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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蜜婚日常_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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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业山看着桌上的银子,没有接话,耳边是父亲的哭声,他在想,父亲哭起来原来是这个样子。其实父亲不是头回哭,这几天他总是哭。奇怪的是,阮业山总记不住,有点恍惚,特别的不真实,有时候他觉得母亲还在,可现实告诉他,母亲是真的死了。

这天,飘起了密密麻麻的小雪。入冬后,这还是头回飘雪。

阮刘氏在家里呆不住,总有点不得劲,她就拿上针线笸箩去了三妯娌家。

“你要去隔壁呢?”去的时候,阮永氏正好出门,阮刘氏问了声,又说。“甭去了,咱们坐着说说话。”

阮永氏也是一个人坐不住,才想着去隔壁看看闺女,见妯娌过来,便笑道。“行。进屋罢,我往炭盆里添个炭木。”

“那天……”阮刘氏坐下后,发了会呆,才开口。“那天她出门,她还特意走到正屋敲了我的门,问我来着,问我要不要去曲家。我嫌天冷,就摇了头。她走时,还跟我说了声:我走了啊。”

阮刘氏每每想起这岔,总会红了眼眶。“你说我和她当妯娌这么多年,哪回见她说过这四个字?”

“别说了。”阮永氏本来就眼泪浅,这会又拿出帕子抹泪。“我见她站在曲家屋门口,我让她进屋坐会儿,外面太冷,别冻着了。她说不愿意,还说了两句话,我当她良心发现哩,也就没放心上,哪知道会是这样。”

“她问我恨不恨她,还说我真好。当妯娌这么多年,哪回见她说过这样的话,从来都是恶言恶语,咱们两家过的不如意,她就梦里都能笑出声来。”阮永氏叹了口气。“不能说,都不能说啊。”

“不说不说。”阮刘氏用帕子抹了下眼角。“咱不说这事。我过来就是想跟你叨叨,业山兄弟三个,没了娘,也不知二弟还会不会娶。咱们当伯娘婶子的,得顾着点他们三呢,都是好孩子。”

阮永氏连连点头。“这是自然的,平素咱们多过去走动走动,总不能让他们糊里糊涂的过着。”

“业山这年岁,咱们村里,守个一年多也就差不多,等他说亲时,就是十八了,该他张罗张罗这事。”阮刘氏说着说着,又说到自个儿子身上。“还有业浩也是,翻了年就是十九呢,这孩子看了好几回,就没个中的,也不知他怎么想,闷葫芦一个。”

“急不得,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宁愿慢着点,咱们也能着急。”阮永氏安抚着。“业浩是怎么想的?想寻摸个什么性情模样的?这日子啊,还得他们自个过,是得选个称心点的才行,俩口子感情好,才能过到一处。”

阮刘氏满脸愁容。“就是这样,他不说啊,问了也不说,就是闷着个嘴,唉!要是有点业山的灵活劲该有多好。说起来,业山娘这三个孩子真是有出息呢,她向来爱显摆,再过个几年,不知道是有多春风。”

“世事难料。”阮永氏沉默了会才接话。

妯娌俩絮絮叨叨的说了近两个时辰的话,想着什么就说什么,一肚子都说出来后,人见轻松了些,恰巧到了傍晚,也该整治晚饭,阮刘氏就起身回了家。进院子时,对着西厢说了声。“二弟啊,你们几个过来一道吃个晚食罢。”

“大伯娘不用,我这学了厨,不烧菜,把手艺丢了可咋办。”阮业山打开屋门,温温和和的说着话。

阮刘氏见他这么说,想想也是。“行勒。”

“娘。你下午去三婶家了?”阮于氏站在东厢屋檐下问着。她本来也想去,可儿子没人带。

“嗯。去说了会话。”阮刘氏将针线笸箩放进了屋里,捋了袖子进厨房。

阮于氏让丈夫带着儿子和胖墩玩,去厨房帮着打下手,见婆婆显精神了些,暗想,这妯娌俩下午八成说了不少话哩。她也放心了些,婆婆近两天状态不太好,她看在眼里也有点焦急。

  ☆、第53章

难得出点太阳,曲阳将藤椅搬了出来,搁在屋檐靠着墙角,这墙角特别好,挡风,阳光对晒,躲在这里晒太阳最是舒服暖和。藤椅旁搁着个凳子,上面放着茶水蜜饯糕点等。

“还要走多久?”阮初秀眼巴巴的看着墙角,恨不得立即躺到藤椅上,喝着温水吃着蜜饯。

曲阳拿出帕子抚了把媳妇额头的细汗。“还有一圈半,很快的。”柔声哄了句。

“腿有点疼。”

“一会给你捏捏。”

“好热,身上也热烘烘的,出了身汗,我想洗个澡。”

“昨天才洗,今天别洗了,一会躺在藤椅上晒太阳,就不会热。”

“出汗了。”

“那就擦擦,把汗擦干净,换身衣裳也行。”

“好吧。”

夫妻俩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围着院子走了一圈又一圈。

擦了汗换了身衣裳,阮初秀懒懒洋洋的歪进了藤椅里。“真舒服。”

曲阳拿了个盆,打了桶温开水,将脏衣裳泡在里头,捋了袖子,动作还挺熟练。本来他想在后院把衣服搓了,可媳妇不想一个人呆在前院。

“就一点汗,打点儿胰子就行,都不用怎么洗。”阮初秀歪歪和侧在藤椅上,歪着脑袋看着蹲在屋檐下搓衣服的男人,眼角眉梢含着笑,觉得自家男人怎么看怎么好看,眼神里满满的全是迷恋。

曲阳拿着胰子在衣服上抹了下。“喝水没?”看了眼凳子,茶壶和杯子还是原模原样。“怎么没喝水?凉了麽?”

“没。”阮初秀倒了杯水,喝了口。“温的,正好合适。”又喝了口。

“躺着睡会,这会太阳好。”几句话的功夫,曲阳已经麻利的搓完了衣服,拎着到后院去清洗。

阮初秀的眼睛追着他的背影,进了厨房就看不见人,她起身,颠颠儿的追到了后院,站在屋檐下,看着蹲在井边洗衣服的男人。

“刚刚一个劲的说困。”曲阳有点无奈,甩了下手上的水珠,进厨房拎了把椅子放在屋檐下。“坐着罢。”这儿有点太阳。“别睡着。”叮嘱了句,继续蹲着清洗衣服。

“阿阳哥你真好看。”阮初秀甜滋滋的笑着。

曲阳没接话,清洗完衣服,拧干水,抖开,晾在了竹竿上,又理了理衣裳,尽管抚平些晒着。

“走罢。”收拾好木盆和桶,捡了胰子放回原处,曲阳牵着媳妇回到前院,俩人挤挤挨挨的躺在藤椅里。

阮初秀其实是困的,躺着没多久,她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曲阳将毯子盖在她身上,他没有睡,就静静的看着媳妇,缓缓地抚着她的肚子或后背,阳光很暖和,微微的温热。

待厨房小灶里飘出香味时,阮初秀砸着嘴巴醒过来。“好香。”

“饿了?我给你盛碗汤?”曲阳刚刚往灶里添柴木时,试了下味道,正正好,炖的很软糯。

“中午还吃点甚?”阮初秀喝了口水,看着他眼里的汤,深吸了两口气,露出个满足的笑。“真香。”

曲阳吹凉着汤,随意的问。“你想吃什么?”

“冬笋炒腊肉,腊肉切成薄薄的片,选五花肉又肥又瘦。”光想着那味道,阮初秀就馋得口水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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