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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炉鼎_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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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殷寻问望着阮昧知,简直痛心疾首。

  “为了让大家承认,除了我,再无人堪得与你并立云端。”阮昧知脸上写满了“我意已定”四个大字。

  殷寻问想说你犯不着跟这帮禽兽求承认,殷寻问想说你到底明不明这乐舞比完后会对你的名誉造成多大的打击,但殷寻问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屈服在阮昧知的一意孤行之下。

  “阮昧知,别干让你自己后悔的事。”殷函子绷着脸劝道。

  “我自己的选择,我自会负责。”阮昧知淡淡道。对于将自己逼到这个地步的殷函子,他也不是不怨的:“只希望在昧知胜了后,掌门您能遵照之前定下的规则,给晚辈应有的体面。”

  面对着慷慨找死的阮昧知,殷函子忍不住扪心自问,若换做是自己,能否如阮昧知一般为了小寻付出所有?答案让他汗颜。他也许能为儿子豁出命去,却未必能心甘情愿为儿子抛却男性自尊,忍下一世的污名。

  也许,阮昧知成为小寻的道侣也不是那么不可接受……

  

  阮昧知邪魅一笑,不再理会殷家父子,径直宣布了比试开始。说爷比女人还妖是吧?爷今儿就妖给你们看看!

158、一定要幸福

  长衫轻薄,玉指乌甲,静立凝伫间明艳如画。画中妖孽轻笑一声,指滑弦颤,粉蝶绕梁,嬉逐风流。

  在没有比这更销魂的奏乐了,抹似耳畔呢哝,勾如床头软笑,扣若情人滴泪,拂如无尽娇嗔……

  而那奏乐者似乎还嫌这风不够暖,这日不够燥,卸了那一身男儿筋骨,半倚半立,鬓发低垂,淡了眉眼,浓了春情。

  不再有人说话,也不再有人顾得上说话。似乎所有听众都被这所娇嗔软笑所蛊惑。痴痴地看着台上那个魅惑众生的风流美人,失了语言。那比男儿更清媚,比女儿更潇洒的灼灼风韵就凝在指间的霪霪魔音里,如毒兰濯露,罂粟笼烟,随着揉、吟、挽、绰等指法将异香荡漾开来,沁透身心,唤起欢愉,引人堕落。

  

  “阮昧知这是要干什么?!”

  此时此刻,有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在心中升起了大大的问号。

  内心最为激荡的是殷寻问,当然,不管是谁家媳妇儿当众卖艺,这当丈夫的都无法不激动。更何况眼下这媳妇儿在卖艺的同时还故意卖笑!选了最破廉耻的曲儿,作了最勾人的姿态,大有将那靡靡红杏开满墙头,将路人统统诱入这一方□的架势。他这是在报复社会还是报复自己呢?

  其次备受刺激是一直没吭声的龙惊千,出于对阮昧知智力和武力的盲目信赖,他坚信阮昧知自有妙计,绝对能在这乐舞这一关大翻盘,将那些个禽兽虐得连他.妈都不认识。想当初,他不过是置疑了一下阮昧知的性别,就被这货揍成猪头,眼下这群人可比自己当初找抽多了,下场还用多说?然而这一刻,他对阮昧知信心前所未有地动摇了。阮昧知该不会真的因为殷寻问而妥协了吧?

  

  此时此刻,还有两个人,在心中升起的不是问号而是省略号。

  殷函子自不必说,他都快被阮昧知的表现给刺激疯了。阮昧知这是彻底不要脸了么?虽然很庆幸再也不必担心坏了名声阮昧知踩着自家儿子上位什么的,但心底还是觉得压力好大,感觉自己的良心再也不会红了。

  而另一位,乃是千方百计始出来的居誉非同志。其实女红比试的时候,居誉非便已赶到了广场这边,但他漏算了一点,之前殷函子进去是进去了,却没顺手打开禁制。继被锁在牢房里面后,这倒霉孩子又被锁在了广场外面。

  然,居誉非是一位意志坚定坚韧不拔的好同志,所以刚破完监狱禁制的他,没有浪费半分时间去抱怨,立马着手开始破广场禁制,顺便继续监听着阮昧知那边的动静。阮昧知会些什么他再清楚不过,阮昧知所奏的这支曲子他亦是熟悉的,让他无语的一点是,艳曲万千,阮昧知偏选了最媚俗的那首。

  居誉非纵是忙于破解禁制,也忍不住在心底暗暗吐了个槽:这小子怎么还是那破毛病,不管要利用什么都非压榨到极致不可,阮昧知这厮打的主意大约是——既已为殷寻问牺牲了名誉,索性牺牲个彻底,好歹换下殷函子那一分歉疚吧?虽然能大概理解,但还真是让人……不爽啊。

