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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续前缘_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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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荷包里的折叠刀辣椒水。信娘给了她个绣花荷包,薛池就将小刀和辣椒水藏在里边了。不管怎么说,事情突变,她伤一个算一个。

信娘没理会她发呆,只管自己绣完了一角,听到里边有些动静,忙将绣棚子丢到针线筐中,进屋去服侍小曹氏。

过了好一阵,信娘出来传话:“夫人请姑娘进去说话。”

薛池哦了一声,站起身来,往屋里去。

曹氏正斜斜的坐在榻上,靠着大引枕。

许是刚睡醒,面上一股慵懒风情,发丝略有些散乱,她拿了靶镜照了照,随手理了理,并没叫信娘来梳头,而是随意的对着薛池指了指榻前的锦凳:“坐”。

薛池依言上前去坐了。

小曹氏直起身来,从榻上的小桌上自斟了一杯琼酿,小口抿了,放下杯子,这才打量起薛池来。

信娘给薛池挽了个双螺髻,两边各插了一簇玉兰花,穿着一身草绿色的交领襦衫配一条白绫及地长裙,倒也清新可爱。

小曹氏点点头:“养了这数月,总算白了些,只是你这头发比寻常女子可短许多。”

薛池心道她这还算长的呢,依她的脾气,要剪成短发才算方便,只是奶奶总说女孩子还是要长头发,她这才留了个长发。但比起这些古代根本不剪头发的女人来说,自然是不够看的了。

小曹氏想了想:“也不怕,接些假发对付对付也就是了。”

薛池摸了摸头:“我觉得这样便很好了。”

小曹氏没有出声,只是仔细打量。

薛池心中不自在,挪了挪屁|股。

小曹氏微微勾起一边嘴角:“你怕什么?”

薛池下意识的一昂头:“没怕什么。”说完了又觉得太生硬了,尴尬的咳了一声。

小曹氏轻声道:“你是觉着,我教你官话,教你礼仪,教你调香,这些都是有目的的?”

薛池心中猜测,怕她是听到自己和信娘的说话了,这样也好,原本就想传到她耳中的,因此整理了一下语言:“夫人说得不错,夫人于我有恩,若有什么用得着的,薛池做得到的必不推辞。只是这样悬着一颗心,不知夫人用意,着实不安。”

小曹氏笑了笑:“官话真真说得不错了,我在平安城里也见过外邦女子,学我们成国的官话,总跟鹦鹉、八哥似的圆着舌,便是音不错了,用词也总不妥帖,似你这般的却没有。”

薛池心里便有些高兴,虽说她原本就是会中文的,如今不过是另学种发音,但也是生平第一次有人夸语言天赋啊。

小曹氏看薛池露出了笑意,便接着道:“原先不与你说,总怕是言语不通,词不达意,你理会不了。如今半年下来,我看你也都能理解得了。这桩事对我们双方都有益,因此今日我也是敞开了来说。”

薛池下意识的坐正了:“夫人请说。”

小曹氏一下又露出些黯然之色,半晌叹了口气:“你可记得,你初来那日,埋在你屋子里那位姑娘?”

薛池如何能忘?她室友啊!天天晚上陪着她睡的!此时忙点了点头,瞪圆了眼睛望着曹氏,催促她快说。

小曹氏幽幽的望了她一眼:“那是我女儿阿妩。”

薛池张大了嘴,吃惊不小。

小曹氏又叹了口气:“她在园子里绊着树根磕在石头上,大夫来得慢了些,只让准备后事,她咽气那会,你就从天而降了。”

薛池结结巴巴的:“这,为何,你们不好好安葬她,倒将她这样给埋了?”

小曹氏面容平静,看着薛池:“因为你来了。”

薛池心中一跳:“这与我何干?”

小曹氏向前一倾身,挑起了薛池的下巴。

薛池只觉得下巴肉被她指尖刺入,全身打了个寒颤。

小曹氏慢慢的道:“你虽不及阿妩貌美,但眉眼之间却与她有相似之处,年岁也相当……我想让你从此替了她,便不能让人知道,她没了。”

  ☆、第6章 揭开一角

薛池被这信息量冲得头脑中一片轰然,她向后一仰,将下巴从小曹氏手上挣开,有些木愣愣的咬了咬指甲。

小曹氏缓缓的收回了手,瞥她一眼:“此举不雅。”

薛池讪讪的问道:“夫人为何要让我来冒充夫人的女儿?”

小曹氏一瞬间的神情,薛池形容不出来,只觉仿佛阴云密布,无数不明的情绪在阴云中翻涌,仿佛随时要撕裂而出,但她终是缓缓的恢复了平静:“如今这情形,想必你也看在眼中。我们这几人都被囚于此。”

薛池一听印证所想,不自觉的就问道:“为何?”

小曹氏淡淡的道:“我原是敬安伯爷的偏房夫人,因事被囚于此一十六年。但我女儿阿妩却是无辜的,她自此处出生、成长至今,年岁也渐渐的大了……敬安伯府看在她的面上,不日将来接我们回府……。”

可是,她却死了……还真是件悲催的事。

薛池啊了一声,露出些尴尬抱歉的神情:“这个……”

但小曹氏并没有多少伤忧伤,不过眉宇间有些阴郁罢了,她甚至淡淡的笑了笑继续道:“你且顶了阿妩的身份。于我,能脱离这苦海重回平城。于你,你连家乡在何处也弄不清,孤身一个女子寸步难行,敬安伯府大姑娘的身份,岂不也是大有裨益?”

薛池心中怦怦直跳,半晌说不出话来。

小曹氏也不出声,让她想去。

过了好一阵,小曹氏才从榻边的小柜子里抽出一格来,整个放到薛池眼前。薛池吓了一跳,原来这里头放着她原来的t恤、牛仔裤和手机,只没见了鞋子。

小曹氏将这手机拿起:“这小匣子甚为奇怪,似铁非铁,似木非木,当日还有亮光,竟似有个兔妖藏在此中,甚为吓人。”她顺手将后盖揭开了:“但打开后,中间也不过是这么块黑乎乎的东西,我还以为是墨,倒拿去研了研,却也不对。”

薛池看着她手中的电池,心中流起了瀑布汗。

小曹氏又拎起了她的衣服:“这样的衣裳,拉着竟能伸缩,仿若蛛丝织成。裤子窄细粗糙,真能上身?……从未见过,还有你的鞋子,厚重蠢笨,竟是水泼不进,只经不得火烧,烧之一股恶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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