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教授古代青云路_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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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氏真哭出来:“文会花十两,诗会要八两,小儿吃个蛋,可得算半天。”

宋氏:“长孙是块宝,早早进学堂。穿的绫罗衣,尚嫌样数少。”

钱氏:“长媳赵家女,婆婆心头好。头戴金步摇,耳坠玲珑宝。”

宋氏:“我儿补丁衣,日日吃不饱。同是郑家孙,这可怎生好?”

钱氏:“大儿起三更,小儿忙半夜,不求金银贵,只图饭食饱。”

宋氏:“一年二两粮,换得十两物,都是血汗钱,如今哪里找?”

钱氏:“公公重长子,婆婆疼幼儿,可怜相公呀,孝心错付了!”

宋氏:“长房是心肝,幼房是血肉,三房和四房,都是长工命。”

人群中走出一妇人,突然来了一声,“还有二房子,当年被逼走。离家十数年,如今携妻归,漂泊在外苦,也比在家甜。方才闻哭诉,万幸不曾归。父母和兄弟,喝血又吃肉。父母先慈爱,才有儿孙孝。大伯乃童生,整整二十载。银钱花无数,功名何曾见?既不能修身,又不曾齐家,还有何面目,高谈去治国。小叔是幼子,也近而立年,事业不曾立,妻儿无法养,往后出门去,休言男儿身。长嫂无风范,不似良家女,不能育子嗣,不会教儿女。嫁人十数年,十指仍芊芊,哪个持家妇,不是双手茧。贫家续姬妾,笑话传百里,勾栏院中女,安敢同堂坐?从此郑家女,何人敢来娶?今日首次归,满耳郑家事。明日出门去,谁人不识君?”

说完,扬起手中鞭子,就朝雪姨娘打去,“让我好好教教你规矩!我可不是什么无知蠢妇,惯的你不知尊卑!郑家的家风就是这些蠢妇给败坏的。”抽了十数鞭,方才停下来。

那妇人嫣然一笑,朝郑青鸾看去,“六丫头,这一招叫什么?

“指桑骂槐!”

“可明白了?”妇人笑的越发真诚。

“明白了!无需做口舌之争!任何的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纸老虎!”郑青鸾嘹音响彻半个村庄,她又不知怎么抽了一下的冲赵老太太嚷了一句:“老太太,您的眼光真好!您的儿媳妇,都是人才呀!”

老太太愣了好一会,才嗷的一嗓子,“我的个老天爷呀------”

第6章 突变

第六章突变

郑青鸾能感觉自己在颠簸的马车上,他最后的记忆是老太太的哭闹声,然后看到二哥焦虑担忧的眼神,脖子一疼,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难道被绑架了?随即马上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她记得她一直拉着小八的手,她记得二哥最后看她的眼神。除非他们允许,并且配合,没有谁能不动声色的把自己带走!

四肢轻轻动了动,没有受伤!身下是光滑的锦缎,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并不觉得冷。

究竟发生了什么?郑青鸾有些茫然!来这里之前自己是大学汉语言文学的教授!三十大几了依然单身!学术界年轻人中的佼佼者,很多领域的专家学者!绝对是自己过五关斩六将考回来的。学生背后叫她师太——灭绝师太!她从小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轮流带大的。在军区大院里跟一群皮小子一起长大,时常被仍在军营里摔打。奶奶是老军医,祖传的手艺,闯祸的代价就是背医书。外公外婆都是大学教授,总觉得女孩子应该是腹有诗书气自华,于是四书五经琴棋书画,还有很多杂学,都被学的七七八八。十五岁考上b大,十八岁毕业。又被爷爷扔进部队,服役八年,二十五岁因伤复原员,军衔,中校。那是一段血与火的岁月。边境丛林,毒枭毒贩,恐怖组织,国外势力,间谍,谋杀,每一次晋升,都意味着有人牺牲。复员后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辅导,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之后便是不停的考研考博,作学术研究,就这样过平静的日子也是一种幸福。直到外公外婆,爷爷奶奶相继去世,父母又各自有家,各有孩子,她突然觉得自己再无牵挂。一觉醒来,成了十岁的小青鸾。来这里已经半年,郑青鸾十一岁了。

安逸久了,连基本的警惕性也丢失了!

郑青鸾自嘲的笑笑,放缓自己的呼吸。

“天快亮了!马上到县城了。”这个声音很熟悉,是昨晚冒出来的二伯娘。

“幸亏日夜赶路,撵在官府之前了。”这是个陌生的男音。

“别担心了!作孽的!萧家的事几起几落了,啥时候是个头。可怜这么个小丫头。”

“唉!你靠着睡会。”

郑青鸾等外面没有了说话声,就悄悄坐起来。

撵在官府之前——是说官府已经准备捉自己了。

萧家的事几起几落——是说又有人拿萧家说事。

这萧家人手里究竟有什么东西?让人这样连这么个小丫头都不放过。自己跑了,爹娘怎么办?哥哥姐姐怎么办?小八还小,要怎么办?

回去!必须回去!占了别人的身子,不能再害了别人的家人!

况且!那就是自己的亲人!慈爱的爹,严厉的娘,刀子嘴豆腐心的姐姐,任劳任怨的大哥,精明强干的二哥,腼腆机灵的弟弟,没有他们,自己还剩下什么?

躲在官道边,看着马车走远,才站起身来。身上有几处擦伤,有些疼,身手退步很多。

不论如何,自己承了二伯二伯娘的情!能明知是祸事,还上门来,冒险帮自己,这份情很厚重。现在没时间说服他们送自己回去,只能这样了。想着二伯看到自己留得“血书”,就嘴角翘了翘。

这里离密道口不远,但愿能赶上。

官道上:

郑双木郑老二看看自家婆娘靠着车厢门,睡的香甜,又歉疚又心疼:“他娘,去车厢里睡会。”

梅氏点点头:“也不知道留在老家二郎和蔓儿住不住的惯!”说着往车厢里去。

“你净瞎操心!都多大了------”

“他爹,快停下!孩子不见了!------”

郑老二唬了一跳,“吁”了一声,忙过去看。车厢的后门开着,肯定是自己跳下去的。郑老三和梅氏对视一眼,在他们眼皮底下溜走,而不被发现,这孩子只怕不简单!

“他爹,你看,这好像是字!打个火折子。”

只见被子里侧,雪白的绫布上,暗红色的两行字:“二伯大恩,侄女铭记。萧家诸事,儿已尽知。三日之内,必能脱身,若不放心,可留县城。”

“哎呦!这倒霉孩子!老三那样端方之人,怎生了这么个小东西。”

郑青鸾看着家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就知道,有官差上门了。

就听见小八的哭声,“放开我爹娘!放开我哥哥!------”郑青鸾心一揪一揪的疼。她痛恨自己的弱小,痛恨萧家!

“住手!”那带着压抑怒气的吼声,镇的人耳朵生疼。他看到四叔抱着小八,小八愤怒的挣扎,看着爹娘兄姐平静的神色,在两个衙役的催促下要走。她的眼泪顿时如雨下,这是要代她受过,如此平静的替她受过。

看到因为自己出现脸色变的煞白的亲人,她变的前所未有的坚定。

擦掉眼泪,顺着人群让出的小道,走到爹娘面前,缓缓跪下,狠狠的磕了三个头。站起来对着哥哥姐姐行了礼,看他们颤抖着嘴唇浑身发抖,满脸不赞同的摇头。又去摸了摸小八的小脸,“二姐回来了,不怕!”

“二姐!”这一声包含了太多的惶恐,害怕,委屈和信任,哭的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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