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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说他钢管直_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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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说话,到窗子一边靠栏杆站着,齐厦看剧本时候很认真,那一低头的专注和温柔完美掩饰了他不同寻常的脑回路。

  贺骁看了一会儿,想抽烟忍住了。

  解下水壶晃了晃里边水见底,问齐厦:“这屋水在哪?”

  齐厦翘腿坐在中间随意摆着的单人沙发上,没说话,朝墙角的位置不情不愿地抬一下头。

  那边墙面木饰下头做的是入墙隐藏的柜子,贺骁没多想他明明是知道的为何非要出口一问,拧开水壶盖子大步走过去,这时候齐厦低头压着下巴抬眼看他。

  齐厦昨晚上一肚子的火还没消下去,甚至认真想过要不忍一忍不靠谱的贺老板回去再换一个人。

  但这抬头一看就愣了,这天他们不出门,贺骁又把人字拖换上了,昨天晚上一场大雨今早有几分秋风萧瑟,贺骁还穿着洗得褪色的松垮垮的T恤。

  明明是在家,他用一个看起来也不算新的军用水壶接水。

  齐厦:“……”典型的贫穷淳朴劳动群众,想炒掉他的自己简直就是仗势欺人的无良老板。

  于是没等贺骁转过身,他情不自禁地说:“……餐厅有杯子。”

  当然贺骁是不可能知道齐厦丰富多彩的心理世界的,只是齐厦突然自发跟他说话了,他心里头着实有那么一丝松快。

  扬一下手上的水壶,“我用这个。”

  然后仰头喝水,但余光觑见齐厦头转到一边用手扶住额头。对面墙是镜面,从里头能看见齐厦闭眼皱眉一副暗悔不迭的样子。

  悔什么?一分钟后贺骁说:“你这部戏下个月开机?”

  齐厦一怔,慢悠悠地转过头,“不对,是下周。”

  贺骁点头,头撇到一边看窗外:“嗯。”

  齐厦:“……”好像又有什么不对。

  两秒钟后齐厦回神又险些呕出一口血来,“……!!”不对,他昨天那么凶残到底哪里淳朴了?刚才不是想好无论如何都不搭理他了吗?

  贺骁余光瞟他一眼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齐厦这副不想理他又忍不住跟他搭腔的样子,典型的食草动物的无害。

  下午,女助理回来了,昨天齐厦在电视台走廊里去一遭无故弄一身湿的事,虽然齐厦自己本人不说,她们却是不得不弄清楚的。

  就像那天酒会上齐厦在露台上受惊吓,当时她去楼上休息室是因为得知某护肤品牌的一位高层提前到了S城,她上去就是想就其中一款明星产品的代言给齐厦拔头筹,当晚事情闹成那样,酒会主人居然放着齐厦没管,这事没有白白过去的道理。

  酒会主人跟那位高层是旧友,这正好,总之放着齐厦受了委屈,作为补偿该出的力他就得出。

  她软磨硬泡,最后相谈甚欢事成了大家得利,总之娱乐圈随手一抓个个是人精,遇事忍让人家不但不会记你的人情,反而觉得你软柿子好拿捏。

  但这回事情有点不同,她从监控里头看到魏央的时候就有些头疼,能掌掴影后的新人可见后台有多硬,魏央本人又全无顾忌。

  “你以后遇见她先当没看见吧,究竟是魏憬铭的女儿,等过了这段再计较,先忍忍吧。”

  齐厦也是上次酒会事件后才知道魏央的爸爸是谁的,魏憬铭的确有钱有势,而且他是靠做对外贸易白手起家最终创造了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活脱脱的草根创业励志偶像。

  但齐厦提到这个人就自动开启嫉恶如仇模式,“魏憬铭也不是什么好人。”

  上次魏央骂他的时候不是说“你那个死透了的老师抢别人的男人”吗?

  可据齐厦所知,这位照拂他走过最艰难时期的沈老师没到二十岁就跟魏憬铭在一起,糟糠之情,十多年陪伴,魏憬铭功成名就后第一件事就是跟女人结婚。

  魏憬铭结婚沈老师就跟他断了,结果这人简直脑子有毛病,断了十几年又纠缠上门,齐厦那时候寄住在沈老师家,亲耳听到过魏憬铭口口声声指责沈老师不体谅他,男人和男人的事怎么能拿到台面上。

  那一天魏憬铭走,沈老师把自己喝得烂醉,然后齐厦看到他手腕上割腕留下的疤,那时候齐厦还没那么在意同性亲密,那是他第一次知道gay的世界有多残酷。

  沈老师清苦一辈子孤独终老到死都没闭上眼,魏憬铭到现在还活得依然光鲜,总之这个世界其实不怎么公平。

  现在想起来魏央跟她爸爸真像,一脉相承玩弄人心的狠角色。

  齐厦想到这里突然眨眨眼:“……”不对,这样想贺骁那个暴力狂人的处境跟他老师当时一样?

  想到谁谁就出现,齐厦这时候跟女助理在客厅坐着,眼光往门口一瞟刚好看见贺骁一路生风地朝他们这过来了。

  女助理还在笑着说:“魏央这种人不用理她,她自己就会收拾自己。”

  齐厦使了个眼色,“今天,天气特别好。”快换个话题。

  女助理继续笑,“是挺凉快,你知道吗?魏央最近她追个男人在圈里都快追成笑话了。”

  贺骁离他们还有五步远,齐厦:“……!”该怎么让她快点闭嘴。

  然后他看到桌上的猕猴桃。

  客厅里一声尖叫:“齐厦!你疯了。”

  女助理一嘴的毛,撕了张纸呸了两口站起来就走,临走还对齐厦说:“玛德智障。”

  贺骁脚刚停稳,听见这话眼色微微变沉。女助理这一路走得背上冷嗖嗖的。

  不确认是不是他想的那几个字,最后贺骁在齐厦对面坐下,说:“你们刚才在聊什么?那四个字什么意思?”

  齐厦优雅地坐着字正腔圆地说,“妈的,智障,就是说人很笨。”

  眼下只想把魏央的话题混过去,昨天晚上的血海深仇再次忘记了。

  他话音刚落,贺骁两条浓黑的眉毛紧紧皱了起来,一脸大写的不高兴。

  恍惚又是昨天在电视台休息室凶狠的样子。

  齐厦:“……”不对,这人听到魏央名字难受不难受关他什么事?

  脸色一寒,立刻站起来拔腿就走,抄在裤兜里的手紧握成拳,明摆着不该理这人的,怎么就又忘了,好气!

  这一秒内晴转阴的架势,贺骁眼色幽深地看他一小会儿,然后站起来,跟在他后边上楼了。

  如此一来这种爱答不理又管不住不理的日子过了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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