时安全了。”说着,他微蹙眉头,续道,“为隐匿行藏,贝师叔不如安排弟子收起兵刃改变装束,还可多雇几个男子扮作家人,假称返乡探亲,慢慢返回峨嵋。”

  宋青书有此推断凭的是上一世的记忆,推断的结果未错却不知其中的过程已远比上一世曲折离奇。张无忌原是穿越而来志在天下,相比明教义军、武当势力,灵蛇岛上所获圣火令武功根本无足轻重,他亦无意往灵蛇岛一行。继任武林盟主之后,张无忌为避开原著剧情惯性,随宋远桥等人返回武当,接手武当庶务。怎知一众武当三代弟子得知宋青书离家出走不知所踪,各个对他颇有芥蒂,各方面的推进工作便极为艰难。为照顾武当诸侠的情绪,张无忌也不能调派明教教众从旁协助,一时竟有些束手束脚。莫约一个多月前,宋青书的随身佩剑“含光”被送回武当,宋远桥固然是伤心欲绝,一众武当三代弟子更是胆战心惊,唯恐宋青书已遭遇不测。激愤之下,冯默之更是指着张无忌恨声道:“待宋师兄的尸身也送回来,整个武当都是你的!急什么!”虽说冯默之说完这句便被罚面壁思过,可张无忌也无法再留在武当进行改革,只得下山。哪知他刚一离开武当,不久便遇上了赵敏,接着又遇上了周芷若与金花婆婆。千算万算,终究还是要往灵蛇岛一游!

  丁敏君见宋青书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心中有气,不禁怒道:“人是你杀的,你就撒手不管了?”

  宋青书平心静气地望了她一眼,答道:“若不把人全杀了,他们逃脱后必会通风报信引来大军追杀,丁师叔以为就凭我们这些人如何阻挡?如今温卧儿这批人一去不回,汝阳王便是得知消息再派人来也需时日。在下男儿之身,与诸位女子相处多有不便,这便告辞了!”他抱拳一礼,竟毫不迟疑地走了出去。

  贝锦仪见宋青书说走就走也是一惊,丁敏君已然得罪了宋青书,她便带着静慧一同追了出来,叠声道:“宋少侠,请留步!”

  陈友谅见峨嵋派待宋青书这般亲热,便打趣地望了他一眼,乖巧地站到了一旁。

  静慧见陈友谅神情猥琐,不由怒瞪了他一眼,她生性冲动易怒,只是看在宋青书的面上暂时隐忍不发而已。眼见贝锦仪向宋青书轻声道谢翻来覆去说不到重点,她再也忍耐不住,截断贝锦仪道:“宋少侠,我们一路自河间府辗转来到此处,身上的盘缠已是不多,这雇佣男子扮作家人恐怕不可行,可还有别的办法?”

  宋青书被问地一愣,还未开口,便见着陈友谅已自动自发要去掏身上的钱袋。宋青书的眼底不自觉地闪过一抹凝光,不动声色地拦住陈友谅,眼神向街面散漫望去,漫不经心地道:“师太未免拘泥了,这银子嘛,满街都是!”

  静慧闻言也是一怔,片刻后,她回过味来,几要勃然大怒,宋青书竟是建议她们峨嵋派的弟子去做贼!“宋少侠想是与不三不四的人物混久了,怎么自己行事也不三不四起来?”她含恨道,“宋少侠深受武当养育之恩,莫堕了武当的威名才是!”

  静慧这般指桑骂槐,陈友谅已是心中暗恨。然而不等他开口反驳,宋青书已抢先言道:“陈大哥待我的心意我自然明白,峨嵋派待我如何,我更是没齿难忘!就不劳师太牵挂了!”不知为何,宋青书近日总想起上一世的事,陈友谅于他是砒霜鸠酒,峨嵋派于他却也不遑多让。上一世身在峨嵋时,静慧口上无德,每每对他冷嘲热讽,宋青书身为男子不好与女人斗嘴,周芷若又置身事外从不约束弟子,其余峨嵋派的女弟子更是唯恐天下不乱。唯有贝锦仪念在往日情分,对他客气数分。静慧如今一无所知,他却永生永世难以忘怀。他躬身向贝锦仪施了一礼,与陈友谅一同离去。

  当晚,陈友谅没能在先前预定的客栈歇息。宋青书辞别峨嵋派的一众女弟子之后忽然发狂,策马奔出城镇。陈友谅原先犹在腹诽宋青书不解风情不懂怜香惜玉,竟置峨嵋派一众女弟子于险境不顾,见他突然出城,又忙不迭地追了上去。

  二人骑着马一路狂奔,直至漫天星辉,宋青书才在一处树林深处停了下来。陈友谅见他下马之后便靠坐一株大树旁大口饮酒,顿时心头火起。宋青书却恍若未觉,只扬手将另一只酒坛抛向陈友谅。“陪我喝酒!”

