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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续前缘_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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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拱了拱手,转身就走,走得两步,又回头看了眼薛池。

薛池佯装不知,手心攥着袖边,默然而立。

掌柜的沿着楼梯上了二楼,上头有间屋子,开着一扇窗,正能看到楼下大堂的情形。

掌柜进了屋子,束手而立,并不说话。

年子谦唇角含着笑,只望着对面的人。

七爷侧着头看下头那个纤细的身影。

她一进来他就看到了。脚步有些僵硬,全身紧绷,他很好奇一个闺阁姑娘能做什么,没想到是来用他的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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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掌柜接过了玉镯,奉上一叠小额的银票:“姑娘看看,这是500两的银票。”

薛池接过:“不用了,七爷自是信得过你们,才开了这个口。”

连掌柜呵呵的笑:“姑娘说的是。”

薛池用早就准备好的帕子把银票密密的包裹起来,塞进袖袋,再将袖边收起攥在手中,确保不会再掉链子。

连掌柜亲自送了薛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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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子谦挑了眉笑:“七爷要个镯子,你居然敢收五百两,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看你这掌柜也干到头了!”

连掌柜哈腰陪着笑。

年子谦用扇子指他,声色俱厉:“七爷看上什么物件,那都是它们的造化!一下便从庸物凡品化升了稀世珍宝,回头说起是咱们珍宝斋所出,岂不是天大的一桩名头?下回记住,要奉了银子劝着七爷随便拿,整个珍宝斋打包了奉上才是!”

连掌柜道:“是,是。”

七爷略偏着头,鸦青的发丝落下,与肩上的团花绣纹交织成一幅绮丽的图案。

他眼含笑意看着这对主仆一唱一合的挤兑。

年子谦费了半天功夫,终是按捺不住:“七爷,您到底是为何要帮她?昨日我听人说您领了名女子来,给她买手镯,我只当还未睡醒——难不成此时仍在梦中?”他的双眼中闪满了“求你了告诉我吧”!

七爷啼笑皆非,摇了摇头:“我不过先前曾与她有一面之缘,知晓她也是好人家的女儿,看情形,怕是遭了难。不过是行个方便。”

她家的马车上,有敬安伯府的徽记。敬安伯府居然养出了这样的女儿……只怕是那位养在外头的“大姑娘”了。

七爷不甚在意的想:这样的性子,敬安伯府怕是要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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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池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她本来准备一而再,再而三的制造困难也要把手镯退了。谁知道七爷的名头竟然这般好使!

事不宜迟,她满大街的找了书信摊子,花钱雇人写了一叠“寻人广告”:她的字练了一年半也还是不堪入目!

当下拎着一罐糨糊大街小巷的去张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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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西沉,七爷从珍宝斋出来,吩咐面色枣红的张松:“连夜启程。”

张松应喏,去马行将重新钉了马掌的马匹牵了回来。

七爷翻身上马,扬了扬袖子:“走!”

群马疾驰而过,一路奔向城门。

张松突然咦了一声:“昨天那臭丫头!”

七爷侧头一看,薛池挽着袖子,两手捏着纸边,掂着脚往城墙上贴。脚边放着一罐糨糊和一叠纸张。

一阵风吹过,地上的纸被风卷起,她惊呼一声,慌慌张张的拿了罐子压住剩余的纸张,再起身来追。

七爷见她面色泛红,额上有些汗迹,但双眼亮晶晶的。

他随手捞了一张纸,垂眼一看:原来是遇了山贼失散了……还不算太蠢,身份一节上用词隐讳。

薛池狂奔了几步,正与他对上目光。

不由一愣,刚借了他的身份,视而不见不好罢?

她有点蠢蠢的道:“七爷”。

七爷只觉这姑娘虽然不大聪明,但极能折腾,不似一般弱质女子遇事惊慌失措、坐以待毙。最末该是能平安回了敬安伯府的罢。

他不禁微微一笑。

薛池只觉得他眼角眉梢有星光流溢,心跳不由快了一拍。

却见他一抖缰绳,马匹扬蹄,一下疾行而去。而另一只手扬起,指头一松,纸张像一只被放飞的纸鸢,呼啦一声高高飞起。

薛池:太贱了!还到她手上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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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天色渐暗。薛池拖着疲惫的步伐往云来客栈去。

远远的便见客栈外星星点点的火光,她走近一看,原来停了数辆马车,将巷口堵得水泄不通,车角上俱挑着气死风马灯。

薛池心中一动,加快了脚步。

却见院门口立了一个妇人,她听到脚步声,转过脸来,见着薛池,欣喜的一笑:“大姑娘!”

薛池激动的几步迎了上去,一把抱住:“信娘!你们可都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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