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军生存手札[古穿今]_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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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爷爷你睡了?”怕被葛万珍听见,秀春说话声特别小。

  何铁林睡得不实,秀春喊一声就醒了。

  瞧见秀春抱了口铁锅,何铁林眼睛蹭得一下亮了,低声道,“丫头,给我的?”

  秀春把锅搁在地上,盘腿坐在干稻草地铺上,不住点头,“我把风干肉全卖啦,换了十四张工业劵,就给你买了口锅,今晚你就用上,烧饭肯定比平常快!”

  何铁林摸着铁锅,乐不可支,“好丫头,真孝顺!”

  秀春嘿嘿笑了,她也不知道为啥,就愿意跟何铁林亲近,大概是看老地主和她一样,在这个世上都举目无亲,所以才格外惺惺相惜吧。至于钱寡妇,秀春刚来的时候还挺依赖她,在摸清一些事之后,秀春无法再像以前那样信任她,只能把她当原主的奶奶来供养,不会丢下她不管,但也不会跟她掏心掏肺。

  当天晚上何铁林就把铁锅支在灶上,刷了锅,舀上半瓢水,中午的剩饭搁里面热上,几把柴禾添进去,铁锅滋滋啦啦响,这声音,何铁林听着快活极了!

  这个点,葛万珍也在烧饭,她家跟何铁林算是门联门,何铁林的灶台向西,葛万珍的灶台向东。

  眼瞅着何铁林换上了铁锅,葛万珍吆喝道,“何叔,哪来的铁锅呐,新买的吧?”

  何铁林好赖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葛万珍话里的意思他听得明白,此时如果他说是自己买的,那好,工业劵哪里来的?该不是跟干了啥见不得人的事跟商品粮户换的吧?可别是偷摸买卖,投机倒把,走资.本主义道路,那是犯罪!

  要是啥也不说,那也不成,葛万珍指不定在背后咋编排他,再给他扣上一顶帽子。

  “住在乡里的陈木匠知道不?陈木匠送的,他儿子不是在上海嘛,整口铁锅那还不容易。”

  闻言,葛万珍撇撇嘴,语带讽刺,“这当过地主的人可就是不一样啊,头绪还挺多!”

  何铁林懒得跟葛万珍磨嘴皮子,端了热好的剩饭进牛棚,哎呀,这回可是欠春儿那丫头一个大人情啊,还得琢磨着还上才成...

  隔几天,何铁林寻机会给了秀春一把弓。

  盯着何铁林手里的弓,秀春眼睛都瞪直了,忙接了过来,反复打量,“爷爷,弓身是小叶紫檀,弦是牛筋?”

  何铁林露出一副算你识货的笑容,点头道,“紫檀质地轻却非常坚硬,极适合女娃拿,拓木太重啦,拿着费劲,弦用得是水牛筋,一般般,要是麋鹿筋,那才叫好...”

  手里这把弓虽然不是全新的,但无论是手感还是质材,都不知道比她原先那把好了多少倍,这还叫一般般呐!

  秀春得了宝贝一般,爱不释手。

  欣喜之余,秀春不免好奇,上回何铁林也不知道从哪弄来三把铜锁,这次又是弓...

  “爷爷,这东西,你到底哪来的?”

  何铁林仍旧不愿说,只是笑着问道,“喜不喜欢?”

  秀春不迭点头,“喜欢!”

  何铁林乐了,“喜欢就拿去,废话那么多干啥!”

  又是这么敷衍!秀春也不管了,先拿上她的宝贝去田间地头练练手再说!

  隔日正好下着小雨,是打猎的好时候,秀春照例天不亮就起了,背上家伙,头上戴了顶草帽,一路小跑去了地里,原先她经常打猎的地方猎物急剧减少,这回秀春换了个地方,穿过合作社,一直跑到淮河坝下才停下来。

  连日来的阴雨,淮河滩上积了大大小小的水洼,秀春在坝上打了一套拳,等天朦胧亮之时,才在田间地头来回转悠,逃窜在田间地头的目标刚出现,秀春扯了箭,瞄准目标,一发即中!手里有把好的弓就是不一样,穿射力足够强大,射程足够远,箭头直接射穿鸭脑深深钉在田埂上。

  喜滋滋把野鸭搁在背篓里,秀春准备打一只就收手,夏天不是风干肉类的好时候,野味打多了容易坏。

  眼下天还早,秀春扫了一圈,见四下无人,甩了脚上的鞋,卷高了裤脚,下水洼泼水逮小草鱼,还有螺丝和河蚌,只要摸到能吃的,一块扔到河滩上!

  鱼虾螺蛳河蚌装了半篓筐,秀春才收了手,在水沟里把手上脚上的泥巴洗了,悠悠的坐在坝埂上吹风,袖子裤脚都挽得高高,反正也没人看见。

  原本淋淋下的小雨此时也停了,伴着晨风,吹在身上不要太痛快!

  吹干了胳膊上腿上的水,秀春放下衣袖和裤脚,穿上鞋,刚起身下坝埂准备回家,就看见坝下的杨树底坐着着挺拔的身影,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有没有看到她光着的胳膊腿...

  “苗苗哥,你来这干啥?”秀春讶异。

  “小春儿,你来这干啥?”学着秀春的语气,陈学功反问。

  秀春把背篓背上肩膀,下了河坝,边走边道,“我来晨跑。”

  陈学功原地跑了两下,笑嘻嘻道,“我也来晨跑。”

  陈学功说的是实话,他确实有晨间跑步的习惯,碰巧看见了在坝上吹风的秀春而已。

  这人总学她讲话...秀春不吱声了,弯腰把树底下装弓箭的布口袋拎着,匆匆往家赶。

  别看秀春走得快,但她腿短步子窄,陈学功在后头几步跟上,伸脑袋往秀春的背篓里看,“螺蛳、河蚌啊...”

  秀春嗯了一声。野鸭还有小草鱼都在下面,他没看见。

  陈学功跟着她并排走,悠悠道,“小春儿,上次我还请你吃了顿早饭呢,锅也是我抱你家去的。”

  秀春脚步一顿,扭头很有礼貌的回声道,“谢谢苗苗哥。”

  一声谢谢就行啦?陈学功不满意,斤斤计较道,“可你连口水都没招呼我喝。”

  总得来讲,秀春还算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听陈学功这么说,她有些内疚,忙道,“要不这样,等会我把螺蛳和河蚌分你点,搁在水里吐几天泥巴,拿来爆炒或者烧汤,韭菜炒螺丝都行...还有小草鱼,可以晒小鱼干。”

  “这么麻烦,我直接去你家吃吧。”

  秀春汗颜,出一趟门,领回了一个拖油瓶。

  “春儿,谁来咱家啦?”

  秀春招呼陈学功坐炕上,对钱寡妇道,“奶奶,是苗苗哥,我大舅妈的侄子。”

  钱寡妇一听是秀春外家那边亲戚,脸上的笑淡了些,哦了一声,也没招呼人,就出去串门子去了。

  陈学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秀春早就料到钱寡妇会是这种态度,见怪不怪,把西间把橱柜里的零嘴拿出来搁炕几上,解了陈学功的尴尬,“苗苗哥,你先嗑瓜子,螺蛳、河蚌今天烧不了,我把草鱼拌上面粉,红烧了给吃,让你尝尝我手艺!”

  其实陈学功也不是真要硬蹭饭,只是他成天在爷爷奶奶家无事可做,家里又没有兄弟姐妹作伴,邻居家差不多大的跟他不熟,常在背后说他是上海佬,显得他格外不合群,所以才去田间地头跑跑步,碰见秀春了就想跟她打打嘴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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