  陈友谅出手接过酒坛,强忍怒气在宋青书的身侧坐下,无声地拿自己手中的酒坛撞了撞宋青书手上的那只。

  宋青书不说话,只大口大口地将烈酒送入咽喉,由于喝地太急,竟有不少酒液泼了出来,溅湿了他的下颚和衣领。他行事这般狂放落拓,可在这溶溶冷月的辉映下,却仍显形貌昳丽而风韵迈达,真可谓是秋水为神玉为骨。

  陈友谅一边小口抿着酒水,一边目光乱转地瞄着宋青书,心底暗自盘算该如何才能令宋青书对他言听计从。他见宋青书喝酒又急又快有心假作关心劝他两句,然而转念一想,酒能乱性,酒能坏事,这好酒岂不正是可趁之机?

  宋青书喝了大半坛酒下肚便又停了下来,拎着酒坛的左手搁在膝盖上,神色呆呆地望着天边的一弯冷月,许久才极轻地说了一句:“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说完,他双目紧闭长叹一声,仰头靠在了树干上。

  陈友谅眉峰一挑,赶忙小心翼翼地道:“宋少侠可是有何心事?”

  宋青书神色冷嘲地微微一笑,轻声道:“我算什么少侠?陈大哥若是不嫌弃,便叫我一声青书吧。”

  陈友谅瞬间便在肚里轮过了十七八个套话的办法,面上的笑容却是更盛,只温言道:“青书你这一路的所作所为,陈大哥瞧在眼里放在心上。你若不是‘侠’,谁又配称个‘侠’字?”他见宋青书只是低头失笑便又续道,“陈大哥见你今日见了峨嵋派的女弟子之后一直心事重重,这江湖传言你与峨嵋派的周……”

  “陈大哥,噤言!”宋青书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事关姑娘名节,传言不可尽信。”许是发觉自己的话过于生硬,隔了一会,宋青书便主动向陈友谅谈起了他与周芷若,上一世的他与周芷若。“我与周姑娘,自幼相识。那一年,她十岁,爹爹死于元兵之手,太师父怜她孤苦便将她带回武当……”说到此处,他忽而自嘲一笑,轻轻摇头。那时他每日读书习武,身为武当三代首徒,每日里战战兢兢不敢行差踏错半步。除了对与错,从不知道什么是高兴、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牵挂,直到她出现。然而重生一世,他却更知道什么是痛悔。

  陈友谅嘿嘿一笑,小声附和道:“宋少侠与周掌门如今也算的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她喜欢的,是我的师弟无忌。”宋青书打断陈友谅的恭维,神情冷漠地道,“无忌自幼身重寒毒生死一线,他失踪多年,太师父、爹爹和几位师叔都对他心存愧疚。如今见他平安归来又当了明教教主,更是欣喜若狂,恨不能将这十多年来的缺憾一次补给他。如今我这武当三代首座早已名不副实一文不值,让陈大哥失望了!”

  陈友谅是聪明人,一点就透,顿知张无忌出现后宋青书在武当已是今非昔比。这对宋青书而言无疑是坏事,可对陈友谅却是大大的好事。这些年来,宋青书“铁算盘”之名名满天下,世人皆知武当派能有如今的割据势力全赖其苦心经营,他原以为宋青书仍旧是那个身份高贵的武当三代首座、未来掌门,值得他放下架子刻意奉承,想不到张无忌出现之后,他在武当的地位已摇摇欲坠。然而,地位稳固的宋青书未必会将一个丐帮八袋长老放在眼里,可处境堪虞的宋青书却可以为了保住在武当的地位与自己合作。只要拿住他把柄,助他在武当夺权,不但武当派从此要听自己号令,便是如今盘踞鄂湘两地的最大一块割据势力也将被收入囊中,问鼎天下便又多了一分把握。想到日后垂拱天下的盛况,陈友谅更是眉飞色舞,含笑劝道:“宋少侠,你为武当立下汗马功劳,张无忌便是拍马也及不上你。如今周姑娘和张真人等只是一时被张无忌这个魔教淫徒所迷惑,只要你能想法揭穿了张无忌的险恶用心,他们必能明白谁才是当之无愧的武当首徒、未来掌门!”

  宋青书一听到那句“想法揭穿了张无忌的险恶用心”便忍不住转头望了陈友谅一眼。陈友谅见他望过来,便给了他一个温和而坚定的眼神,无言地传递着他的支持与鼓励,眼底透出的真诚与关切,好似他们真是过命交情的兄弟一般。宋青书凝视陈友谅片刻,忽而轻轻一笑,眼波闪动,一瞬间,竟有种明月落清辉迷离与莫测。

  陈友谅隐约觉得宋青书已被他说动,怎知隔了一会,宋青书忽然垂头丧气地扔下一句:“愿如陈大哥吉言!”竟自顾自地背转过身睡了。

  陈友谅望着宋青书的背影,目光不自觉地微微一凝,暗自心道:看来仍要下一剂重药,才能令他乖乖就范。他眼珠稍一转动,已然心生一计,前后思量了一番再觉不出破绽,便也躺下睡了。

  • 背景:                 
  • 字号:   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