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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炉鼎_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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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昧知气鼓鼓地收下灵石,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取出方巾给殷寻问擦了擦汗,笑道:“算你小子识趣,渴不渴,喝点水不?”

  “嗯,你先喝?”殷寻问眸光温润。

  “你喝,多喝点。”阮昧知直接将水囊塞入殷寻问手中,笑意盈盈。

  殷寻问喜滋滋地喝下,然后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阮昧知半扶起殷寻问,轻轻勾起唇角,将剩下的水全喂进了殷寻问嘴里。

  

  尾随之人低笑一声,不再隐藏身形,唤了一声:“昧知,你果然……”话还没说完,几道阴性真元凝作的冰刃已是直袭门面,那面具男子苦笑着摇摇头,将冰刃轻描淡写地一一拍开:“喂喂,要不要一见面就这么激情四射啊兄弟。”

  阮昧知面色一僵,看向面具男,愕然道:“你是……龙笨笨?!”

  龙惊千无奈道:“都说了别叫我这个诨号了,要叫大哥。”

  阮昧知自储物袋内取出一个瓶子,丢到龙惊千怀中:“不想死就赶紧吃下,刚刚那冰刃乃毒液所化,触体即染。”

  我去,两年不见,兄弟你凶残依旧啊。龙惊千毫不犹豫地将丹药吞下,心有余悸:“诶,味道怎么那么像辟谷丹?”

  “那就是辟谷丹,冰刃不过我仓促所发,怎么可能带毒。不过若你在吃我丹药时,有半点犹豫,你也死定了。”阮昧知悠悠道。

  “你警觉心怎么这么强?!”龙惊千不由得有点心疼,暗自猜测阮昧知这两年是不是过得很苦。

  “活该,谁叫你戴个面具装逼。”阮昧知横他一眼,转头去抱殷寻问。

  龙惊千看着那昏迷在地的倒霉蛋,幸灾乐祸:“这是谁,你准备怎么处理这小子?”

  “关你什么事。”见龙惊千注意到了殷寻问,阮昧知护食模式立开。

  龙惊千愕然,阮昧知这反应怎么这么奇怪。莫非此事事关重大,一旦败露会有大祸?龙惊千当即在附近布下若干魔门禁制,低声道:“你不想说我便不问,但若有什么我能帮忙的,我决不推辞,便是刀山,我也背着你走过去。”

  阮昧知心中猝然涌起暖流,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又很快归于混沌,只压了嗓子道:“这是混元宗少主殷寻问,我准备将他关小黑屋里,然后用他的衣裳信物制造出他被神霄宗挖了丹田的假象。”

  “为什么?”龙惊千一愣,继而愕然。

  “眼下所有关系门派都知道了混元宗少主下山历练,准备拿神霄宗开刀的消息。你说若是殷寻问被挖了丹田的尸体被挂在神霄宗门口的消息传出去会如何?”阮昧知眉眼弯弯:“混元宗若是不报复,那道门第一的位置保不住便要动摇了,而死了少主乃是门派私仇,混元宗想必也没脸去找人帮忙玩群殴。而神霄宗作为魔道第一,自然没有乖乖挨打的道理,谁知道那少主之死是真的还是借口呢。只要一打起来,再杀两个人挑拨一二,便是不死不休之局。什么狗屁历劫签,不过就是以掌门和长老几人的真元神识为锁,维系着契约的运转,要是长老和掌门都死光了,那契约不就破了?我正好带着殷寻问死遁。若是五个月内混元宗还没死光,那就该是神霄宗元气大伤了,到时候再杀魔头取《摄生要义》正好,那时候殷掌门就算再恼,也不好对这忍辱负重立下大功的少主下手吧。”

  对于殷函子的存在,阮昧知依旧如鲠在喉。便是杀不了,也要砍了他的手才好。殷掌门到底还是低估了阮昧知的杀伤力,随便把神经病放出来是很危险的,尤其是阮昧知这种集心狠手辣卑鄙无耻于一体的神经病。

摄生要义:由明代王廷相撰写。全书共十篇,为存想、调气、按摩、导引、形景、饮食、居处、房中、四时、杂忌。 讲的是日常养生的一些方法。在此文中不幸沦为魔门圣典,还请各位千万别冤枉了无辜的王廷相先生。

88、转战小正太

  龙惊千埋着头,声音干涩得厉害:“昧知,你和神霄宗有仇?”

