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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妇_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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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 牛发泄不瞒的方法从来只有一种,江贵眼睁睁看着满脸怒意的姑爷抱着姑娘进了后宅,不禁愣了愣,想想又觉好笑,这一个月,姑爷可没少往这儿跑,这么老实的汉 子,也学会拐弯抹角的扫听,只可惜不自己也不知道姑娘在家干什么呢,唯一知道的就是姑娘今儿会进京,一早就让人把屋子都收拾好了,知道姑娘怕冷,屋子烘的 暖和非常,却正好便宜了大郎。

大郎抱着小媳妇儿,进屋,关门,上闩,把小媳妇儿往床上一扔,就扑了过去,手脚并用,很快碧青的衣裳就丢在了地上,这就是蛮牛的风格,碧青早就习惯了,他就是喜欢真么直接……

碧青不等他收拾自己,主动圈上他的脖子亲他,身子腻到他怀里,软着声音说:“大郎,我想你了,你想不想我?”

大郎回答的方式更直接,碧青也异常配合……她是真想大郎了,虽说以前也经常分开,却跟这次不一样,以前两人还不能算真正的夫妻,即便后来感情好了,也只能说是谈恋爱的男女朋友,如今却不同,身心的结合让两人从此密不可分。

碧青想起一句话,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绝对是只有夫妻才有的状态,身与心,你与我,深情缱绻,汗水相溶,之后交颈而眠,这才是夫妻。

不过蛮牛这精力是不是太旺盛了点儿,虽说小别胜新婚,可这也不能折腾起来就没完没了吧,碧青觉得,自己的力气已经用光了,可蛮牛仍然兴致高昂……

终于,窗外泛起鱼肚白的时候,蛮牛心满意足的放开了她,碧青连一丝力气都没了,整个人就像一摊烂泥,动都不想动,眼睛都累得不想睁开。

然后,仿佛听见蛮牛叫人提水进来,迷迷糊糊的被蛮牛抱着洗了澡,后头的事儿碧青都不记得,因为睡着了。怕赶不及,半夜就起来了,一路赶到京城,又给蛮牛折腾了一宿,实在太累了。

碧 青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她是饿醒的,后来想想,只要跟蛮牛在一块儿,自己总会挨饿,因为这头牛太色,逮着机会就折腾,折腾起来还没完没了,这么下去 可不行,得给蛮牛立规矩,不过,还是等他从北边回来再说,现在由着他吧,还有两天,大军就要开拔,还立什么规矩啊。

吃了饭,碧青恢复了些体力,叫贵叔把东西拿进来,一一告诉大郎用法,睡袋让他捎回去,交给赵勇。

赵勇此次率领北征的先锋军,大都是从骁骑营选出来的,提拔了大郎做他手下的校尉,从一个小兵到先锋军校尉,这绝对只有战争的时候才会有的蹿升速度,可碧青却更为忧虑。

先 锋军听着好听,说白了,就是敢死队,敌我交锋的时候,先冲上去送死的就是先锋军,大郎这个先锋军校尉的牺牲几率太高了,可大郎就是这种人,身先士卒,绝不 退缩,这样的男人才是汉子,要是个个都跟崔家一样,大齐就真的没救了,不用面对如狼似虎的北胡,恐怕一到北地就溃不成军了。

崔家最终塞了两个进北征军,崔庆元,崔庆平,论辈分是崔凤林的堂叔,事已至此,也不是碧青能改变的,她能做的,就是尽量保证自己丈夫活着回来。

五 十个睡袋,让他带回去给赵勇,赵勇虽是赫连家提拔上来的,可碧青观察此人,不是个争名夺利之人,能带着人偷袭敌营,并成功斩杀敌将,此人有出色的军事才 能,却还能提拔大郎这样没有背景的小兵,说明他是个爱惜人才的领导,大郎在他麾下虽说危险,机会相对也多。无论什么时候,危险跟机会总是相辅相成的。

至于三,棱,军,刺,因为这个时候提炼精刚的技术太落后,时间又短,只做出了这么一把,还算合格的军,刺。

碧青把三,棱,军,刺递给大郎:“这个你拿着防身。”碧青本来还以为这厮肯定会惊喜,哪想蛮牛拿在手端详了端详就放下来:“这东西太短,不如俺的大刀好,俺的力气大,抡起来,一刀就能砍下敌人的首级。”

碧 青翻个白眼,也不跟他废话,握着三,棱,军,刺,一用力,直接插,进炕桌里,轻轻一扭,炕桌上就多了个大窟窿,破坏力相当恐怖,要知道,这个炕桌的材质可 是坚硬的铁木,寻常的刀斧砍一下,都不见得如何,桌子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人,试想这东西要是刺在人身上,会是怎样的结果?

