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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谈_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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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里的儿子儿媳妇也不知道好不好,她挂心他们,他们又挂心镇上自己母亲儿子,这真是折磨人噢。

  婆婆说着说着就哭了,越是哭就越是伤心,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是在边上静静听着。他孙子也跑下楼来了,拉着婆婆的手红着眼眶说:“奶奶别哭。”然后祖孙俩就抱在一起哭。

  

  我和小黑悄悄地离开了,婆婆她说她很苦,可是我挺羡慕她的,她有个可爱的孙子,她很坚强,她可以和我这个并不是很熟的人诉苦。可是我呢?我连诉苦都不会。

  说白了,他们都是情感健全的人,而我只是个残缺品。但是他们现在依赖我信任我,仅仅只是因为在他们困难的时候,我给他们带来了帮助。

  

  过年那一天上午我又去了我父亲的坟头,我好久没有去那里了,坟头堆满了雪,我费了很大一番功夫才把雪都铲掉,雪下面还有杂草,就再把杂草割掉,我带来了一晚红烧肉和一瓶烧酒,在坟头坐了小半天。

  我想试着也诉一诉苦,可是张开嘴,我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昨天我母亲和我弟妹都执意让我今年和他们一起过年,陶方和开腔让我留下来。可是我为什么要到镇上去过年呢?村里这栋老屋才是我的家,我在前院搭了羊圈,里头养着一群羊,我在后院搭了棚子,种着各种蔬菜还有一窝小鸡,隔壁还住着一个乐呵呵的大爷,家里还有我昨天吃剩的饭菜,今年我还有小黑陪着。那里才是我的家,我为什么要到镇上去过年呢?

  他们对我的坚持很不理解,母亲甚至还有点生气了,弟妹也有点尴尬,只有陶方还是沉默着。我这个弟弟今年沉默了很多,俨然已经开始有点像我和我父亲的性格了,这不太好,他自己好像并没有发现。

  

  下午我回家做了一堆好吃的,刚宰的羊用来打火锅,虽然没有各种花样的火锅料,但是用新鲜的山羊骨头熬出来的浓浓汤底,可以弥补材料的不足。鱼也不再是大锅的水煮鱼,而是花了心思做了一条晶莹油量的糖醋鱼,还有几个简单的小炒。

  

  然后我把朱大爷也接了过来,小黑也上了桌,朱大爷一把年纪了,并不计较这个,而我和小黑同吃同睡这么久了,自然不觉得有什么。

  朱大爷最喜欢火锅里被煮得稀烂的白萝卜和羊骨头上的肉,因为它们几乎不怎么要用到牙齿,入口即化。小黑还是最爱骨头,一盆的羊骨头都进了它的肚子,也不怕吃坏,然后今晚它还爱上了粉丝,这可真够郁闷的,狗的牙齿虽然很厉害,但是他们长得并不密实,吃粉丝对它们来说是一个高难度动作。

  看着它和粉丝殊死搏斗,我和朱大爷都被他逗乐了,原本沉闷的气氛开朗了不少。

  

  吃饱喝足之后我没有收拾桌子,把朱大爷送回家去,然后自己就窝到床上去听起了收音机,现在听收音机成了我最大的消遣。里面那个熟悉低沉的男声总是会准点出现,这让我的生活又开始有了期待。

  今天他没有再诵读信件,而是播放了一些国语经典老歌,他说今天是他祖国的一个重要节日,他不想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一曲又一曲的老歌,让人觉得无限亲切。

  

  他说祝愿远方的亲人朋友们,都能过个好年,明年有个好春。这个祝福还不错,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属于他亲人朋友的行列里面,但是我的心情还是不错。

  

  我闭上眼睛,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我也将正式迎来自己的二十八岁。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flora347957筒子的地雷

谢谢大家的花花,我会努力努力码字滴

18

18、万物复苏 ...

  日子无论多难过,还是会这么一天一天过去。转眼春天就到了,这一年的春天真是充满了活力,我没有经历过爷爷口中那个风风火火的年代,但还是相信,当年的人们,不一定比我眼前这一群人更加热情。

  开春以来,随着交通的恢复,很多在外面打工的人们纷纷回到村子里,他们在外面饿怕了,回来种地。也有夫妻俩分居两地的,丈夫回来种地,妻子依旧在外面打工,这样一来,粮食也有了,钞票也不愁。

  

  镇上的人有些回到了村里,有些依旧住在镇上,像陶方他们,早上到村里干活,晚上再回去,有时候累了,就住在我家里。睡着弟妹的肚子越来越大,我母亲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但是又不舍得让陶方一个人出来干活,于是就有了一个折衷的办法。让弟妹搬到我这里来先住着,母亲和陶方就在村子里干活,方便照顾,到后来,干脆所有人都住进了我家里。

  这所老房子是我们以前的家,我在读高中之前大家都还一起住在这里,所以母亲不会跟我见外,虽然房子分给了我,可是在她意识里,还跟是她的一个样。其实本来也就是,我是她的儿子,儿子的房子母亲自然是住得的。

  

  陶方原本说他要去开荒,我想想没有这个必要,我们家的地我原本也就种了水库下面那些,离村子近一点的,还有两块不错的田地,隔壁朱大爷家的晚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可能是没打算回来种地,我跟他商量了一下,他也同意把地租给陶方。

  

  我每天出去放羊,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到山谷里去把稻子收了,这些水稻忙和了我好一阵子。还好有小黑帮忙,现在漫山遍野都是人,如果我和我的羊群一起消失的话,肯定会引起别人的猜疑,我让小黑看着在山坡上吃草的羊群,到时候如果有人说怎么没看到我,随便找个理由也就搪塞过去了。

  稻子割完之后得脱粒,我在晚上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把脱粒机弄到山谷里去,这东西本来就放在偏僻的角落里,不留意的话肯定是不会发现的。虽然我心里还是有点烦躁,为什么明明是在自己家,我还得跟做贼似的?

  

  山谷里的木屋很干燥,因为没有粮仓,我就把谷子晒干了先用麻袋装着。山谷里的天气虽然四季如春,但是我没有马上种上第二季粮食,四季轮番着干太累了,我就只有一个人,外面还有一片土地。不如就这样让它们休养一阵子,过几天再弄点底肥进来调理调理,再多么好的土地,离了肥也是长不出好庄稼的。

  等到我要开始弄水库下面那几块地的时候,大家都快忙和完了,陶方和母亲过来帮我干活,大家都觉得我又放羊又种地,忙不过来也是很正常的。有人帮忙真的轻松不少,本来我这阵子就累得够呛,这一下子有人搭把手,还是很高兴的。

  

  我们一家三人就这样在山沟沟中的梯田里,猫着腰插秧,好像这村子里所有的家庭一样,一派的和乐。已经多久没有这样和家人在一起,我也记不清楚了,我说不上来生活这到底是怎么了,我父亲是个可怜人,我母亲也有着被命运愚弄的无奈,我的弟弟本身就是个无辜单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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