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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宠_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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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兄又不是不晓得三弟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来,是我怕路上闷,所以让长然陪着的。”

  陆府位置偏僻,离皇宫确实挺远,陆明成每日上朝都要比旁人早起半个时辰,朝中百官无人不知,长公主路上无聊带个人说话解闷也合常理,多数人面露了悟的神色,但还有些却是不动声色,眼中精光波动。

  皇上似笑非笑的唔了声,看向底下低眉垂首,局促不安的小妇人,“你很怕朕吗?”

  洛长然下意识点头,又急忙摇头,结结巴巴的回答,“臣妇,臣妇只是不知如何回答。”

  陆明成接着道:“陛下,是臣将宣武将军关了起来,近日他……脾气有些反复……”

  说的比较委婉,然而殿里的人谁不知道他怒起来什么样,或许没有亲眼见过,但他的‘丰功伟绩’早已传遍大街小巷,有些反复,只怕不止那么简单,否则陆明成怎么会在大过年的将他关押,也难怪那柔弱夫人不敢答话,想来是在陆府受了不少委屈,怎么敢当着陆明成的面非议他们兄弟俩。

  原来是这样,其实随便琢磨琢磨也能想到,毕竟陆陌寒恶行昭昭,陆明成又一向护短,她有所顾虑也是正常,皇上不疑有他,未再多问,洛长然松了口气,行礼告退,跟长公主和皇后去了偏殿。

  太医还没来,洛长然扶长公主坐下,不禁又忐忑起来。

  长公主倒是很平静,笑着和皇后说话。

  她是有了孩子,并非做了错事,虽然听洛长然的话,为了孩子安稳暂时保密,但其实心里并不想刻意遮掩,她沉浸在即将为人母的喜悦之中,是很乐意分享这件喜事的。

  她的孩子又不是见不得人,太医诊出来就诊出来,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她和陆明成的孩子,自小就该是备受瞩目的。

  她想不到自己有可能会失去这个孩子,自然也就不曾留意到洛长然过分隐瞒的心思,甚至对周围局势的判断,也感性的偏重于对陆明成和自身权势的笃定,她不觉得陆府和皇家如此坚固的双重防护下,自己会有什么事。

  所以她打算直接承认,刚说了句,“不用让太医来了,”便被洛长然抢了话头。

  “大概是受凉了,我前几日也是这样,喝了几碗姜汤便好了。”

  长公主疑惑的看她,眼神交汇,略一反应,微笑道:“嗯,昨夜是吹了风。”

  皇后娘娘亲切的握住她的手,“难怪,手这么凉,不舒服就不要出门,好好在屋里待着,你身子本就虚弱,可经不得折腾。”

  “皇嫂无需担忧,胡太医看过了,没有大碍。”

  “我倒忘了,你府上有个妙手神医呢,”皇后娘娘唇角微勾,露出浅浅笑意,“没事就好,否则你皇兄该担心了。”

  长公主轻柔低语,“皇兄关心永乐,永乐知道的。”

  皇后娘娘笑睨她:“知道还不好好爱惜自个,外面天寒地冻的,早些回去歇着吧。”

  “可是皇兄那边……”

  “我会跟陛下说的,你安心回去,最好还是让胡太医再瞧瞧,将身子调理好,也尽快给陆将军生个孩子才是。”

  长公主面色微红,点了点头。

  洛长然跟着行礼告退,皇后深深看了她一眼,无意识的轻轻捏了捏肩膀,“我看你脸色也不大好,耳朵上都有冻疮了,没事就在屋里待着,闷了跟永乐说说话,大冷天的别出去乱跑。”

  耳朵上的冻疮是每日去看陆陌寒冻的,手上其实也有,逐月发现的时候很是心疼,数落了她好几句,让她别再出去了,她左耳进右耳出,晚上冻疮又痒又疼,难受的直掉泪,早上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奔赴小山丘。

