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丑了我拒绝_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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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受了他第一世的影响,这一千多世中玄九明有五百多世都投胎成了道士——孑然一身,与鬼相伴,也将许多恶鬼降服,将其打入地府。可他正气凛然,地府却越来越*,以前他还有些灵气福荫能够抵御地府的鬼差的打骂和那些恶鬼的残虐,但他每一次转世,身上的福荫都会散去一些,千世下来,早已寥寥无几,仅剩的一些也只能够保他魂魄不散。

  而这一次,若不是他亲自来了地府,还不知道他在闻一云那一世为了使用金符将烛渊召来,竟把自己最后那一点福荫也给用了,那些被他曾经压制过恶鬼见他再也没了庇佑,便蜂拥而上瓜分吸食他的三魂七魄。

  他只要再来晚一点,无论再过多少年,这世上都不会再有玄九明这个人了。

  秦卿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望着阎王殿上“公正廉明”的牌匾轻飘飘道:“唉,你也知道他以前是干嘛的,得罪了好些恶鬼,他孤身一人在这地府还不得被人欺负死?这下我当了老大看谁还敢惹他……老子一个不高兴就让他当猪去。”

  秦卿将此事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云采夜心照不宣,闻言也只是哑然失笑道:“你这是徇私枉法。”

  “得罪了我护的人,还想要我给他们公正廉明?”秦卿抱着手,仰起下巴十分有气势地来了句:“放屁!从今往后,这地府就是我的地盘了,我爱怎么搞就怎么搞!”

  云采夜挑眉,望着他手里的红皮册子道:“哦?所以你已经开始着手让玄九明走后门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来秦卿就来气,拿着转世册走到云采夜面前嚷嚷道:“我给他走个屁的后门啊你还好意思说呢!你看看你,这‘山中弃婴’是个什么东西?啊?若不是你突然出声,他这一世就能做个逍遥王爷了!怎么又会跑到山中做个臭道士……我最讨厌他做道士了……”

  秦卿帮了他查了这么多东西,结果他还害得玄九明这世投胎投得如此烂,云采夜心中也有些愧疚,抬手求饶道:“是是是,鬼王大人,采夜错了,不知鬼王大人要如何才能原谅小的?”

  秦卿闻言,顿时来了点劲,掀起眼皮上下打量了云采夜一番,试探着开口道:“我听说你有个朋友是仙医,手上灵丹妙药应该不少……”

  云采夜了然,直接抬手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锦囊中掏出几个灵药瓶交到秦卿手中说道:“你若是要给他服用,得让他先修道才行,仙人是不能插手凡人事物的。”

  秦卿眉梢一挑,总算是知道云采夜在仙界为何如此受欢迎了——空有一身锦绣皮囊还不够,他这温顺体贴没架子脾性恐怕才是众人迷恋不已的源头。秦卿笑了一下,接过药瓶,挥手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不会坑到你的。”

  云采夜点点头道:“那采夜先告辞了。”他走之前那么不对劲,烛渊一定察觉到了,唉,回去又要好好哄哄他了……

  秦卿拿着药瓶翻过来覆过去地看,闻言头也不抬:“不送,再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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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时愁绪满心,去时一身轻松说的就是云采夜,他再次回到赤霞城时脸上已经没了走时的凝重,只剩下心事被解的舒坦。地府时间流动与人间界一致,来回他也只不过用了三个时辰。

  走廊上静悄悄的,一个行人也没有,云采夜轻手轻脚靠近他与烛渊的客房,到了门口正欲抬手推门时却顿住了——烛渊最不喜欢与他分别了,这一次他几乎是强制要求烛渊留在赤霞城的,也不知道他要气成什么样,自己要怎么解释才好呢?

