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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续前缘_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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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子弯下腰,将这孩童拎了起来,这孩童哭得越发厉害起来。还好这孩子的家人赶了过来,一把抱起孩子走了。

青书不由道:“这孩子是摔疼了吧,快些找大夫看看才好。”

薛池偏了偏头:“我觉得他是被吓的。”

青书道:“没人吓他呀?”

薛池也说不清楚,只好摇了摇头,一抬头正见时谨在斜眼看她,眼角微微的挑着,也不知道怎么的,平凡的面容硬是有些风流的感觉,薛池瞬间就觉得面上有些不自在。

等到队伍走过,薛池回到桌前将凉下来的半盏茶喝了,起身告辞。青书重紫的战战兢兢她感觉到了,这样与男子会面饮茶,两个丫头想拦又不敢拦的,还是早些走,别为难人了。

时谨也不阻拦,将人送至了门口。

薛池一直觉得嗓子不舒服,也没心思再闲逛,便打道回府,马车才要动,外头就有个女子道:“是薛姑娘的车驾吗?”

薛池挑起了车帘,见外头立着个绿衣的小姑娘,她微笑着走近几步靠近车窗,将手中一个瓷瓶递了过来:“婢子绿姝,我家主人说姑娘嗓子不适,让送来一罐玫瑰露,姑娘用来冲温水饮用,最是滋润嗓子了。”

薛池心下一动,便知是时谨了。不由觉得妥帖,笑道:“替我多谢你家主人。”

绿姝笑着退下了。

薛池拔了塞子,捧着嗅了嗅,一股醇厚的香味沁人心脾。

重紫在旁边跟着闻着点子味,一本正经的说:“比信姑姑的香。”

薛池并没放心中,只以为她凑趣。

她们说的信姑姑就是信娘,信娘那是小曹氏奶嬷嬷的女儿,一起受过这许多罪。原先被困小院中,小曹氏拿信娘出气的时候不能说没有,但回了伯府后倒是极优待的,明面上自然是对薛池这个便宜女儿更好,但实际上信娘在小曹氏心里的地位怕还要在薛池前头。

因此小曹氏从宫中和荣恩公府得来的东西,各种头面首饰自然是偏着薛池,但各种吃食滋养的东西却是偏着信娘。信娘的玫瑰露自然是小曹氏给的,小曹氏的东西又来自宫中和荣恩公府,时谨给的还能更好不成?

但是……薛池忍不住又深嗅了一口,真的好香呢!

她捧着瓷瓶回了府,美滋滋的让人冲了一杯来喝,只觉得又香又甜。

伯夫人大曹氏在这一役中被小曹氏打得没有还手之力,咬了牙把银钱垫上了,竟似生生被人从心头剜了块肉一般,大病了一场。

待到休养了一阵,琢磨着融家也要脸面,横竖不致休妻,这件事便也这般翻过去了,而她为了融语淮和融妙两个孩子,却也不能让府里从此都落到小曹氏手中,只得重新打起了精神来。

而小曹氏此时虽不是融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但满府上下谁也不敢不将她放在眼中。

大小曹氏两人掐起架来,一时府中人心浮动,发现两头讨好就是两头得罪,一时闹哄哄的忙着站队。

正这时又闹出一件事来。

原来小曹氏和薛池回平城途经离城之时,曾遇山匪。这事虽则一直瞒着,不敢教人知道薛池曾让山匪劫走过,但当时的离城知府赵大人是个知情人,还遣人搜救过薛池。后头小曹氏人虽走了,却留下话委托赵知府继续缉拿山匪。

赵知府因想与融伯府攀上关系,便十分卖力,这许久以来都假借了名目暗里继续缉拿山匪,不曾放松。这一日查得了内情,便遣人从离城快马过来送信。

正是这来信又在融伯府掀起了轩然大波。

赵知府擒着了匪首,经过一阵拷问,终于供出这件事乃是被人指使。赵知府在信中详细的描述了这指使之人,虽说压着竹笠遮了半张面,但衣着、身形、口音竟被赵知府都细细的逼问出来了。

这事怎么看怎么不寻常,先前还以为不过是倒了血霉,现在一看,是针对性寻仇啊!

  ☆、第50章 宝石

小曹氏的仇人,别无第二家分号,非大曹氏伯夫人莫属。

因赵知府来信说匪首落草之前乃是泰郡人氏,竟一下确认了指使之人是泰郡九江一带的口音,这也是阴差阳错了。又说出这指使之人身长不过五尺,体格矮短肥硕。

融府中人心中一琢磨,大曹氏的母亲正是泰郡九江出身,她的陪房中有个管事叫周钱的,一向极少往府上来,但也不是没人见过,细细想来却正是这般身形。

一时众人闭口不言。

小曹氏却不肯放过,立时更衣到了碧生堂要请老夫人做主彻查此事。

小曹氏私库失窃之事才了,消停了没两日,这又闹将起来了。

小曹氏一口一个要报官,老夫人是压着不许的,她心中也相信大曹氏干得出这桩事来,但再怎么笃定,也绝不可能把这桩事揭露出来让外人看了笑话。

不单小曹氏身边的人义愤填膺,薛池也是气炸了,想她被劫之时真是又惊又怕,还迫不得己杀了人,有心理阴影的好吗?当下拍着桌子道:“什么家丑不外扬?告就告了,只要恶人得惩,咱们便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又如何?旁人说得再热闹,一年半载也就过去了,也不少咱们一块肉,怕什么?”

小曹氏拿个簪子,正用簪尾调着胭脂,闻言只挑眉笑了笑,并不抬眼。信娘正端了个红纹白玛瑙子进屋来,里头放着一碟子红彤彤的荔枝,她人在门口便听到了薛池的话语,却并不附合,只是低垂着眉眼走近,将碟子放到桌上。

薛池眼角一瞥,见信娘的手居然有些发抖,使得碟子在桌上磕出了声响。薛池便一手握住了信娘的手来:“哎,怎么了?”

小曹氏没抬眼,柴嬷嬷倒啐了一口:“她就是个闭葫芦,只会气得直哆嗦,却半句话也不会说。”

薛池本来横眉竖目的,一下又笑开了,拉着信娘的手摇了摇:“好信娘,很不必这般替我着恼,我自会出这一口气,啊。”她的音质很清澈,比旁人多几分爽朗,微扬的尾音带着股安抚的意味。

信娘听入耳中,看了一眼她璀璨的笑脸,便也抿唇笑了笑,缓声道:“……还是算了,别惹事……”

柴嬷嬷的三角眼一横,搡了她一把:“我就看不得你这样的面人,什么叫算了?”

薛池道:“正是!憋气会得癌的知不知道?做什么贤良人?有气就撒出来,让别人不好过,自己才痛快了,自是身康体健了,最末才能取得绝对胜利!”

小曹氏等人是早知她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了,此际也忍不住问:“‘捱’为何物?”

“呃——,一种无药可医之病症……”

小曹氏蹙眉道:“莫非是无药可医,只得苦捱至死,是以为‘捱’……”。

柴嬷嬷恍然大悟:“大姑娘可真会乱取名。”

薛池哈哈笑着:“……要这么说,也可以。”心中却道:总算知道牵强附会是怎么来的了。

小曹氏和大曹氏年底撕逼大戏,现在是小曹氏彻底占了上风,虽然老夫人不许闹到外头去吧,但在家中关起门来,那都是和颜悦色安抚小曹氏,横眉怒目冷暴力大曹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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