  皇后娘娘这番隐含警告的关心委实让她受宠若惊,同时又有些不安,自己是每日出去,还有些偷偷摸摸,可心里是光明坦荡的,却不知她想到了哪里去。

  她没有直说,洛长然也不好解释,毕竟是打着关心的旗号,只得低头回道:“是,长然知道了,”犹豫了一瞬,“娘娘也要多注意身体。”

  皇后愣了下,收回无意识捏肩膀的手,笑了笑,“许是落枕了,无碍。”

  “那皇嫂这几日睡觉要平躺才好,”长公主关怀道:“或是换个低点的枕头。”

  “嗯,我晓得,”皇后点头,眸光却莫名暗淡下去,透着细微的哀伤,一闪而过,复又恢复如初,洛长然几乎都要以为自己看错了。

  两人出了偏殿,太医才赶来,皇后让他给自己开了几副舒筋活络的汤药,便让他下去了。

  宴席已经过半,轻歌曼舞,丝竹管弦之音才刚刚开始,夹杂着阵阵笑声,听起来和谐又热闹,皇后整理了一下仪容,回到正殿。

  “永乐呢?”皇上问她。

  “受了风寒,没有大碍,臣妾看她食欲不振便让她回去歇着了,”皇后低垂着头回话,“陛下无须担心,陆府有胡太医在呢。”

  皇上看着她,默了片刻,笑道:“那就好。”

  从宫里出来,马车一路往陆府而去,雪已经停了,路面被车轮轧出几道褶子,结了冰容易打滑,反而不好走,车夫小心翼翼赶着车,马车平稳缓慢的往前移动。

  洛长然和长公主相对而坐,就隐瞒怀孕之事进行深刻交流。

  尽管洛长然再三声明自己是为了孩子,以防万一,但是长公主始终用狐疑的眼神望着她,看得她几乎招架不住,不过她实在是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过分小心,只好死扛着。

  好在长公主没有威逼,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好心,谨慎些没有坏处。这厢刚收回目光,马车便咚一声响,剧烈摇晃了几下,往她那边斜去。

  洛长然只觉得整个人往下一沉,身子不由自主往后倒,脑袋磕到了车壁上,疼的轻呼了声,眼风扫到长公主那边升高,重心不稳的她身子前倾,眼看要扑倒,吓得赶紧抱住她,当了*肉垫。

  后背正好碰到座位边缘,又是一阵痛意袭来,她动也不敢动,一头冷汗的问长公主,“你没事吧?”

  “没事,”温柔的带着安抚意味的声音响起,长公主双手护着肚子,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她身上,试着起身了几次,似乎有些困难。

  洛长然赶紧让她别乱动,扬声让逐月和流霜进来帮忙。

  小心翼翼的将她扶下马车,车夫已经吓得面如土色,跪在雪地里请罪。

  原来是马车右边的轱辘陷进了坑里,车夫结结巴巴的解释,来的时候从路的另一边走的,并不晓得这边有个坑,而且这坑并不深,被积雪盖着,也不在路中间,实在不易发觉。

  早上那么多马车进宫都没有陷进去,偏就让她们给遇上了,真的是运气不好?洛长然盯着车夫,想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却是只看到了兢惧。

  冰天雪地,寒风凛冽,吹在人脸上刀刮般的疼,长公主拢了拢披风,将自己遮挡严实,没功夫责备他,让他赶紧先将车弄出来。

  随行的还有几个护卫,一起帮忙,推得推拉的拉,口中吆喝着,倒是很快弄好。

  之后顺顺当当回到陆府,马车直接进了后宅,下车后车夫又战战兢兢的磕头请罪,长公主也没太苛责,说了几句让他下去了。

  见洛长然盯着他背影若有所思,忍不住又宽慰,“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一个意外罢了。”

  话音刚落,一团黑影忽然从脚下窜了过去,发出嘶哑的叫声,阴森诡异,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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