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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宠_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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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陌寒猛地放开她,紧盯着她眼睛,像是要从她眼中看出什么端倪来。

  洛长然压下心头涩意,莞尔一笑,“你就当我胡言乱语,我可能是太闲了……也或许是你近来越发不听话了,我才会这么患得患失。”

  陆陌寒无奈失笑。

  洛长然盯着他,满眼狡黠,“以后要乖乖听我的话知道吗?”

  他唇角一弯,俯身来亲她,她侧过头躲开,一下下戳他的胸膛,“知不知道?”

  捣乱的手被他捉住放在了自己心口,他稍一用力便将她拉进了怀里,垂眸盯着她眼睛,鼻尖轻轻摩挲了一阵,错开些许,冰凉的唇印了上来。

  那红玉耳环是洛长然的嫁妆,当初洛长平看到时还曾想据为己有,后来被阿宁一通讥讽而作罢。她首饰本就不多,又喜欢鲜艳颜色,所以时常带着,有不少人见过。

  洛长然不知道梁芸菲要做什么,但那耳环落在她手里,无异于自己头上悬了把剑,随时会刺进身体,进而牵连到陆家,辗转反侧了一夜,总觉得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想着找长公主商量商量,也好让陆明成有所准备,然而翌日天刚亮,陆府门外便闹了起来。

  来人是府尹之女李氏,就是那用催情迷烟与外室私会的刘倌之妻,泼辣善妒的名声在外,一大早便来府前吵嚷,口口声声说陆府三夫人不知羞耻,勾引她的夫君,言语激烈,不堪入耳。

  陆府这偏僻之地平日少有人来,如今竟围了一群看热闹的百姓,侍卫赶都赶不走,逐月去门口打探了一番,回来脸色很难看,惊惶的问洛长然,“姑娘的耳环怎么会在她手上?”

  洛长然脸色一白,她原以为梁芸菲会用耳环来对付陆家,告发放走罴兽一事,没想到竟然只是为了对付自己,让自己身败名裂!

  逐月继续道:“那李氏说耳环是在她夫君身上发现的,而且……她还拿着姑娘写的信……”

  “什么信?”洛长然蹙眉。

  “就是……姑娘曾写给沈公子的信,”她小心的看了她一眼,声音沉了下去,“我听她嚷的那些话猜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

  洛长然一瞬间面如土色,记忆倒退回未出嫁前和沈初相好的那段时光,那时候情窦初开,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不能经常见面,满心的柔情蜜意都融于笔尖,她现在想不起来写给沈初的每一封信都说了什么,但其中饱含的情意绝对是无法掩饰的。

  那些信为什么会落到李氏手上?洛长然不敢细想,当下起身就要出去对峙,逐月跟着她,在院门口时被长公主拦住。

  洛长然还没开口,便听她道:“别冲动,先进去。”

  长公主拉着她进屋,开门见山,“信上是你的笔迹,我看过了,阿然,你实话告诉我,那些是不是你写给沈公子的?”

  洛长然点点头,张嘴想解释,被她抢先一步。

  “我知道,对你来说都已经过去了,只是……那信如今被做了手脚,抬头都模糊不清,落款你的小字却很清楚。不晓得是不是沈公子有意将信泄露,你先别急,此事明显是有人故意陷害你,你想想,可有怀疑之人?”

  洛长然浑身一寒,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说清,怎么解释?说是写给沈初的吗?自己不可能再与他有任何瓜葛,写给陆陌寒的?依照信上所言,只怕没人相信,打死不承认是自己写的,更不可能,笔迹和名字都一清二楚。

  长公主见她迟迟不说话,试探着叫了声,“阿然?”

  洛长然回神,红着眼睛问逐月,“寒哥呢?”

  “三公子随将军去了军营,你忘了?”

  “哦,”洛长然睫毛颤了颤,听见长公主又问自己,“阿然,你还相信沈公子吗?”忍不住一声冷笑,将梁芸菲要挟自己的事告诉了她,她大吃一惊,久久没有吭声。

  耳环是梁芸菲所陷害,那信呢?是沈初吗,他成了清河王府的人?洛长然脑子里一团乱,电光火石间猛然想到前世他用军中强弩射杀陆陌寒,莫非背后之人就是清河王?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清河王若是有什么企图,整个陈国对他威胁最大的便是陆家军,只有陆家军能和他的兵力抗衡,这也是皇上一开始扶持陆明成的原因,让他们相互制肘,谁都不能坐大。只是恐怕皇上自己都没想到,陆家能有今日成就,功劳权势已非清河王府能比肩。树大招风,陆家招的最强之风便是不甘于下的清河王府。

  清河王有兵权,有野心,想取代陆明成独霸陈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洛长然思绪渐渐理清,忍不住怀疑陆斯呈也被清河王收买,思及在别院时发现他偷偷从小路出城,好像就是清河王来京的时候。

  梁芸菲说她能帮陆家权势更上一层,确实,陆家若与清河王府结亲,简直是如虎添翼,可她还说帮陆陌寒掌控陆家军,真的是帮陆陌寒吗?洛长然不敢深思,忽然觉得她的所作所为清河王可能都是知道的,之前怎么会断定清河王会用耳环对付陆家呢?相比毁掉陆家,收归己用不是更好?

