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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头马上_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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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越从医院出来径直回家。

  这几天由于他和赵忱之的作息时间问题,弄得兔子有点儿肠胃反应。他是每天早晨三点半出发去饼房和面,白天虽然事不多,但也不能到处乱跑,何况老让还凶得很,所以一般情况下,会在酒店里呆上十一二个小时。

  赵忱之面临改革攻坚期,AM八点钟准时到岗,PM十点准时离岗,个别时候还拖到十一点、十二点。而吴越为了能早起,晚上九点半就洗洗睡了。

  这样的过法他们很难见着面,碰见最多的只有兔子,那狗莫名其妙成为感情生活——姑且算存在感情生活吧——的纽带。于是它没过多久就胖得连门都出不了,因为它一天吃八顿。

  ——两人都担心对方忘记喂,一有机会就拼命给它加餐。

  这天赵忱之意外地回来挺早。他作为酒店老总,如果愿意的话一日三餐均可在西餐厅吃,显然他已经吃腻了。

第十章 柔道

  赵忱之到家后,先慰问兔子,揉了半天毛,然后发现吴越正在厨房里拼命地打蛋。

  “练习这个干嘛?”他奇怪地问,“你们没有打蛋机?”

  吴越说:“有啊,但那位让老兄说了,手工打出来的蛋带有人心的温度,客人在吃的时候也会感受到这份情谊。”

  赵忱之笑问:“你信吗?”

  “信才有鬼,还不是打蛋机坏了。”吴越哐哐地在不锈钢盆里直捣,“我就是随便练练,免得他骂我手脚慢。”

  赵忱之问:“这几天他待你怎样?”

  吴越说:“好得很,除了每天要威胁杀我十七八次。不过比起马克来我还算轻松,毕竟老让认为他更有才华。”

  赵忱之说:“职场以实力说话,就算让真是一只熊,凭他的实力,我还是要雇佣他的。”

  他见吴越扔了一垃圾袋的蛋壳,问:“你打这么多蛋做什么?”

  吴越看了看手中的大盆,又瞄了瞄垃圾袋,知道自己心不在焉练习过度了,于是说:“你饿吗?我给你烤一只柠檬派好不?今天现学的。”

  赵忱之点头说好,吴越就开始把面粉、黄油、柠檬汁和糖往蛋液里打。赵忱之搬了张凳子坐在厨房中岛台前面,托腮凝视他半天,见他分外专注,突然开口:“你喜欢现在的安排吗?”

  吴越问:“什么安排?让我去西饼房?”

  赵忱之点头。

  吴越说:“赵总,我现在住在你家里,睡着你的床,用着你的水电,花着你给的零花钱,你还来套我的话,实在有点儿多此一举。”

  赵忱之说:“哦,那不谈也罢。记住派不能太甜,我讨厌糖。”

  “我只有一个问题。”吴越说。

  “什么?”

  吴越抱着装蛋液的盆子凑近,严肃地说:“让皮埃尔学过武术,我根本没机会给他泡花草茶,请问该如何化解?”

  “呃……”赵忱之掩饰性地扶了扶眼镜。

  老让学习的武术叫做柔道,1992年被纳入奥运格斗项目,他本人属于男子100公斤级。

  西饼房是以武力值说话的地方,平均每日会发生一起斗殴事件。依照《治安管理处罚法》,这半个多月来老让应该累计罚款七千五百元,拘留一百五十天;吴越和马克情节较轻微,每人累计罚款在三千元左右,拘留七十天。

  但是各位朋友,当一个人打架使用合理竞技技巧,一路详细解说,剖析技术难点,自行担当裁判员并且会判自己犯规时,斗殴就不能称之为斗殴了,应该称之为教学。

  于是老让天天在西饼房教学。他说他这辈子得过两个国际奖项,一个是甜点,一个是柔道。

  “柔道啊……”赵忱之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额头。

  “就是柔道。”吴越用力打着蛋液和柠檬汁、面粉和糖的混合液体问,“怎么办?”

  赵忱之微微笑道:“我也学过柔道。”

  吴越吓了一跳:“真的?”

  “真的。”

  “学了多长时间?”

  “学了十几年了,让和我就是在道场认识的。”

  “目前什么水平?”

  赵忱之含混地说,“大概就是练了十几年的水平。”

  “你打得过老让吗?”吴越满怀希望地问。

  赵忱之说:“我是他的老板,有什么事情不能当面交代,而要靠打呢?”

  “也对。”吴越说。

  他把金黄色浓稠的、已经完美混合的液体倒进烤盘,问赵忱之,“那你能不能严令他有话好说,不能动武?”

  “这个不用你提,我现在去给他打个电话。”赵忱之说。

  “对!”吴越感到很满意,“告诉他打狗也要看主人!”

  赵忱之出去厨房,吴越开始烤柠檬派。他双手叉腰注视着烤箱,像是对自己也像是对老让喃喃道:“看不出来吧?哥们是总裁家里养的……可惜此总裁太忙,半个月才碰见一次,便宜你小子了……”

  赵忱之到了客厅,拨通老让的电话,说:“你明天上午来我办公室一趟。”

  老让问:“什么事啊?”

  赵忱之想了想:“不是什么大事,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吴越觉得老让那厮特别躁郁,尤其在上午九点前后,去而复回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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