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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宠[甜文]_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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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琬跟随僧人来到灵福殿,见到了云和郡主。

云和郡主同样为九厹大师大师的离世感到震惊不已,正在询问知道情况的僧人。

此时殿中正坐满一室的僧人,均在专心致志地诵经念咒,为圆寂的九厹大师祈福超度。丧钟的声音徐徐消去,但余音依旧在耳边萦绕。众僧皆神色平静,呢喃的声音盘旋在烟雾缭绕的屋中,不见丝毫悲戚的气氛,反而平添了几分庄严神秘,令人心生敬畏。

不多时,灵觉寺的主事僧来到两人面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九厹大师在圆寂前,有一句话留给两位施主。”

云和郡主忙问:“九厹大师可有什么遗言?”

主事僧转述道:“大师言道,凡事切记不要强求。世上之事,一切在冥冥中自有安排。是与非,对与错,希望施主凭着本心去判断。唯有多行善事,才是破解之法。”

云和郡主犹豫了下,问:“大师的离世……可是与先前为小女窥看命格有关?”

主事僧身后的一位小沙弥走上前来,朝云和郡主行了一礼,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不必介怀,生死有命。泄露天机,等同于逆天而行,是会遭到天谴的。因此窥见天机是以寿命作为代价,师父为先帝预言那一场战役后,已元气大伤。其实师父早已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一直等待这天的来临。”

一顿,他接着道:“师父圆寂前与我说过,他年轻时曾作出一道预言,致使犯下弥天大错,无法补偿,一直后悔至今。如今他已作出弥补,心愿已了,终于可安心地去了。”

“师父给施主留下那番话,不过是对施主的劝诫,望施主珍重。”

云和郡主释然,不由感激道:“多谢这位小师父指点,我一定会谨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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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云和郡主一行,小沙弥转身飞快跑入了灵福殿的偏室,对着屋中的人喊道:“师父师父,徒儿刚才那番话说得不错吧?”

九厹大师放下手中的经书,笑着夸赞道:“真是不错,有你师父年轻时的一半风范。”

小沙弥被夸奖后,得意地扬起嘴角,但同时,他却有些不解:“不过师父,你为什么要假装圆寂?”

九厹大师叹了一口气道:“你师父我是老糊涂了,先前为那小姑娘解的那两支签都弄混了,解释出来的意思便截然不同。若是有心,那两位施主稍微查看一下签文内容便知,到时候你师父我的名声就不保了。”微微一顿,他看向屋顶的横梁,又道,“而且,九厹大师这个人锋芒太盛,也是时候消失了。”

小沙弥一愣,问:“那师父方才说的那一番话,都是假的?”

九厹大师道:“真即是假,假亦是真,真真假假又有什么区别?”

小沙弥听得云里雾里:“为什么徒儿没有听懂?”

九厹大师用手中的经书敲了他的脑门一下,道:“那是因为你太笨!”

小沙弥摸摸光秃秃的脑袋,一脸的无辜。

*

云和郡主和苏琬离开灵觉寺时,遇到同样是前来灵觉寺上香的许尚书府王氏一行。

王氏身旁跟着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在一众女眷格外显眼。她穿着桃红底金丝锦缎褙子,乌发绾成别致的倭坠髻,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石榴红底宝石,头上插着蝶花吊穗银发铀,整个人艳若桃李。

正是长公主府那名叫清儿的丫鬟。

清儿轻抚着尚未显突的肚子,疾言厉色地呵斥着王氏一行:“……我肚子里怀着许家的孩子,是老妇人极为看重孙儿!若他有什么损伤,你们能担当得下吗?”

她已是许府的贵妾,因怀着许尚书府的孙儿,又有着大长公主所赐的这一重身份,即使王氏极不喜她,也不敢对她过于苛责,只能处处忍让。

王氏忙劝慰道:“清儿,玉莹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计较,万一气坏身子就不好了。等会夫人替你好好教训她一顿,我们先进去去上香,你别生气了,可好?”

  ☆、第022章 不见

清儿对王氏低声下气的态度备是受用,不由眉飞色舞,得意极了:“既然夫人这般说,那我便不与她计较吧。走吧,随我进去为我的孩儿上香祈福。”

她招呼一众丫鬟仆从,施施然而去。

王氏望着她的背影,气得浑身直发抖,几乎站立不稳。

身后的穿黛色衣裳的姑娘忙扶着她,紧张道:“娘,你没事吧?”

王氏直喘着气,好半晌才缓过来:“玉莹,娘没事。”

恰好此时,她们碰着云和郡主携着苏琬从灵觉寺中走出。

王氏一愣,忙对着云和郡主行礼道:“见过郡主。”

云和郡主可没忘记这无耻的许家曾经想算计自己的闺女,只容色淡漠地瞥王氏一眼,脚步未停,便带着苏琬登上马车。

苏琬满腹心思,自然无暇理会这等无关要紧的人。

王氏目送着云和郡主领着苏琬登上端郡王府的马车,瞧见苏琬那落落大方的模样,只觉得心都要拧成一团。

等马车渐渐远去后,许玉莹有些不甘跺了一下脚,极为不解道:“娘,你为何要对一个贱妾吞声忍气?那贱妾好生嚣张,都快骑到我们的头上去了!”

“玉莹,好好忍忍。”王氏拍着她的手,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她肚子里怀的毕竟是你兄长的骨肉,等他出生后,自然好说了。一个小小的贱妾,出身低微,根本不配作许家孩儿的母亲,想当我儿正妻,简直是痴心妄想!”

她又朝着端郡王府马车远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由叹了一口气,道:“若是你兄长能娶了端郡王府的姑娘,此时我们就不用这般卑躬屈膝了。”

“可是,娘,即使兄长娶不到端郡王府的姑娘,你也不必答应靖安王府的亲事啊。”许玉莹咬了咬唇,道,“我听闻那靖安王府的玲慧郡主刁蛮愚蠢,行事目中无人,已快要将上京的贵女都得罪透了。几日前,她不懂行规,在兰竹阁买下一堆赝作,却带人把店给砸了,都传为整个上京的笑料了。”

王氏厉声打断了她:“你懂什么!”

见许玉莹似是被自己吓倒,她稍顿一下,方才缓和了语气,劝慰道:“玉莹,你兄长闹出这么大的丑事,若不是你爹极力将事情压下,恐怕现在已街知巷闻了。那玲慧郡主虽刁蛮了些,出身却是极不错的,能为你兄长的仕途提供很大的助力。”

出身是王氏心头底下永远的痛。她与许尚书是远方表兄妹,却因为出身低微,不被许老夫人所喜。

许尚书碍于家中的压力,在许老夫人的做主下,迎娶了三品官员府上的小姐林盈心为正妻。那位林氏长得沉鱼落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王氏不愿当妾,于是多年未嫁,气死了老父,终是熬到了林氏病逝,许老夫人也松了口,让许尚书迎娶王氏作为继室。

林氏与许尚书有一子,她在世时,曾为那嫡长子定下了一门亲事,是二品官员府上的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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