  青年垂着头,愁眉敛目在门前踌躇苦苦思索着,待在屋子里的那人却像是知道他回来了一样,从桌前站起去为青年开门。

  云采夜还未做好准备,就听到耳侧传来“咯吱”一声轻响,随后玄色的衣摆就出现在了他眼前。

  云采夜身体猛地一僵,好一会后才缓缓抬头,望着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站在门口的自家小徒弟,软着声音讨好道:“烛渊,师父回来啦……”

  烛渊闻言也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板着脸,目光沉沉地盯着眼前的青年,一言不发。

  云采夜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勉强露出个僵硬的笑容来,抬步就欲往屋里走:“师父先进去再与你说吧。”

  “呵。”烛渊终于出声,却是从喉间发出一声冷笑,抬手撑在门栏上,挡住云采夜的步伐,声音如掺了冰碴一样寒冷刮骨:“师尊可终于舍得回来了啊。”

  

☆、第88章 折骨2

  烛渊扯淡的能力那可是小时候就可见一斑了,长大后功力更是炉火纯青。

  云采夜怔愣不已地抬头望着自家小徒弟,看着他一本正经,严肃无比地瞎算数,一时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烛渊见云采夜沉默着不说话,眉梢一挑,诘问道:“师尊觉得弟子说得对不对?”

  “对对对……”云采夜这时哪还敢驳他的意思,只能顺着他说话,“师父的确很久没见过烛渊了……”

  烛渊道:“那师尊你想不想我?”

  云采夜闻言,眼瞳又睁大了些,直到烛渊再重复问了一遍后才缓缓开口道:“……想。”

  烛渊听到青年这句话后,眼中的冷色才褪去了些,放下撑在门框上的胳膊往旁边移了几步,对青年说道:“我也很想你。”

  云采夜呼吸一滞,心口顿时泛起一股酸酸胀胀的感觉,张了张唇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烛渊见状,便抬手握住青年微凉的手掌,轻轻一扯将他带进了屋里。

  “师尊去地府做甚?”烛渊按着云采夜的肩膀,让他在圆桌前坐下,举起茶壶为青年倒了杯热气蒸腾的清茶,“还去了这么久?”

  云采夜没有喝茶,只是握住茶杯让自己的手掌变得温暖一些:“嗯……其实也没什么,师父就是去找秦卿问了些事。”

  烛渊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揭穿他:“是被师尊烧掉的那封信中,不能让弟子知道的事吗?”

  “烛渊,你听师父解释。”云采夜一听他这说话的语气,便知道他还在生气,连忙回头握住他的胳膊道。

  烛渊没有拨开青年的手,反而稍稍弯腰在青年耳廓处轻轻吻了一下,声音温柔:“嗯,我有在听的。”

  那个吻似乎安慰到了云采夜,让他高高提起的心稍微落下了一些,便没回头,坐在椅子上握着小徒弟的手柔声把那事说给他听。烛渊听完青年说的话后,半晌没有吱声,云采夜有些奇怪正欲回头去看他的表情,却听到他说:“这么说,师尊是担心不能再与弟子相守一生,心中焦虑难安才去的地府吗?”

  “嗯,师父想与你一直在——”云采夜点点头,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结果刚转过头去便被站在身后的小徒弟吻住了。

  没说完的几个字全被堵回肚子里去了,云采夜半阖着眼,微微张唇以配合小徒弟在他唇瓣上轻舔的舌深入。但烛渊只是按住青年的后脑,将他往自己这个方向压了压,让双唇触得更紧密而并没有加深这个吻。

  一吻既罢,两个人都有些气息不稳,烛渊在青年唇上又摩挲了一会,便顺着光滑温凉脸颊往上移,在那双漂亮地桃花眼上停住,声音低沉又沙哑:“那师尊之前为何不告诉我?”

  男人的唇热热的,紧紧压在眼皮上,云采夜头往后仰了些,双手搭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望着他的眼睛开口道:“师父是怕你担心,然后……然后……”

  “然后离开你吗?”烛渊开口,替云采夜把剩下的话说完。

  “嗯。”云采夜垂下眼帘,声音轻轻地答道。

  上次在百汀洲烛渊为了他都能立下“永不用剑”的誓言,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命格孑寡,说不定会为了不让他受到天谴而离开,而在内心深处,他其实是希望烛渊不要离开他,哪怕两个人要为此付出一些代价。

  烛渊瞳光微暗,说道:“我不会离开师尊的。”

  云采夜闻言倏然抬眸,眼底像是有着揉碎的星屑,波光潋滟,欣喜万分地看着男人,张唇道:“烛——”

  青年才吐出一个字,烛渊便抬手捏住青年的下巴,用大拇指揉弄着因方才的吻而变得有些红的唇瓣,脑海中想起的是他们两人的第一次——他用牙齿,在这唇上咬出来的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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