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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乐小老板_第6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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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斐斐今晚压制了一晚上,听完陆江远的决定,已经是心口气血翻涌,这会又被章时年撩拨,心里有些火气立时压不住了,就说,“三叔,属于您的财产,您想给谁,我们这些做小辈的也不能说什么,但是三叔,鸿远不是您一个人的基业,鸿远能走到今天,陆家出力不少,您就这样把鸿远送出去?陈安修为陆家做过什么,就凭他是您的儿子,就可以夺走这一切吗?他最多……”陆斐斐一咬牙把剩下的话一股脑说出来,“他最多不就会爬个男人的床吗?其他的还有什么本事……”

他话没完,一只茶壶对着他的脸就摔过去了,这不是泼他茶水,如果茶壶真的砸上去,陆斐斐头破血流都是轻的,好在陆斐斐反应快点,但即使这样,茶水还是擦着他的眼角过去了,打地他眼睛一阵刺痛,好一会都睁不开眼。

章时年把人打完了,也不去看陆斐斐,只是陆行远轻描淡写地说,“我跟前规矩大,一向听不得这些污言秽语,您既然没教过他,我这做叔叔的就只好费心些。”

他这话说地有点强词夺理,但他占着个叔叔的辈分倒是不假,何况陆斐斐开口辱骂的他的枕边人,真计较起来,章时年这一下也不算过分。

要在以往陆行远也就吞下这口气了,但今天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的情绪很不稳,又见小儿子今天被人第二次打,他冷冷地盯着章时年问道,“你现在是用什么身份和我说话?”和陆家的一个私生子搅合在一起,还好意思在这里自称长辈。

章时年脸上的笑意不减,嘴上却毫不相让地问道,“您说我是以什么身份和在您说话?”

“你现在和陈安修在一起,你说呢。”

“我是和安修在一起,可是安修和您有什么关系?”

陆行远久久无法出声,他确实说不出陈安修是他侄子的话。

章时年极冷淡地了然一笑,他的安修,他自己宠还来不及,哪里容得下别人多指责一句。

陆知远和陆博远虽然已经开始反思对陆江远的态度,但这不代表着和他有关的外人欺到自家门上还无动于衷,陆知远就说,“老三。”

陆江远垂垂眼皮说,“好了,章时年,我们也该走了。”

章时年倒是很给他面子,也没再继续。

他们三个出门,陆博远安抚陆行远,陆知远出来送人,临分别的时候,陆江远说了句,“我走了,二哥。”

每次分别的时候,他都会说这句话,但这次,陆知远觉得这次特别不一样。

☆、252

冒冒在陌生的地方,晚上见不到陈安修就不肯睡觉,不过有吨吨陪他玩,倒也乖乖地没哭闹,只是里里外外找好几次爸爸,每次一听到门外有动静,就往门口那里跑。

林长宁跟着过去把人抱回来,“外面那是风,爸爸待会就回来了,你过来和哥哥玩。”

吨吨抱着个小皮球朝他招招手说,“冒冒过来,我带着你玩球。”

林长宁将人放下,冒冒摇摇摆摆地跑过去,在吨吨面前站定,仰着头叫,“得得。”

吨吨把小小皮球夹在自己的小腿那里,又弯腰拉冒冒短短的两只小手臂,“你这样伸着手,我扔给你的时候,你就抱住,知道吗?”

冒冒也不知道听懂没,就知道笑,在吨吨凑近点摆弄他手臂时,他就嘟嘟着嘴巴去亲哥哥的脸。

吨吨拍他的屁股,“冒冒,你皮痒了是不是?晚上睡觉捏你的胖肚子,挠你的胖脚丫。”

冒冒交替着两条短腿蹦跶一下。

每次见到这俩孩子玩地这么开心,林长宁也忍不住想笑,都说养孩子是个费心事,但家里这么两个孩子真是热闹不少,目光扫过墙上的挂钟,马上就要十点了,那两人也没回来,他忍着没打电话,也不知道家宴那边怎么样了,希望别出什么变故才好。

时间又过去半个小时,这已经过了吨吨最晚的睡觉时间,他有点困了,但冒冒这会还精神着,就在林长宁想无论如何先吧冒冒哄上床的时候,终于听到车库那里传来动静。

“你爸爸他们终于回来了。”林长宁抱着人到门口,门一开,冒冒人还没看到,就蹬蹬蹬蹬冲上去抱住人的腿喊,“爸爸。”

陆江远好笑地将扒在他腿上的小胖墩墩拎起来抱在怀里,点点他圆润的小鼻头说,“不是爸爸,是爷爷,冒冒叫爷爷。”一晚上郁结的心情因为孩子的冒失行为而好转不少,这里是他的家。

