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在锦衣卫_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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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二人上车后,君澄翻身上马,守在马车边厉声道:“天色已晚,进入柳叶湾后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若有闪失,就地正法!”

“是——!”

朗朗的声线回荡在山间,震耳欲聋。嘚嘚的马蹄声渐行渐远,徒留四起的烟尘在余晖中袅袅打旋儿。

作者有话要说:我活着回来了。

感谢土豪打赏,么么哒,破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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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进入柳叶湾时,沉沉的墨色布满穹窿,星斗很是奚落,一轮明月高悬,晃得大地一片惨白。

促狭的官道上万籁俱静,唯有车轮马蹄逆着山涧滚滚前行。静谧裹挟着倦意袭来,随行的锦衣卫却不敢含糊半分,双眸炯灼的目视前方。

柳叶湾并不长,约莫也就是四十多里地。出了这湾口便有遂邺百户所的同僚前来接应,他们也就可以舒口气了。

一行人快马加鞭没有耽搁半分,行至途中时,领头探路的锦衣卫眼眸一怔,调转马头往回赶,嘴边厉声喊着:“停——!”

稍远处的锦衣卫登时神情紧绷,先后勒紧缰绳。高头骏马抬起前蹄高亢嘶鸣,交叠在一起响彻山谷。

马车内,刚陷入沉睡的牧容旋即清醒过来,死死揽住酣睡的卫夕,这才没有让她因为惯性冲出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将她从梦乡里揪回了现实,惊醒后从对方怀中挣扎着坐起来,嗡哝道:“大人,到驿站了吗?”

和她的睡眼惺忪相比,牧容眼风锐利,丝毫没有迷蒙可言。

“没到,你在马车里等着,别处去。”嗓音沉沉的丢下一句话,他敛眉抄起桌上的绣春刀,起身挑开了篷帘。

卫夕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人已经不见了,后室里暖意盎然,凝着那暗绣金钱纹的檀色篷帘,她懵懵地眨眨眼。

这到底是怎么了?最近难得见他这么严肃。

暗搓搓的咕哝一句,莫名的恐惧感从心底悄然升起。外头早就黑天了,莫不是出了什么幺蛾子?她咬了咬唇,赶忙将桌上那把绣春刀佩在腰间。

心若擂鼓般疯狂跳动起来,她狠劲吸了口气,慢慢挪到篷帘前。纤纤手指握住篷帘,甫一掀开,还未看清外头光景,只听“啪”一声脆响,她的手便被人从外面打了回来。

“老实在里头待着。”牧容侧首低呵,左手抚着腰间刀柄纵身跃下马车,“出什么事了?”

探路的锦衣卫正在跟君澄回禀,闻声后君澄翻身下马,疾步跑到牧容跟前,拱手道:“禀指挥使,前方一里地有枯木路障,过不去人马,兴许是因为下雪的缘由。”

“……枯木路障?”牧容不由扬起了声调,狐疑的朝前方看去。朗朗月色下,山涧的水汽很重,四周蕴着薄薄雾气,隐约能看到有道儿东西倒在官道之上,辨不太清是什么。

这就奇怪了,平日里官道都由当地官府维护,每年朝廷的拨款也不是一笔小数目,若遇上天灾*总会及时整修,一般不会出现这般光景。

“小心有诈。”联想到在厚义饭庄的见闻,牧容不禁攒起眉尖,“派几个人上前挪开路障,其余人马原地待命,不可轻举妄动。”

君澄颔首应允,就近招呼了几个身材魁梧的锦衣卫,吩咐道:“你们几个去挪开路障,天色已晚不易耽搁,速去速回。”

被点到的几人厉声应了个是,夹紧马腹调转马头,直奔路障而去。

牧容没有着急登上马车,和君澄比肩而战。派去的皆是孔武有力之人,徒手便能以一敌十,几人合力移个路障全然不在话下。

本以为等个须臾便能前行,然而半盏茶的功夫过后,只听几声高扬的马鸣凭空炸响,几匹受过良好训练的枣红骏马发了疯似的四下逃窜起来。

马鸣划破长空,异常刺耳,裹挟在朔风里好像诡异的怪兽在嗷嚎。卫夕坐在马车里,汗毛凉飕飕的立了起来,猛然感觉到了一股浓郁的死亡气息。

常在生死边缘游走,锦衣卫们对危险的触觉异常敏感。马上一人登时面露警觉,右手握住腰间刀柄,眼神凛冽的环顾着四周。

君澄见形势不妙,唰一下抽出绣春刀,跟花六几人将牧容围在中间。

四下静悄悄的,偶有不知名的鸟儿凄然惨叫,瘆的人头皮发麻。牧容意态萧然凝着远处迷蒙的薄雾,前去的几人迟迟没有归来,看似凶多吉少了。

如此看来,定是遇到埋伏了。他咬牙轻嗤一声,刚要派人上前查看,只听空中传来哗啦的声响,像是无形的大鸟翱翔而过,又像是翻飞的衣袍烈烈作响。

众人神色戒备的仰头观望,头上是被山体分割的促狭苍穹,堪称一线天。

朗朗月色照顾不到黑魆魆的山壁,他们只能依照声音判定那不明之物的方位,像是急速行进的猿猴挂在斗直的山壁上来来回回。

当然,这铁定不是猿猴在戏谑,依照声音来判断,这些轻功卓著之人不在少数。

“大人!”

清脆的女声格外容易分辨,牧容眼瞳一怔,回头时她人已经窜到了身边。垂眸凝着那张面布愁容的娇美脸面,他恨铁不成钢的叱道:“本官不是让你在马车上等着吗!”

那马车乃是圣上钦赐,楠木后室外贴精钢挡板,可谓是铜墙铁壁,一般刀剑奈何不了。这般情形扑朔迷离,唯有里头最为安全。

惊惶从卫夕的面上一闪而过,她咽了咽喉咙,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们是不是中埋伏了?”

她极力维持镇定,抚在绣春刀上的左手却在微微颤抖。牧容看出了她的惴惴不安,可事到如今他也不打算隐瞒,眸色冷冷地颔首道:“回马车上去。”

果不其然!

卫夕咻咻呵出几团白雾,心脏登时跳到了嗓子眼。最担心的事还是来了,锦衣卫四处办案,一旦出了戒备森严的京城,势必会有仇家寻仇。

面对牧容的冷眼责令,她嘬嘬牙花子,眼眉一横,咄咄逼人道:“我不回去,我要呆在这里!”

与其在马车里孤立无援,她宁可待在众人身边,尤其是牧容。危难时刻,弱小区域本能的去依附强大,这是不变的真理。

然而在牧容的眼中,她胆大得有些不是时候。虽然她从新营里重塑归来,可他对这个女人一点都不放心。内伤在身再加上许久没有实战,这般光景可不是闹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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