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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炉鼎_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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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夫子这才将头转向阮尔踱,有礼道:“这位道友请随我来。”

  阮尔踱这只呆兔子就这么被人哄着踏入了殿中密室,而密室这颗树旁守着的,赫然是殷寻问这头凶兽。才和阮昧知就出墙问题吵了一架,这会儿再遇出墙嫌疑,殷寻问自然不会巴巴地跑去找阮昧知求证,惹得他不痛快。所以,他选择了围观偷听,然后再找另一位当事人来对质。他倒要看看,这位和阮昧知到底是什么关系,摸摸抱抱亲密至斯!

  

  兰夫子按殷寻问的吩咐瞒着阮昧知将人送到,立马关门退下跑远,瞎子都能看出自家少主此刻心情很不好,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你叫什么?”俊逸非凡的少年端坐于阶上,眉目凛然,寒气四溢。

  阮尔踱忍不住一个哆嗦,结巴道:“在……在下阮尔踱。”

  “你女儿叫阮慕芳?”殷寻问拎着名帖就像拎着张破布。

  “是。”阮尔踱垂首温顺道。

  “你成了亲?”殷寻问乜斜着眼,轻蔑之意简直不要太明显。

  “是。”面对着眼前人毫无收敛的气势,阮尔踱禁不住冷汗淋漓,可直到冷汗滑入眼睛,带起刺痒,他也没敢擦一下。

  殷寻问神色阴沉,语气阴森:“你跟阮昧知什么关系?”

  阮尔踱一愣,继而快速答道:“鄙人与阮仙君并无关系。”

  殷寻问眼也不抬,淡淡道:“说实话。再敢说一句谎我就一掌拍死你,丢到阮昧知跟前。”

  阮尔踱抖了两抖,就跟只被老鹰盯上的小鸡仔似的,恨不能将小脑袋都埋到翅膀下去,弱弱道:“在下与仙君现下确实已经再无关系。当初鄙人做下错事,负了阮仙君,仙君大人有大量,不计较在下过错,还念着当初那点情分,对小的多有照顾,但在下却是无颜再与阮仙君攀什么关系的。”

  殷寻问综合手中信息,脑补片刻后道:“你的说的负了他,莫不是指你为了个女人抛弃了他?”

  “您怎么知道……”阮尔踱愕然地看向殷寻问。

  于是殷寻问的脸色更难看了,一想起阮昧知对这人的态度,更是火冒三丈,忍不住骂道:“你做下这等混账事,怎么还有脸出现在昧知面前!你怎么,怎么配……”

  阮尔踱苦笑:“我确实不配。”

  看着眼前这个窝囊弱小的男人,殷寻问真心为阮昧知不值,这种人,哪里值得阮昧知在被抛弃背叛后还时时戴着定情信物日日挂怀,哪里值得阮昧知再见面时不计较其已成婚生子不说,还依旧亲密缠绵事事照拂。这种人,连自己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阮昧知是瞎了吗,就算要爬墙也别找这种货色啊!

  

  “你还喜欢阮昧知么?”殷寻问每个字都冷得像是能结出冰渣。

  “我自然是喜欢他的。”阮尔踱眨巴眨巴眼,总觉得这话有点别扭啊。可怜阮尔踱这单纯的男人,从未想过男男之间也可能有不纯洁的关系。

  殷寻问冷淡而傲慢地抬起下巴,慢慢道:“那他——喜欢你么?”

  “在下不知……”阮尔踱叹息一声,似怅惘又似庆幸:“毕竟他从未说过。”

  不知怎的,殷寻问忽而想起很久前自己与阮昧知的一段对话——

  阮昧知:“东邪说,虽然我很喜欢她,但始终没有告诉她。因为我知道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

  殷寻问:“如果今后你有了喜欢的人,你也会和东邪一样故意不告诉对方么?”

  阮昧知:“也许吧。”

  

  “最后是昧知主动离开你的是吗?”殷寻问听到自己干涩的嗓音在空荡荡的密室中回荡。

  阮尔踱摸不准对方是谁,为何会对当初之事如此了解,只得老实点头道:“是,他主动断绝了我与他的关系,然后就用传送阵强送我离开。之后我与他便再没见过,直到今日方才重逢。”

  殷寻问垂了眼,指甲深入掌心,当初的对话在脑中越见清晰——

  阮昧知:“西毒说,从小我就懂得保护自己,我知道要想不被人拒绝,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拒绝别人。”

  殷寻问:“那你呢?”

  阮昧知:“我很赞同西毒的说法啊,如果自己不保护自己,还有谁保护你呢?”

  ……

  阮昧知:“西毒说,有些事情你越想忘记,就会记得越牢。当有些事情你无法得到时,你惟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忘记。”

  殷寻问:“若你无法得到,你会如何?”

  阮昧知:“若是注定得不到,我会远远避开,然后努力忘掉。求不得这玩意儿,伤不起。”

  

  原来……那人才是阮昧知的真爱吗?殷寻问恍惚间仿佛明白了什么。随即满含羡慕嫉妒恨的眼锁定了眼前之人,殷寻问满脑子都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杀!

  所以说,乱教小孩是会有报应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另,子债父偿什么的,真心伤不起。

  殷寻问掌心凝满真元,对准阮尔踱狠狠轰去。

  阮尔踱反应迅速地……抱头蹲地发抖。

  殷寻问对真元的操控已到达收发自如的境界,当即止住真元的去势,将其从三角状凝做球状,对着阮尔踱砸下。

  以阮尔踱的实力,在殷寻问的攻击下自然只有躺平等死的份儿。然而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就在真元球即将轰击到阮尔踱身上时,阮尔踱身上忽而张开了一道防护罩,将攻击挡了下来。

  

  “阮昧知对你还真好啊!”殷寻问很快认出,阮尔踱挂在腰际上的一块玉佩正是自己给阮昧知的,当初他曾用同一款的玉佩抵挡过陆潇汜的攻击,这法宝的威力自然无须赘述。

  “什么时候……”阮尔踱也发现了腰间不知何时多出的一块玉佩,看着玉佩陡然绽放的光华,再联系殷寻问的话,他很快便反应过来,这多半是阮昧知趁着自己不注意,偷偷给挂上的。即使是在这样的绝境中,阮尔踱也禁不住为自家儿子的心意微微弯了眉眼。

  这笑在殷寻问眼里便格外刺眼起来,抬起手,对准阮尔踱又是一巴掌。于是这两人便玩起了砸龟壳的游戏,殷寻问死命砸,阮尔踱在墙角蹲着等砸,不是他不想反抗,实在是双方等级差距过大,反不如缩小受击面积,多撑一会儿。

  阮昧知做事向来走一步想三步,既是有心想保阮尔踱安全,又怎么可能只挂一块玉佩了事。于是,在阮尔踱受袭的那一瞬间,阮昧知便通过之前做的小手脚感应到了,于是他二话不说调转方向,直奔会客处。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动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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