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在锦衣卫_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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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张的捏紧拳头,心里忽然没了谱。

牧容的心情委实不好,内疚和自责胶着在他脑海里,丝丝缕缕缠绕着,一时间理不出头绪来。

白鸟虽是锦衣卫密探,可终究是个妙龄女子,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竟然稀里糊涂的做出这般见不得人的蠢事,当真让他气滞。

该死的章王,他心头暗骂,思量再三,凝着屏风后的人佯作镇定地说道:“昨夜本官被歹人灌了欢酒,神志不清糊涂了,你……莫要记恨本官。不过事已至此,也不能改变分毫,本官就许你个愿,你大可尽管提。”

一听这话,卫夕差点兴奋的窜起来,她就等着指挥使这豪气万丈的话呢!

够Man!

一切都按着剧本发展,她压抑着心头的狂喜,努力将声线放的娇柔:“大人言重了,女子初夜虽然重要,可大人提携锦衣卫多年,属下甚是感念,又怎会因此记恨。”

说完这番话时,她被自己恶心到了,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瞟了一眼水中的人影,她摆出一个恹恹的神情,趁热打铁地切入正题:“不过昨夜的事让属下的身体有些不适……大人,属下能否不参加章王府的缉查?”

这话说得是娇声嗲气,可以麻断一大群男人的骨头,用尽了她多年来的柔情万种。

就在她以为自己百分百旗开得胜的时候——

这王八羔子又没按规矩出牌,一下子让她出戏了。

“不行。”牧容一改方才的轻柔,薄唇里吐出的两个字冷硬异常。

卫夕呆愣一瞬,反复确认他把这个提议否了之后,嚯地从木桶里站了起来,嗷一嗓子吼了出去:“为什么不行?!”

须臾后,她捂着胸脯扑腾一声坐下,激起了大片水花。顾不得害臊,一双眼睛瞪得像葡萄,直直盯住他。

来自她视线里的凛凛杀气很快就被牧容察觉到了,他攒了攒眉,深不见底的眼瞳湛亮,仿佛刚才的迷惘从未出现过,“本官知道你或许身子不便,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有请你暂且先忍一忍,事后本官再行补偿。”

说道末尾,他的心尖儿忽然变的软糯糯的。女人初经人事,身子断然不会无恙,不过当下他没有别的选择,若是临时派其他探子去,自然是不安心。

“锦衣卫的探子多的数不过来,大人为什么非要让我去?”卫夕不甘心的咬牙。

忍忍?说的他妈容易!

面对她僭越的质问,牧容倒不气恼,背过身负手而站,徐徐道:“这次缉查,你们三人的任务是去找那件龙袍。事关重大,放着翘楚密探不用,你当本官是傻子么?”

卫夕心头一凛,惊得张大了嘴,“……什么龙袍?”

“缉拿要犯之前,本官自会告诉你们,不过……”牧容回过身来看她,沉声道:“今儿真是奇怪,你似乎非常抵触这次缉查,可是有事瞒着本官?”

“……”

这货的疑心病又犯了。

犯得还那么准头。

卫夕做贼心虚的哑巴了,而他灼灼的眼光仿佛刺穿了屏风,不加掩饰的笼在她身上,将她浑身的汗毛都吸了起来。

她咬住唇瓣,垂头暗忖,不会武功这件事说出来就会被赐死,若是去章王府缉查,运气好的话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命……

脑细胞杀了个一塌糊涂后,她彻底放弃了无谓的幻想,蔫蔫地靠在木桶上,认命了:“大人,您多虑了,我去,一定去。”

这声音,有气无力。

牧容听在耳中,有些于心不忍,沉默了半晌,黑魆魆的眼仁中闪过丝什么,淡声道:“你大可放心,本官既然动了你,自然不会就此不管。锦衣卫有内部法纪,不及而立不可谈及婚嫁,不过若你愿意,本官到而立之年,可纳你入房做——”

“当侍妾?”卫夕直直打断他,哧哧地笑了:“得了吧大人,你还嫌我不够乱?”

她这人自私的很,宁肯找个山野村夫从一而终,也不愿意嫁给达官显贵,跟一群女人斗来斗去,累死一片宝贵的脑细胞。这世界上的男人多得是,干什么非要一棵歪脖树上吊死?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何况……

她抬起脸,凝着那挺拔的身姿,眼底蕴着些许遗憾,自顾自的说道:“我能不能活到你而立之年还是个未知数呢,少来这些假大空的东西。”

“……”

一番话听得牧容云山雾罩,不过她的回绝之意清晰明了,这倒是让他有些讶异。

他少时从军,如今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手染杀戮多年,本就对儿女情长看的很淡,而纳她入房这事却是真心实意的,毕竟是他该负责的——女子没了初夜却还得不到归宿,这以后的日子委实凄苦。

若不做点什么,他良心难安。

不过一番好意却被人当头泼了冷水,牧容心里头有些不好受,稍稍攥了一下拳头,声线有些低沉:“本官听从你的意愿,既然此事你不肯,可还有别的要求?”

充什么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唯一的要求你给否了!

卫夕狠劲儿剜他一眼,答非所问:“大人,未婚男女私通被抓,在华朝该有什么惩罚?”

既然计划失败,这个问题她一定要做到心中有数。

“这……”牧容愕愣一记,原本温润的面庞意外地挂上了淡漠的神色,“妓人无碍,但若是良家妇女,男女若不成亲,则在官衙各丈八十,再发回各自府中接受私刑。是死是活,就靠天地造化了。”

果不其然。

这里不及现代,一-夜情是常事,在古代私通可是败坏民风的大罪。卫夕吸了口凉气,有些心神不宁。

屏风外侧又传来了牧容意味不明的声音,“若昨日被抓现行,你又不肯跟了本官,那本官与你都会革职,在御前接受廷杖后押回诏狱受刑。”

“……”

卫夕哑口,毛骨悚然的打了个寒战。难怪牧容要说纳她入房的事,革职什么的她不怕,可诏狱那种地方可以说是有去无回……

想到这,她面上惶惶的,忙不迭交待他:“大人,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一定不要外泄给第三人!”

没等牧容回答,她忽然想起件重要的事,“对了,属下还有个请求。”

“……但说无妨。”

“请给属下一碗避孕汤药,这事就这么过去吧。”卫夕脸颊燥热,窘迫的垂下头,青葱般的手指捏紧浴桶边沿。白鸟这具身体已经来了葵水,若是一个不经意有了他的孩子,这才真被她玩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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