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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瓜马车不要走_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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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不饿?”

“有点。”

“我饿死了,带你吃好吃的去。”

“……”

傅川坐上摩托,发动了车子,看向立在原处的池西西:“傻站着干吗?赶紧上来。”

一路风驰电掣地骑了二十分钟。

傅川最终把车子停在了一间面馆门前。

他要了两碗鸡汤面,掏出钱包看了一眼,见还剩两张粉色票子,又让老板每碗加一根海参。

刚落座,手机就响了,自然是宁御。

傅川看也不看,直接开了静音。

“你看我干吗?”

“今天不是你把他们叫来的吗?我们就这么跑了不太好吧……”

“有宁御呢,找不到我他会结账的。”

被迫助纣为虐的池西西以沉默表示不满。

傅川望着她笑:“我这不是怕再输就得把你押那儿了吗。”

池西西赌气反问:“你输凭什么押我?”

“你说凭什么。”习惯了池西西轻声软语的傅川斜眼看她,他是典型的凤眼,眼型狭长,板着脸的时候不怒自威。

池西西怂惯了,恰好两碗面端了上来,她便缩了缩脖子,闷头吃面。

池西西眼睛圆,眼角微微下垂,配上尖尖的下巴,与傅川相反,即使静默不语的时候,也有种我见犹怜的意味。

凌晨三点,整整三层的面馆连上他们只有两桌客人。

年轻的老板闲来无事,便坐过来闲聊。

傅川是熟客,老板扔了根烟过去,瞟了眼池西西,自作聪明地说:“哎呦呦,第一次见你带妹子过来。”

老板的语调太夸张,加上傅川在桌下踢了他一脚,池西西自然明白,他肯定常带女孩子夜游至此。

老板话多,见傅川不领情,便把目光转向了池西西。

“我煮汤的鸡都是从大别山收的村民散养的,不论斤,两百一只,一只煮不出十碗汤,面里卧的蛋也是山上收的,两块一枚。这海参是正宗的刺参,进价五十一根,这么高贵的面我卖九十八,加上房租水电人工一碗亏二十!不过钱不钱的哥也不在乎,哥卖的是情怀。”

傅川烦他一脸兴奋地盯着池西西唾沫横飞,语气不善地说:“你快闭上嘴吧,要不是这个点连路边摊都收了,倒找我二十我也不来吃。”

不怎么饿的池西西放下筷子笑着帮腔:“这鸡真的两百一只,鸡蛋也是两块一枚,我老家也在大别山,汤能喝出来的。”

“是吧是吧!还是咱妹妹识货。你这碗不收钱,哥请客,再给你加个荷包蛋。傅川侮辱我和我的面,他那碗收双倍。”

“……谢谢。”

这老板可真是大方。

轰走老板后,傅川很快吃完了自己的那碗,他不喜欢披萨鸡翅蛋挞之类的东西,从中午饿到现在一碗面自然吃不饱。

见他瞟自己的碗,池西西想起他钱包里只剩两百了,便说:“我请你吃,你帮我订酒店,还没谢你呢。”

傅川直接拉过了她的碗:“剩一大半,你老师没教过你浪费可耻?”

池西西的面里加了辣椒,傅川连胡椒的辣都受不了,吃了一口就皱眉,一抬头看到她正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怕她误会自己嫌弃她,忍着满嘴的不适胡乱扒完面,没敢尝汤,问老板要了瓶冰水,一口气喝掉半瓶喉咙上火辣辣的感觉才稍稍缓解。

傅家家教优良,池西西没见过他家的其他人这么吃饭,简直惊呆了。

吃她剩下的还不嚼就咽,这是有多饿多能将就。

结过账从面馆出来,傅川晃了晃脖子,问池西西:“那个能活活抠死的老板送你个鸡蛋你就帮他说话冲他笑,对着我噘什么嘴?我坑宁御又没坑你。”

“你又不是没坑过我。”池西西踢着地上的石子小声说。

“我怎么坑你了?你有没有良心?”

“说了你也不会承认的。”

傅川把池西西拎到路边的小花园,按着她坐到香樟树下的石凳上,自己往对面的摩托后座上一坐,掏出打火机点了根烟,说:“你说不出来信不信我把你扔这儿。”

她有钱,可以打车回去,谁稀罕坐在他的摩托上喝冷风——这个威胁一点都不可怕,于是池西西嗤的笑了一下。

再说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是八岁还是九岁的时候来着。

那时候傅川也才十六七吧,反正没成年,正是最出圈儿的时候,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整个寒假都被锁在书房,连吃饭睡觉都在里头。

傅家上下从爷爷奶奶到傅岳都不搭理他。

她小时候很爱吃,一直挺圆润的,直到父母离婚才骤然瘦了下来。

因为脸又白又鼓,大人见了她总爱捏一把。

她是外婆带大的,外婆活着的时候最爱打麻将,和傅奶奶是几十年的牌搭子。

那年期末她又没考好,外婆当着人数落她笨的时候她犟了几句嘴,外婆嫌没面子发了火,傅奶奶就说我正缺个孙女呢,你不要我要。

被老年人惯大的孩子都任性,外婆走的时候她还赌着气,抱着傅奶奶不动,傅奶奶就真把她带回家了。

刚呆了一顿饭她就后悔了,小孩子都爱和大孩子玩,可她追着大六岁的傅岳喊哥哥哥哥,傅岳连理都不理她。

她的房间在二楼,一走上去就听到有人叫“小妹妹,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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