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风想说，只要说出来，就会有人帮他一同分担现在的压力。
可是不能说。何润不许他说。要是把何润都得罪了，他恐怕连戒毒所都不能安生地待下去。
这辈子，何风脑子就灵光了这么一次，他没咬出何润来，瘫在地上不说话。
何中叹了口气，叫何叙过来：“小谷要跟我回美国，小谭小润都忙事业，兄弟感情淡薄的很。你要是平时没事，就多多照顾小风。他既然疯了，刚才的事也是他疯言疯语，我们不用当真，也别往心里去。”
“好，我知道的，爸。”虽然不明白何中的意思，何叙还是爽快应承下来。何谭不是要他装对兄弟感情好么，他当然得答应。至于以后会不会照看何风，那就不得而知了。
几个小辈跟着何中去看何风的主治医师，何中什么都没问，直接给何中交了六十年的住院费。
他这一举动，更是让几个小辈诧异万分。
这是要让何风在这里住一辈子？
何中是什么人物，商界里摸爬打滚闯了三十多年，吃的盐比他们吃的米还多，心思之深，他们几个哪里能猜得透。
等回了家，何叙就迫不及待地钻到何谭屋里，拉着何谭问：“爸今天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何谭放下水杯：“什么什么意思？”
“别每次都装傻行么？”
“诶，走开。”何谭一个没注意，让大猫舔了两口他杯子里的水。他抓住大猫的前肢，一向爱闹腾的大猫像是被屠宰贩抓住，僵直身子，两只小爪子直直伸出去，眼神都呆了。
何谭把大猫摁进笼子里，回头一看，两只哈士奇居然也上桌，对着他的杯子一阵舔。其中一只哈士奇身子扛不住大脑袋，摇摇晃晃把杯子弄翻了，来了个水淹书桌。小狗知道自己闯了祸，不等主人来抓，夹着尾巴往门外跑。
何谭崩溃。
“要不，把这三只养我那屋吧？”明明不喜欢，干嘛要养？正好涂涂喜欢，就不用老往何谭屋里跑。最好搬回店里的时候，把这几只小家伙都带上。
“不行，我离了它们睡不着。”
胡说！肯定是想借着毛绒绒们拉拢涂涂！卑鄙！
何叙深吸一口气，压下愤怒，问何谭：“爸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你说呀。”
“爸的意思就是认定何风已经疯了，要把他关在戒毒所，永远都不放出来了。”
“可是何风那样子，爸肯定能看出来他没疯，那还要关他一辈子，这说明什么？爸因为何风骗他。说你赌博，所以气坏了？”会不会过一段时间就消气了？
“爸确实气坏了。”何谭用纸巾吸书桌上的水，纸巾吸足水后，一拿就碎。何谭笑道：“何风这些年办的蠢事，爸不是不知道。一件件下来，事情积压的多了，爸从失望就变成了彻底的绝望。何风已经扶不起来了，再放出来，也只是何家的累赘，所以宁愿花点钱，把他禁锢起来。”
何叙又问：“那爸让我照顾何风是个什么意思？”何润不是常在何中面前表演爱护兄弟，怎么不让他去照顾？
何谭还没开口，何叙自问自答：“爸肯定是想到了，那U盘的事何润有参与其中。”
“对，所以爸不想让他们俩勾结在一起了。分开他们，对谁都好。何润不能去，我又小心眼，只能选你。这不是苦差事，何风以后爹不疼娘不爱的，握在你手里，你想怎么整他还不是都随你。”何谭不担心何叙会对何风下毒手，何叙过日子，基本上都是藏在自己的壳里，要是谁来冒犯他，他急了就会咬人，咬着不放是常事，可到底不是非得把人咬死不可。
“哦。”何叙漫不经心地应了声。看看时间，该去接涂涂了。小家伙在学校待了一天，回来肯定会饿的不行。他偷偷瞅何谭，晚上吃饭会不会是何谭掌勺，这人虽然混蛋，但是饭做得真心好吃，每次都能让他和涂涂多吃一大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