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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蜜婚日常_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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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让她缓缓,短则两三月多则十来天。”在回源河村的路上,阮初秀就让胡大夫给阮如秀把把脉。

阮初秀想了想,并没有将在陈家宅院发生的事说出来。见胡爷爷回了大伯娘的话,她便装着没听见般,避了她的问题。

到了家门口,阮刘氏扶着闺女下牛车,阮文善握着赶牛车的村民,谢了番,请他喝了茶抽了会旱烟,才让他离开。

阮如秀当了好几天的提线木偶,阮刘氏不放心闺女,白天几乎整天呆在曲家,老屋的都由阮于氏撑着。要不是有着胡大夫的话,阮刘氏不知道得焦躁成什么模样。

这天晚上,曲阳在澡堂洗澡。堂屋里就阮初秀和阮如秀,悠悠带着蓉蓉和平安在床上玩着。满屋子都是咿咿喔喔的鸡同鸭讲,偏偏悠悠还说得特别起劲,逗得蓉蓉和平安也跟着闹,小小的床,充满着大大的欢乐。

小灰和小黑蹲在床前,它们很是高大,蹲着都比床还高些,炯炯有神的看着床上的热闹,似乎也能受到影响般,眼神儿分外的明亮。

阮初秀侧着头看着三个孩子的玩闹,眼角眼梢都透着笑意,温暖里透着慈爱。

就是在这时候,沉默了好几日的阮如秀,冷不丁的问道。“我是不是做错了?”话里带着茫然。

“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得问你自己。”阮初秀思索了会,继续说。“你要问你的心,是对还是错。其实不管是对还是错,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事情已经发生,咱们得向前看,生活还要继续,往后日子还长着。”

她敢肯定,阮如秀仍深爱着陈子善。爱得太深太彻底,被背叛时,才会生出带毁灭性的涛天恨意。这股恨意,在得知陈寡妇死后,戛然而止。恨意褪尽,被压制的情感浮出水面。

唉!这俩人,这辈子,只怕是没法再续夫妻。

阮初秀觉得有点难受。她其实挺欣赏阮如秀,在这样一个时代,她活得很前卫。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让她生了种微妙的温暖感,就好像找着了个同类般。尽管她知道阮如秀的性情是有缺点的,却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她出事。想着还是帮她把吧,挺不容易的。

“你还有蓉蓉呢,你如果不振作起来,蓉蓉怎么办?”

听到这话,阮如秀果然清醒了些,脸上的茫然瞬间消失,旋即眉宇间显了几分精神气。

阮初秀往床的方向指了指。“你看,蓉蓉笑得多开心,你要护着她顾着她,让她平平安安的成长,无忧无虑的。孩子是很敏感的,你是她的母亲,她看着还小,连话都不会说,可她还是能感觉到。”

“你这几天消沉着,都没怎么管她,你瘦了些,你看看她,也跟着你瘦了些。”阮初秀这放说得并不夸张。蓉蓉确实瘦了点,就是不太明显。

阮如秀望向床的方向,恰巧,小蓉蓉也望了过来,她明亮的大眼睛,清澈澄净,有悠悠和平安陪着她玩,她这会高兴着呢,见着娘看她,她咧嘴露出个笑,伸着胖胖的小胳膊要抱抱,嘴里还发了两声咿吖。

阮如秀看着闺女的笑,被眼泪模糊的视线,捂着嘴,低低的抽泣了会,后又慌乱的拿出帕子,侧着身子不让闺女看见,胡乱的抹着脸上的泪水,又轻轻的拍了两下脸颊,对着阮初秀露出个笑。

“蓉蓉等着你抱她呢。”阮初秀露出个鼓励的笑。

阮如秀顿时有了勇气,起身,三步并两步冲到了床边,将闺女抱在了怀里,亲了亲她嫩嫩的脸。这个瞬间,她空落落的心,忽得被填了个满,觉得无比的踏实。她还有蓉蓉,她不能倒下。

“幸好还有你,幸好有你。”阮如秀抱着蓉蓉坐到了阮初秀的身边,哑着嗓子,低低的说着。

如果没有初秀,她便是想和离,家里也是不允的。没有初秀给她勇气,她也不敢和离。这辈子就只能在陈家苦苦的耗着。想到这里,她就恨,恨不得将陈寡妇千刀万剐,为了一己私欲,硬生生的毁了她的一生。

她也恨陈子善,将红豆糕放到二叔的杂货铺里卖,只是想让他尝尝她尝过的滋味,绝望的,像是被活埋了般。她没想过要陈子善的命,只是想让他知道,是他负了她。

阮初秀不知道回什么好,想了下。“咱一家子不说两家话,都会过去的。”

“我想明天带着蓉蓉搬回新屋住。”

“可以啊,反正离得近,咱们天天窜门。”