这种霸道的威力,瞬间就俘虏了大郎,蛮牛眼睛都放光,急忙从碧青手里拿过三,棱,军,刺,对着桌子又是几下,他的力气可比碧青大多了,顿时炕桌就被他肢解了。

亲 手实验过威力的大郎,对这个刚才还嫌弃万分的武器,爱不释手,碧青叫人把千疮百孔的炕桌挪出去,让冬月端了盆水上来,把木鱼放在水里道:”北地所处是一望 无际的草原,在营里的时候自然用不着这些,万一跟大军失散,只要有水,把这个放进去,鱼嘴指着的方向就是南,记住了。”

大郎拨了拨水里木鱼,果然,不管怎么拨,它的鱼嘴都会最后指向南,大郎挠挠头:“媳妇儿这东西是哪儿来的?”

碧青道:“你别管哪儿来的了,就记着我教你的法子就是了。”大郎沉默良久:“媳妇儿,你这一个月是不是都在准备这些东西,所以才不来京的。”

碧青瞪着他:“你说呢。”

大郎忽的把她拽到自己怀里紧紧抱着,都不顾盆里的水洒了一炕,大郎心里热烘烘的,又欢喜,又后悔,欢喜小媳妇儿这么想着自己,后悔跟小媳妇儿赌气。

冬月满脸通红的跑了出去,心说,姑爷也真是,这好好的说着话儿呢,怎么又动手了。

相聚的时候总是太短,别离的日子却又过长,这大概是所有夫妻都会有的感慨,碧青跟大郎也不例外,两天对于这对如胶似漆的小夫妻来说,实在太短了,大郎有太多的不舍,碧青更有太多的担心。

但无论如何,大军开拔了,最后一晚,两人都没睡,言语已经太多,仅剩的一晚,她们抵死缠绵,仿佛没有明天一般。

即使做了自己所能做的最完全的准备,碧青仍然忍不住害怕,越近离别,心里越怕,这种怕不敢说出来,更不敢哭,只能诉至于行动,她有些疯,而大郎这一晚却出奇的温柔,从没有过的温柔……

天蒙蒙亮的时候,大郎起来了,碧青仍在睡,大郎穿上行军的铠甲,回头给小媳妇儿拉了拉被子,微微低头,在碧青额头亲了一口,低声道:“媳妇儿,你放心,俺记着你的话呢,会平安回家,你等着俺。”

碧青没睡着,却不敢睁眼,她忽然发现,原来自己也是个胆小鬼,懦弱的不敢去面对别离,听见铠甲的响声伴着大郎的脚步渐行渐远,碧青终于撑不住大哭起来……

她害怕,她想让蛮牛回来,她不想让他去打仗,她怕这一别,就再也见不着她的蛮牛了,她不想当寡妇,她想跟蛮牛过和美的小日子,呜呜呜……

碧青哭的凄惨非常,窗外的冬月冬时,也跟着掉眼泪,江贵叹了口气,姑娘再聪明,也是个最平常女人,会害怕,会伤心,会恐惧,如果消弭战祸,天下太平该多好,就像姑娘盖的武陵源,大家和和乐乐的过日子,可惜这只是所有老百姓的一个梦。

大郎走了,碧青足足在炕上躺了三天才起来,也终于想通了,不管自己愿不愿意,人都走了,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家里打理好,等着大郎回家。

碧青收拾妥当,走出门就看见崔凤林跟二郎坐在院子里的桃树下,开春了,干枯的桃枝上,发出了嫩嫩的新芽,估计再过不久,就会开出满枝的桃花,想着这些,心情不觉好了起来。

今儿是难得的大晴天,日头落在身上暖融融的,躺了三天,有些浑身无力,见她出来,俩小子急忙站了起来,眼巴巴盯着她,满脸担忧的神色。

碧青心里一暖,叫冬月搬了把椅子出来,没用冬月,崔凤林跑进去搬了出来,二郎扶着碧青坐下,磕磕巴巴的道:“嫂子,您别太担心了,我哥厉害着呢,在南边打了五年仗,不也好好的吗……”

