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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来自妇产科_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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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水先生说,盛开的白莲是因为血肉的滋养,它反馈给村人的则是满池怨气。必须选吉日填了并埋下镇魂鼎。

曾几何时,白莲村没了荷塘,却依旧无法阻止抛弃女婴的恶习,以至于村里光棍越来越多……

当然,光棍什么的和顾家三口没任何关系,他们此刻只是纷纷用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的眼神看向有些瑟缩的万慧如。

“我就说静静那次怎么哭得那么惨,怎么会发烧咳嗽差点肺炎了,原来是你害的!”一贯文雅端庄的向羡予彻底气疯了,完全不顾形象的扑过去就开始抓扯撕挠。

她单人武力值自然不敌粗壮村妇万慧如,但有顾建军从旁协助就肯定不会落于下风。

反倒是很能打的当事人顾文静站在一旁没插手,不是因为顾虑什么狗屁长辈需尊敬,而是她毕竟专业练过,怕愤怒中上去了收不住把人打残废。

“哎哎呦我去!怎么能都怪我呢?这明明是妈的主意!”万慧如在痛呼之中开始攀扯他人,强烈表示自己只是从犯并非主谋。

文静默默听着她辩驳,顿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在爷爷奶奶家和妈妈一起受的各种委屈,想起了由奶奶主导的各种无视、辱骂、克扣吃食……

“她年轻时头胎也生的女儿……大姑姑被家暴她也会去闹去护着。你说她凭什么想要我去死,都不体谅一下我妈?”她神色复杂的站在印小青身侧,一面看着爹妈为自己报仇雪恨,一面如此自言自语似的询问。

印小青思索之后不太确定的回答:“或许是,群体从众心理在她心里打下了太深的烙印,让她不自觉的与周围人保持相同步调。从幼时就被嫌弃,成年后又被耳提面命必须生儿子,生了女儿再遭遇苛待。嗯,导致了社会性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大概是这样吧。男性反倒不会在成长过程中反复受这种刺激。”

“……”本没指望得到回答的顾文静似懂非懂看向印医生,再次不明觉厉。

她本想问问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到底是嘛玩意儿,话说出口时却变成了:“你家重男轻女么?”

这或许是她此刻潜意识中最希望得到答案的问题。

“我全家都是医疗系统的,对生老病死都看得淡更不消说男女性别,”印小青发现这是个剖析自己的好机会,立刻给予了反馈,还着重强调道,“我爸从来就没管过我任何事,我妈只求我能尽快顺利结婚生子。”

听罢文静噗嗤一笑,打趣道:“就你这种亮闪闪的形象还愁不能结婚生子?候选的肯定排着长队吧?”

印小青瞬间站直身子凝视着顾文静双眼,严肃认真地回答:“相中我的是有几个,可我相中的人还不知道,我正在考虑什么时候告诉她。”

他不动声色却心跳如擂鼓的等着文静问“你相中的人是谁”。

他盘算等文静问了之后必须多流露出一点表情,深情款款的回答“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谁知,她完全无视了印医生的期待,轻描淡写回答道:“哦,那你加油咯。”

“……”印小青懊恼得简直想锤墙呐喊——导演,这剧本不对!

好吧,听着万慧如嚎叫连连的背景乐,他也意识到此刻场景、时机都不对,不太适合告白。

等下次,找个花前月下浪漫地,印医生如此暗下决心。

义诊队在两天后就会去莲花村,他希望那时候文静还没回城,或者也可以等回去了再约。

  ☆、第24章 上新闻

最终,印医生希望在白莲村与文静再度会面的愿望并没达成。

因为于万宸宸不幸逝世的当天晚上,人品无下限的万家老少就在县人民医院门口停尸并堆上了花圈哭喊唱念。

若非大清早上班的城管阻止其不准侵占人行道,他们大有一副要搭建灵堂闹上七七四十九天的架势。

当然,就算没灵堂草菅人命的横幅也拉上了,摆明不闹到获取足够利益绝不善罢甘休。

而印小青、顾文静大约是因为并非“财大气粗国营单位”,且万慧如闹一场也没占到便宜,暂且被放过。

见此情形,李主任果断决定推迟了去白莲村义诊的计划,并且让印小青和另两位曾参与急救的住院医就在花园镇卫生站设点接受咨询,不跟着大部队流动行走。

惹不起那就只能躲了,卫生站旁边就是镇政府和镇派出所,想来安全问题可以得到保证。

对此决定印小青并无异议,却有些遗憾。

他总觉得按照顾家那位泼妇大伯母的性子回家了都不会安生,文静说不定还得被一些所谓的亲人闹。

在这可以预见的危难时刻,印医生希望站到对方身边帮忙分担仇恨值,更希望她又被指责“赔钱货、被甩了、嫁不出去”时,自己可以适时挺身而出怒刷存在感。

可惜,主任一句话,这些想法也就只能是想想而已。

正如印小青所料,文静稍后的这两日过得确实不平静。

当日凌晨四时许回到顾家老宅时,不曾为孙女担忧的顾家二老早睡了,算是万籁俱寂正好补眠。

可万宸宸溺亡的事儿对文静来说冲击太大,住的偏偏又是临时收拾出来充满了霉味儿的杂物间,每当有风刮过时密封不严的窗框还会呜呜作响……因而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没法合眼。

不仅仅是先前的事故在她脑海不断闪回,印小青在岸边拉住文静的那一幕也像是电视剧卡带似的反复重演。

直到此时,后知后觉的文静才慢慢忆起她被紧握住手腕时那一瞬的安心;也回忆起被印小青紧搂着从冰冷的河水里往上拽时,那一刻从他厚实胸膛传来的融融暖意。

仔细盘算后,她才惊觉自己在短短一月不到时间内数次被对方拯救于危难中,还挺有缘。这印医生,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却是个难得的靠谱好人呢……

这么东想西想的,顾文静终于面带浅笑怀抱毛巾被沉沉入睡。

可惜,天刚亮时窗外就传来了鸡鸣狗叫,以及闹哄哄的说话声。心有不甘的大伯母没能允许体力透支、精神极度疲惫的文静睡上一个囫囵觉,早早的就借口晚间祭祖需要拾掇鸡鸭等祭品,领着一家老少闹了过来。

大伯顾建国一家扎根农村当年没严格遵守计划生育政策,此时通通往院子里一站显然比文静只一家三口看着有气势。

除去夫妇俩,他家还有长子顾文翱携妻子及一双儿女,次子文翔,长女文卉虽然是嫁人了不用参加祭祖,可她偏偏是嫁去的隔壁桃花村,昨夜里听说万宸宸的事儿自己妈妈受了委屈,此时也独自赶了过来帮衬。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万慧如此刻腰不酸腿不哆嗦了,连嗓门也提高有足足二十分贝。

她就这么站在廊下,叉腰茶壶状顶着初生的日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绘声绘色向顾家二老告状,倾诉文静是怎么命硬害死了她侄儿,以及老二夫妇又是怎样恶劣地算旧账打骂了她。

被吵醒的文静就黑着脸站在万慧如头顶的楼上窗边,一面擦脸洗漱一面听着。

当万慧如骂至最□□用三字经问候了顾建军夫妻时,正巧洗脸完毕的文静哗啦一盆水就泼了下去。

万慧如湿淋淋的一抬头就瞧见她在翻白眼,当即跳脚怒骂:“你个死女子,当着爷爷奶奶的面都敢做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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