  “没仇,不过是神霄宗不走运,恰巧成为了小寻生死劫的任务目标而已。”阮昧知勾起唇角,语调轻松。

  龙惊千紧皱眉尖,死死瞪着惨遭放翻的殷寻问少年,毎字每句都透着不爽:“小寻?你行此计划不会全是为了这小子吧?”

  “那当然,我要保护他啊。”阮昧知为殷寻问顺了顺鬓发,笑得恍惚。

  龙惊千一愣,终于察觉到了自家兄弟的状态略显异常:“昧知你……这殷寻问是你什么人?能让你舍了性命来守护。”

  “他是我主君。”阮昧知答得无比顺畅。

  “主君?他竟敢让你当他侍者!”一瞬间,杀气暴涨,龙惊千满怀恶意的视线盯住了阮昧知怀中的少年。

  阮昧知反应极快,转手就将殷寻问用真元捆在了自己背上,如临大敌地面向龙惊千,摆出攻击架势,压着嗓子警告道:“我劝你最好别打他的主意,不然别怪我不念旧情。”

  “你要为个结识最多不过两年的小子跟我翻脸?”龙惊千面无表情,听阮昧知这么说他倒没受什么打击,因为他心底已经隐隐猜到了阮昧知身上发生了什么,这么一问不过是确认自己的猜测而已。

  阮昧知张了张嘴,却是发不出声音来,眉头绞紧,眼中各□绪交杂成一片混沌,呼吸渐乱……

  龙惊千也不催,只是看向殷寻问的表情越加不善。

  

  “大哥,别让我为难……”阮昧知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沙得不成样子,眼角一片玫红,鬓边尽是冷汗。

  龙惊千那颗弟控的心瞬间被戳成了筛子,长叹一声,软了声线:“昧知,告诉我,你如此维护殷寻问的理由?”

  “因为……”被心魔玩坏了的脑子并不支持理性思维的运转,阮昧知只知殷寻问是最重要的,苦思良久却始终无法在那重重欲念中看清自己的心,一时间竟是找不出个答案来。

  “果然如此。”龙惊千垂了眼,眼底是冰冷的杀意。

  

  龙惊千忽然纵身而起,扑向殷寻问,玄色的袍袖划破夏风猎猎作响,勾指如爪,浑厚的真元在指尖凝为可怖的长甲。打龙惊千对殷寻问露出恶意后,阮昧知便一直小心提防着,见他动手,当即毫不犹豫地用身体做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主动撞了过去。

  龙惊千完全没料到阮昧知会搞自杀式袭击,心底一惊,想收手却已是来不及,仓促间仅仅是将爪变为掌,凝聚了大量真元的手依旧重重地拍上了阮昧知的胸膛。阮昧知闷哼一声,被打得倒飞出去,如雨夜跌落枝头的雏雀,软羽沾水,不复轻盈,唯余令人绝望的沉重无力。

  “昧知!”龙惊千目眦欲裂,他的手一触到阮昧知的体表,便知道要糟。阮昧知的体表竟无半分真元,也就是说,阮昧知面对他的杀招,根本就没有做任何抵抗,生生用肉.体承接了这满聚真元的一掌。

  眼见便要坠地,将背后的殷寻问当做肉垫,阮昧知反手对着身后的地面重重一击,利用反作用力,再次站稳,没有伤到殷寻问半分,弓起身子,再次全神戒备地面向了龙惊千。

  龙惊千铁青着脸,惨白的唇不住颤抖,吼声凄厉:“你这是要拿你的命来威胁我吗?!”

  “不是。”阮昧知摇摇头,满意地感受着身体里多出的阳气,诚恳请求道:“打我就好,别动小寻。”

  “你为什么不抵挡?”龙惊千攥紧了拳头,古铜色的手背浮现出一条条纠结的筋脉,眼底尽是红丝:“若非我之前动手只为抓人而非杀人,这会儿你就死了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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