二郎虽聪明,却不善言辞,劝人就更不会了, 碧青点点头:“你说的对,你哥不会有事,咱们都在家等着他呢,他要是敢有事,嫂子做鬼也不放过他,只不过关己则乱,你哥忽然一走,嫂子忍不住就会胡思乱想,以后不会了,嫂子想明白了,你哥一定会平安家来的。”

侧头见崔凤林脸色黯然,不禁有些心疼,对于崔风林,碧青异常矛盾,不用往后看,现在就能看到,崔家一族败落的结局,不应该说败落,应该说毁灭,毁家灭族,甚至株连相关家族,唯一可以幸免的,大概只有师傅。

因为师傅早早就跳了出来,从皇上对师傅的礼遇,就能看出来,估摸在这位圣君心里,崔家唯一的好人就是师傅了,甚至,对太后皇上恐怕也有诸多不满。

崔家作到如今这种份上,若没有太后皇后在后纵容,绝无可能,即使母子也会因此产生嫌隙,毕竟在皇上心里,大齐江山要重要的多。

而崔凤林是崔府的嫡长孙,这个身份如今给他带来无上尊荣,却,崔家败落之后,他也必死无疑,所以,碧青从一开始就不想跟他有牵扯。

她很清楚自己的性格,说好听叫良善,说难听就是爱管闲事,跟这小子混出感情来,到时候她真怕自己冲动之下,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可缘分这东西,有时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如果这小子跟第一次见他时那样就好了,可他偏偏变了,收了骄傲的性子,跟二郎成了焦不离孟的哥们儿,而自己对这个骄傲的小子,也产生了好感。

碧青控制不住自己喜欢这小子,这小子实在招人喜欢,出身崔家那样的世族,却仍保留着一颗赤子之心,骄傲的背后是命运多舛的少年 。

这小子极度缺少家庭温暖,从他望着自己的目光就能看出来,即使自己的年纪比他还小,可碧青仍然清楚的感觉到,他望着自己的目光充满孺慕之思,这很容易就激发了碧青的母性,也令碧青不想疏远他,甚至想安慰他。

碧青安慰的方式直接有用:“饿了吧,咱们今儿吃火锅,冬月冬时,你俩把炭火盆子点着,二郎跟贵伯把桌子搬出来,凤林跟我去厨房准备东西。”

崔凤林大声应着,望着碧青的目光都发亮了,崔凤林心里知道,师姑一直想远着自己,可自己就是控制不住想往她跟前靠。

从武陵源回来之后,这种感觉更为强烈,他喜欢在她身边待着,他觉得,师姑身上有奶娘的味道,奶娘是把他从小看大的人,在崔凤林心里,奶娘比母亲要亲近的多,可奶娘没了,前年失足掉进荷花池子里淹死了。

崔凤林心里怀疑过,却苦无证据,好端端的怎会掉进荷花池子里去,后来听见母亲跟前两个婆子说私话儿才知道,是母亲下的手,怕自己跟奶娘太过亲近,而疏远她,所以叫人把奶娘推进了荷花池。

崔凤林知道以后自责了很久,也开始憎恶母亲,父亲,祖父甚至崔府的一切,如果可能,他甚至不想回去,他喜欢师姑,即使她总想疏远自己,崔凤林仍然想待在她身边儿。今天他尤其欢喜,师姑叫了他名字,让他帮着干活,这让崔凤林异常快活。

崔凤林是崔家的嫡长孙,身份尊贵,哪干过厨房的活儿啊,碧青叫他摘菜,结果菜摘完了,也基本什么都没了,叫他削番薯皮,差点把手指头削下来,割了一个老大的口子,突突的往外冒血。

碧青吓坏了,忙喊冬月拿药,怕大郎在前线受伤,碧青特意麻烦李神医配了不少伤药,大郎不耐烦带太多,剩下了不少,正好这会儿用。

碧青用酒帮他清洗了伤口,涂了伤药用纱布裹起来,交代他别碰水,抬头,见他一脸颓败的神色,不禁笑了起来,拍了拍他:“是师姑忘了,君子远庖厨,男子汉应该干大事儿,灶房这些都是女人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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