  

  琵琶曲在风中婉转流泻,柔顺如水,明艳似波,继续着伤风败俗的征程。春妍醉留,芳莲坠粉,更有那媚骨天成弹奏者肆意出卖着色相,唯恐人心不够乱。

  都说修真者清心寡欲,然而,清心寡欲不近情.色的另一个含义就是——憋了多年。某些先前便对阮昧知存了邪念的观众,在阮昧知的蓄意挑.逗下,表现越加不堪起来,不出一刻已是盯着阮昧知浮想联翩,心猿意马,血气翻涌……

  无论是殷寻问、龙惊千亦或是殷函子,都不由得愈加激动起来,虽然他们的情绪各有不同。唯一还保持着淡定的,恐怕就只有居誉非一个了。作为一个在莺歌燕舞中度日的少主,再荡.漾的曲子也勾不起他半点涟漪,在最初的感叹后,他很快又全身心地投入了禁制的破解工作,他飞速筹算,法诀连打。经过一场快速又辛苦的攻坚战后,胜利已然在望,只差最后一个法诀他便可破开这讨厌的禁制,进入广场……

  

  忽而,阮昧知皓腕斗转,割过朱弦,弦清拨刺,铮铮之声猛然炸响,破音繁并,指下狂风惊沙、奔雷轰鸣,绞碎天幕。图穷匕见,一点寒芒,寸步千险!

  风起云涌,烽烟四燃,鬼哭神怒,昂扬杀气直扑听众门面,气势陡攀千丈。霎时间,台下众人均便被这巍巍强势所震,五感颤栗,脑中空白一片,唯余一声响一声的金石绝音,碾碎人魂。

  如此□,激得好几人当即气血翻涌,受了暗伤。一瞬旖旎,一瞬肃杀,前奏时越是沉迷,此刻越是受伤,那些胆敢意淫阮昧知的禽兽此刻更是神魂动荡,丹田几破。这就好比你正看着岛国爱情动作片嘿咻撸管,结果背后忽然响起你老师的一声怒吼:“XX,你在干嘛!”十男九萎啊有没有,仅剩的那一个虽然没萎,却是一个手抖把黄瓜给咔嚓掰折了有没有?这几位怕是在今后的几十年里都要找专科大夫才能重振雄风了。嘲笑情.色的人,自会为情.色付出代价。

  

  输我翻覆手,筑你喜悲城。

  阮昧知反持琵琶,独立高台,笑得霸气侧漏。爷,够妖了么?!

  琵琶本就是男人的乐器,不过是因为文人骚客多围观的是美女们演奏这才有了误解。古代的军乐曲,现代的民乐之王,又岂是软甲柔荑所能驾驭,其金石之音唯有十足力度才能演绎。左手文曲,右手武曲,夹弹秋月寒、双挑青冥远、半轮百寻轻,更兼有分、勾、抹,摭、扣、拂、扫、轮千般变化,如十八般武器交击嗡鸣。琵琶十斤沉,杀气逾千钧。

  冷冽寒风将融融春意扫荡殆尽,阮昧知眼下再无半点女儿姿态,唯余一身铁血寒霜震慑人心。殷函子抚掌叹息,阮昧知用前曲证明了他对小寻的真心,用后曲证明了他的骄傲,这家伙果然狡猾得紧,狡猾得让自己都忍不住想要相信他能给小寻一生幸福了。

  

  霜刀破竹,残节无存。琵琶曲就这么一路铿锵了下来,在瞬息的冲突后,将听众们渐渐挟持入了另一重天地。

  有那龙阳倾向的到底还是少数,大多宾客还是抱着纯欣赏的态度听曲的,心无杂念之下,心神虽也受了一定冲击不过调息一下就好了,收拾好心神,便迅速沉浸入这金戈铁马的新世界中,开始享受这听觉盛宴。

  不过,有一位心思纯洁的同志却是无辜中枪,到了血霉。那就是——居誉非。

  阮昧知变调之时,居誉非心神一恍,手下最后一个关键法诀便慢了半拍,努力了半天的成果就此东流而去,唯余悲伤逆流成河。之前的心血全喂狗了啊有木有!

  居誉非一脸血地蹲在禁制外,咬牙切齿死不瞑目。不过偷听一下而已,报应要不要这么惨烈啊?

  挠地捶墙揪头发之余,居誉非心中也泛起疑惑,别人不知道,他却是清楚的,阮昧知在素女楼的确只学了靡.荡之音与艳媚之舞。要不他也不至于全无防备被惊到。莫非这小子在离开素女楼后另有际遇?

  穿越之神笑而不语。想当年,阮昧知也是在首都音乐学院……后门,摆过摊卖过碟的。市场有需求,某人就有涉猎,盗版碟小贩才是真博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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