阮如秀没什么能拿得出手,又想回报这个堂妹,便道。“我的手艺还不错,你要是相信我,往后你和悠悠的衣裳就交给我。”

“用不着这么客套,一辈子这么长,谁没个有难的时候,相互帮着是应当的。”阮初秀有点受宠若惊。

“你也说相互帮着是应当的,你针线活不太好,我正好擅长,初秀莫要跟我生分。”阮如秀有点儿低落。“以前,是我对不住你。”

这话说得,阮初秀连连摆手。“没有的事,你别总揪着说,都是过去的,咱们得向前看。”

“应了这事罢,我心里也好受些。”

“嗳。行,衣裳有你帮着张罗,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就是怕太费事,再者,这事伤眼睛。”

“我会注意的,累了就歇歇眼睛。”

阮初秀脑子一热,就想着教她眼保健操,话到了嘴边,理智及时回归,张了嘴硬生生的卡了回来。“好勒。听说菊花和枸杞泡水喝对眼睛好。怎么保养眼睛方面,可以多问问胡爷爷,他懂得特别多,什么都懂些。”

“等明日我去问问胡爷爷。”

曲阳洗完澡,在东厢呆了会,在后院又转了圈,见屋里的俩个女人还在说话,他看了眼夜空,有些不悦,抬脚直接进了堂屋。“说什么呢,这么高兴。”眼神儿往床上瞥了眼。“悠悠和平安看着有点蔫,该睡觉了。”

确实到了该睡觉的时辰,俩个女人也收了话,各自抱着孩子回屋睡觉。

悠悠睡在里间的小木床里,平安的摇篮放在她的木床旁边,姐弟俩挨得近,这还是悠悠说的。

说是里间,实则也就是隔了道屏风而已。

阮初秀等着丈夫熄了油灯躺进被窝,她立即手脚并用的窝进了他怀里,细细的跟他说起晚间的事。

曲阳缓缓的抚着媳妇的后背,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时不时的应两声,没多久,阮初秀说着说着话就睡了过去。待媳妇睡着后,曲阳就停下了动作,将她往怀里搂紧了些,亲了亲她的额头,闭上眼睛很快睡着。

待忙完春耕,已是五月。阳光灿烂,中午的日头已经见了些毒辣。

常榕还没有回来,也不知他在外面是怎么个情况。

蓉蓉和平安同年不同月,细细算来,中间也就差了二十九天,堪堪一个月。五月里,穿得单薄,蓉蓉可以爬得很利索,平安性子安静些,悠悠不逗他,他就不爱动,也会爬,就是爬得有点温吞,像蜗牛似的。也就悠悠能逗动他,旁人还真不行。

可见,自小待到大的,果真要不同些。平安待悠悠格外的亲昵点,悠悠把弟弟也看得格外重要,连蓉蓉都要稍让让。

阮业山眼看都要满十九,满了十九就是吃着二十岁的饭。阮文和很是着急,有时候甚至让二儿子看着点杂货铺,他白天回趟村里让大嫂和三弟媳帮着张罗张罗这事,回回过来都会拎点吃的。他如今,倒是会来事了些。

大房屋里一堆事,阮刘氏惦记着闺女和外孙女,家里的二儿媳也不消停,还得顾着点公婆,又有地里的活要忙着,整天忙的脚不沾地,虽答应着二弟要帮业山张罗个媳妇,却总是抽不出空闲来。

三房的阮永氏家里事少些,她自来是个爱操心的性子,又怜惜着二房三个孩子,倒是认认真真的寻摸了起来。有了点眉目,她也不着急告诉二房,先细细的观察着,把底儿给摸清,二房家的情况特殊,要是娶了个不咋滴的,可怎么办?

业浩的媳妇不就是娶得匆忙的些,看看现在闹的,搁着不上不下,就跟喉咙挂着根刺般。阮永氏和老伴嘀咕这些事,阮文丰提醒着,让她别在大嫂跟前念叨,听大嫂念叨可以,别跟着念叨,听听就行。阮永氏自是清楚的,还真没跟大嫂说起这些。

这会是五月,阮永氏看好着俩个姑娘,近段日子也暗暗注意着这俩姑娘家里的情况,和姑娘的性情。她是个老实本分的性子,对看中的姑娘,自然也是老实本分的性子,手脚利落着,不轻易和人起口舌,是个宽和待人的,她觉得,业山就该娶这样的媳妇。

阮文和又拎着些蜜饯和糕点过来,还带了烧鸡,每家每户都分了只,是镇里新开的店子,有了半个月,生意好着呢,都说这家店的烧鸡味道正宗,特别的好吃,这不,他就买了好几只回来。

业山眼看就要过十九的生辰,这媳妇还没个着落呢。急得他眼里都睡不踏实,他也想过在镇上自个寻摸寻摸,可他怕寻不着好的,拖了儿子的后腿,毕竟他是个男的,不如女人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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