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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续前缘_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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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也许他只是想还她一两银子的人情。

可第三次,他也叫住她了呀……

不过他一直疏离有礼,笑容都很少见,就算搭理她,也无非当个朋友,该不会有男女之情……

可他先前不是搂了她么?

事急从权啊!难不成咱薛姐也要学古人授受不亲,一亲就要赖上?使不得,使不得……

但是,但是,他的手现在放在什么地方呐?

薛池心中天人交战,看着额侧的那只手,指头纤长,指腹微有薄茧,与她的头部保持一个将触未触的距离。

时谨抬眼,见她正襟危坐,面上紧绷,挑着眉,使劲的斜着眼,像要脱框一般盯着自己悬在她头侧的手。

……真是好蠢的样子,简直蠢得……

时谨忍不住笑,正待要说话,门边便有人唤了一声:“姑娘!”

薛池侧头一看,见青书、叠翠两个正站在门边。

时谨收回手负于身后,淡淡道:“我使人去叫了她们来。”

得薛池授意,青书两个连忙走了进来,叠翠手上还拿着个包袱。

时谨微微颔首示意,走了出去。青书连忙走过去拴上了门,回身道:“姑娘,有人悄悄儿给咱们传话,说您受了伤,让带两身干净衣物来。”

薛池哎哟了一声:“可不是嘛。”

青书看见她裙子上都红了一团,立即红了眼圈:“姑娘今儿个非不让我们跟着,倒弄成这样。这是谁害的?咱们回府去拿贴子,上衙门着差人去锁人去!”她到底是荣恩公府调|教出来的,这勋贵家仆的架势是很足的。

薛池嘶了口气:“先别说了,倒霉透了,竟是被刀自个儿落下给砍着的,快扶我换身衣衫。”刚才她竟这副惨样子对着时谨动了半天的春|心……想起来也是够了!

两个丫环扶着她换了身干净的衣裙,重新梳洗一番。

薛池这才想起回府怎么交待的问题,这可怎么办啊?不表露吧,她没法行动如常呀,表露吧,势必要被追问为何受的伤。

这叫她怎么说?偷衣服偷出事儿来了?她满面忧色,突然又想起件事来,让青书去请时谨来说话。

时谨就在旁边房中,不消片刻就来了。薛池正靠着椅背坐着,两条腿搭在另一把椅子上,实在谈不上文雅,见时谨走近,不免尴尬的笑笑。

时谨不以为意,一拂袖子,在她旁边坐下,抬眼看着她。

薛池被他一看,心里就跳得有点儿快,她努力的清了清嗓子。

时谨便抬起手来斟了杯茶递给她。

薛池接过,嗅着他方才伸手过来时袖口的一点松香味儿,脑补了两百字的“爱心茶水”。

好半晌才道:“时公子,我,我这个,就是看她们衣服好看,想去和她们换一套。”说到这里,她抬眼看时谨。

时谨淡然自若的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似乎并不觉得这所谓的“换”有什么古怪。

薛池喝了口茶,鼓起勇气继续道:“可是,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她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双眼盯着时谨,希望能在他脸上发现点意外。

可是时谨只是又点了点头:“嗯?”

“……我发现,他们的箱子底下有夹层,里头藏了武器,有弩!”薛池说完,等了半晌,简直要哭了:“你怎么听了就跟我说的是‘他面里卧了个鸡蛋一样啊?”

时谨看向她,微微笑道:“那么,你觉得他们为何要暗藏武器?”

薛池手一挥:“肯定图谋不轨!我想啊,就凭他们,想推翻咱们成王朝,那是不可能的。近来平城所发生的事情,对得上号的……嗯……咦!莫非摄政王殿下失踪与他们有关?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嘛,他们动了咱们摄政王,岂不是就会让咱们成国上下动荡一番?他们再想做点什么就容易了。”

摄政王成了贼王?时谨抿了抿嘴角,点头:“你这番猜测很有道理。”

薛池高兴的道:“对吧?那你赶紧去报官啊!去救摄政王啊!”

时谨看她:“你很希望摄政王被救?为何不自己去报官?”

薛池嘿嘿的笑:“不是呀!你若参与了,摄政王被救你不就有封赏么?我就不必了,内宅女子又不能封官,顶多赏点儿银两,可我已经有银子了,再摆到台面上来受赏,反倒招人掂记。不过,你详细想好说词,周全计划一下再去报官也好,不着急,摄政王受点儿苦也没什么。”

时谨正呷了口茶,闻言呛了一口,不由低垂了眼,拿出帕子去擦唇上茶水。

薛池见惊到了他,不由低声道:“你不知道,我是见过摄政王的,他这个人呀——不可一世,受点儿苦才更感激你是吧?不过,还是一定要救他的。”

时谨也神色不明的略低了声音:“为什么?”

薛池叹了口气:“他是救过我一回的,虽然我恨不能对他敬而远之,但有恩还是要报恩呀,算了,还是别教他受苦了,咱们早些儿去报官罢!”

时谨忽而勾唇一笑,竟有几分睥睨,他声音微扬:“不必了。”

薛池只觉这神情这声音,真是哪哪都不对了,不由一时呆呆的看着时谨。

时谨敛了神情,温和的道:“我之所以在驿风馆,也是与此事有关的,你放心吧,我自有对策,不过,还需请你保密才是。”

薛池恍然大悟,记起自己竟疏漏了他先前救自己的一掌是从自己身后而出的,必是人在驿风馆中了,既然要保密,她就不再多问,只连忙点头:“好,我晓得轻重。”

待她重新换了回药,丫环又找了轿子来,这才依依不舍的同时谨告别,回融府去。

两个丫环被叮嘱了尽力遮掩,便安排轿子抬到了府门内,并不让薛池下轿,连忙又找人抬了架藤椅来。薛池在两人的搀扶下尽量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移到了藤椅上,一路抬回屋去,立即就上床躺着了。

她想着能瞒一阵是一阵,说不定到时候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就算疼,也不影响行动了。因没去向老夫人和小曹氏请安,便指使丫环们留心着,一旦有人来问,就只说犯困了小歇一会儿,不想竟睡沉了,一时叫不醒。

料想老夫人和小曹氏也不会强行要把她叫起来去请个安,旁人说不说她失礼,这倒不在考虑范围内了。

要说薛池这一天过得身累心也累,虽说发现了一点儿人生不一样的风景,但抱着那点绮思想了不到两遍,实在撑不住,当真沉沉的睡去。

直从傍晚睡到第二日上午,竟是被青书摇醒的。

薛池揉了揉眼睛,见青书一脸急色,不由懒懒的打了个呵欠,漫不经心的道:“什么事呀?”

青书小声说:“莲夫人说您一觉睡到这时辰不对劲,怕是病了。仇娘子因着今日告了假出府去了,莲夫人便使人出府去请了个大夫进来给您看诊。”仇娘子是融府养着的一位通些医药的寡妇娘子,寻常些许小病就让她看看,于内宅女眷也方便。自薛池进府以来,与这仇娘子也有了几分熟稔,算说得上话,若是她来,苦求一番也可遮掩一二,不想小曹氏竟要上外头请大夫来,薛池脸色一下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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