  洛长然脑子里的想法一个接一个往外冒,头疼欲裂,按着额角揉了揉,又不太敢相信自己的判断了,毕竟都是猜测,朝堂之事自己并不清楚,合不合理更不确定,即便真是那样,也得先想法子将眼下之事解决。

  “清河郡主这么做,无非是逼着陆家休妻罢了,”长公主幽幽道:“那李氏生性泼辣,不是个好说话的,定会将此事闹得满城皆知,阿然,你这几日先别出门,我跟将军想法子解决,不会让你平白受这些委屈,你永远都是陆家人。”

  洛长然眼眶一热,几滴泪珠滚下来,长公主帮她拭去,拍了拍她手,嘱咐逐月好生照看着,然后便走了。

  她离开没多久陆陌寒就回来了,脸色铁青,眼神阴冷,逐月吓得不敢吭声,立即关上门退出去了。

  想来是已经传到了军营,所以他提前回来了,洛长然咬了咬唇,走到他身边低声叫了句寒哥,他抬起头来,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洛长然心中酸涩,泪意一下子涌了上来,哽咽着解释,“耳环是我不小心丢了,信……是我写给沈初的,但那时候我还没有嫁给你,我是冤枉的,我连那刘倌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见他始终没什么反应,眼泪实在忍不住滑了下来,“寒哥,我早都对沈初没感情了,我现在只喜欢你,真的!我对天发誓,若有半句假话,就天……”

  嘴巴被陆陌寒捂住,他微微笑了笑,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

  我相信你,不用解释。

  看着手心里他一笔一画写出的字,洛长然又哭又笑,靠进他怀里,“你吓死我了。”

  陆陌寒轻轻将她揽住,眸底冷厉,如同结了层冰,沈初!

  李氏不知被陆明成怎么弄走了,陆府门前总算清净,可是外面的风言风语却无法杜绝,以席卷之势传遍大街小巷,李氏不嫌丢人,见人就绘声绘色的讲述自己如何在自家夫君身上发现耳环,还有陆府三夫人情深意重的亲笔信,而自家夫君竟然还维护那贱人,打死不承认,声称自己连见都没见过那些东西,更不知如何出现在自己身上,每每到最后,总要咬牙切齿骂几句洛长然恬不知耻、淫`荡下作的话。

  若搁旁人,恐怕心里再怨愤也不会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可李氏不同,她向来胆大强势,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洛长然没想到梁芸菲看着人畜无害,竟然行事如此阴毒,照这么下去,即便陆家能抗住,她自己也扛不住,迟早在金陵待不下去。

  忍气吞声的在屋里闷了几日,情绪爆发是发现逐月鼻青脸肿之后,当时她刚从房里出来,正巧见逐月偷偷摸摸的准备进厨房,她叫了声也没应,跟过去一看才知道逐月被打了。

  在她再三逼问之下,逐月才断断续续的道出原委。

  逐月去街上买东西碰到沈初,想问问信的事,被他冷言讥讽了几句,一时气不过骂了他,没想到李氏刚好和家丁从旁边过,听到二人的争执声,得知她是陆府三夫人的丫鬟,二话不说上来就打,而沈初只是冷眼旁观。

  洛长然听罢气怒交加,终于忍不住,问了逐月在哪见得沈初,转身就冲了出去。

  若非那些信,自己何至于落到如此境地,无论如何信上那些话当时都是真心实意,即便现在他们只剩下无尽的恨意,要斗个你死我活,胜败她都认,可是何必牵扯出以前的事,还是以这样卑劣的手段,他是不是男人!

  洛长然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恨不得杀了他,逐月拦都拦不住,眼睁睁看着她跑走,满心不安,正急的团团转,陆陌寒回来了,她也顾不上怕了,一口气将前前后后交代完,陆陌寒什么也没说,冷脸出了陆府。

  沈初还没离开,就像是在那里等她似得,只可惜洛长然后来才明白,冲动之下根本无法思考,可笑的是她竟然会觉得庆幸,幸亏他还没走。

  他好整以暇,端着虚伪的笑容看她,“三夫人,这么巧!”

  洛长然满面怒容,“沈初,你真卑鄙!”

  “比起你差远了,”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声名狼藉的滋味如何?”

  洛长然怒极,挥拳去打他,被他轻松挡开,“三夫人,那信上写的什么……你都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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