“爷爷。”冒冒在这里住两天,林长宁和陆江远有事没事地抱着,教了几次,冒冒就肯喊了。

他抱着孩子往里走,章时年和陈安修在后面跟着进来,一路过来,到家的时候,他们已经调节好了自己的情绪,所以林长宁也没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什么异样。因为现在太晚了,彼此也没说太多话,陈安修催着吨吨回房睡觉,他和章时年也带着冒冒上楼了。

陆江远今天洗澡的时间长了点,林长宁和美国那边通了一个半小时的电话,那人还没出来,他敲敲浴室的门,没人应声,他推门进去,浴室里没有一点温热的水汽。

“你多大年纪的人了,这是腊月天,你是觉得你身体太好了吗?”林长宁两步上前将人拉过来,关掉冷水。

陆江远接过对方抛给他的厚浴袍,在脸上抹一把水笑说,“在绿岛,冬天不是很多人都到海里冬泳吗?我就是一时兴起洗个凉水澡而已,我身体好不好,你不是最清楚?”

他的玩笑话并没赢得林长宁的赏脸,林长宁一声不响地拿了吹风机推人出浴室。

修长的手指在发间不时地穿过,头发半干,身上也渐渐回温,他伸手将那人的手腕握住,“可以了,长宁,可以了。”

林长宁把吹风机关掉,没好气地问他,“现在清醒了?”

陆江远拉他在自己身边坐下,靠在他肩上说,“清醒了,没有比现在更清醒了。”

“今晚的家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没什么,就是我和大哥他们都说开了,说你和安修不会回陆家,你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安修会在陆家受委屈。”他一直明白长宁的心,只是很多时候无法彻底死心,“你也不用回陆家再面对他们,还有我马上就要变成个穷光蛋了,后半辈子就靠你养了,你千万不能抛弃我,你如果不要我,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林长宁忍住敲他的冲动,都五十多的人了,说这种话也不嫌被人听到笑话,不过他很快捕捉到话里的重点,不无担心地说,“你的公司出事了?”他唯一想到的就是这个。

“公司没事。”陆江远抬起头,这会眼睛里已经没有了玩笑的意思,“这两天趁你还在国内,咱们去办个手续,我想把财产都转到你的名下。”

林长宁沉默一会问他,“有这个必要吗?”对他来说是无所谓,这些财产即使在他名下,他也只是代为保管而已,不会去动那些钱,自然也就不会对他的生活产生什么大的影响。但对陆江远的影响他就不知道了。

“就当是帮我的忙吧。”没有钱的陆江远对陆家的意义应该会大减吧?变相的也是对长宁他们的一种保护。

林长宁答应着,“那行,你去让人准备吧。”

“我以前是不是让你夹在中间很为难?”

林长宁想想说,“不会。”陆江远和他在一起是不假,那陆家那边是多年的兄弟,这人的性子他懂,如果这人能很轻易的放弃陆家,那也不会等他这么多年。

“当年刚知道真相的时候,我恨家里所有的人,特别是我爸爸。我明知道他倾尽心血,就是想我在仕途上做出一番成绩,光耀陆家,所以那个时候,就彻底抛弃他安排好的一切,专往他的心窝子上戳。”年轻的时候做事总是少了很多顾忌,被伤害后,伤人也是血淋淋的直接,父亲知道他的软肋,他又何尝不知道父亲的弱点呢,到头来是两败俱伤。“我离开陆家八年,期间他托人来找过我几次,但我总不肯对他低头,八年里,我竟然一次没回去探望他,只从旁人那里打听些消息,他的身体一向很好,又注重养生,我总以为他至少能活八十岁。所以那次他托人说病重,想见我,我还以为又是托词,谁知道那时候已经病的那么重了,他走的那年还不到七十。”他觉得正是因为他,父亲后半辈子的希望破灭,临走前都不得安心,所以很多年里总有种挥之不去的负疚感。

重逢以后,林长宁第一次听他说这些,他恨过陆陶,至今想起来仍不能释怀,但人都已经过世这么久,他也无意再提当年的是非。

“我们兄弟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有我的责任。”鸿远是他一手创立,是他毕生的心血,可他没有子嗣,孑然一身,他知道有人已经把鸿远看做是陆家的共有财产,只是他们还算守规矩,知道有他在一日,鸿远就不会交由别人,所以都还算乖顺听话。家里也得以保持表面的和乐气象。也许他再强硬点,今天的局面或许有所不同,但那个时候,他更多是种无所谓的心态。人死灯灭,万事俱休。各个子侄自然有他们的父母为之筹谋,他没有孩子,也就不必替人做太久远的打算,毕竟叔叔再亲,亲不过父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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