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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制沉沦_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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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真的不想让绍约的人生一再走向不归路,过去的他确实做错了,他没想过自认正确的观念,会就此把绍约推向另外一个地狱。

  绍约抬头,恍恍惚惚问:「没有哥哥?」

  「从来没有,小约,那是你──」话语未完,朝黎被绍约狠狠推开。

  「你胡说!我有哥哥,他一直都在的!」绍约的口吻像个发怒的五岁小孩,试图向双亲证明有个不存在的玩伴那般悲哀。

  「那你告诉我!」朝黎也提高音量好盖过他,「你告诉我,他叫什麽名字?他又长什麽样子?要是他存在,为何从来没人主动和你提起过他!」

  他相信在绍约的大脑深处也是知道这点的,否则不会刻意避开破绽,对谁都不提,唯独对他一再提起,绍约明明清楚真相,却不愿意承认。

  他的弟弟宁愿疯狂。

  「他在的!他本来还在的!」绍约突然就掉下几滴泪水,「你害死他!你害他得不到你的爱情!是你害他割断手腕自杀的!」

  朝黎双眼通红,用力抓住绍约的手腕,十分粗暴扯掉原先各戴在左右手的手表和护腕,凶狠地道:「你看看你的手!你给我他妈的仔细看清楚!」

  两道疤痕深深刻在绍约的手腕,各仅此一道表示当年的死意坚决。

  「你说啊!你告诉我这是什麽!」朝黎再也不管这会不会激起反效果,或许,他也早就疯了。

  这两道旧伤让绍约脸上尽是茫然,再也找不到自己般无助。

  「怎麽就你一个?」这里是官焰的徵信社,他边从酒柜拿出红酒和玻璃杯边问:「我还以为你一刻都舍不得离开朝黎呢。」

  坐在徵询椅上,正无聊转动底下滚轮的陆沈云一脸不悦,「还不是他想回家一趟,偏偏又不许我跟。」

  ──不过绍约那家伙这个时间应该在公司,听说他最近都准时上下班,还不至於带给朝黎什麽危险吧?

  「你看起来好像深闺怨妇啊,该不会这次是认真的?」官焰语带玩笑意味。

  陆沈云不语,初次没像以往马上矢口否认。

  「老兄,我还在等你那句经典的──『哪可能,只是玩玩』台词欸。」官焰心想这下可有趣,难道预感应验了?

  「不是玩玩吧,我想。」陆沈云一脸严肃,「但我还不确定这是什麽感觉。」

  在搞清楚之前,他还不想把话说得太死。

  官焰一听,不禁哈哈大笑,果然黎王就是黎王,居然连号称千人斩的浪子也无法抵挡他的魅力。

  「你再笑我就揍你。」陆沈云皱眉表达愤怒,但白皙耳朵却有抹可疑红色。

  「不好意思啊,我只是没想过滥情之人也有纯情之处。」官焰在酒杯里倒满红色液体,醇厚香味瞬间飘散开来,「不过,你们要是在一起,朝黎的家人肯定会很反对吧?到那时候可就麻烦了。」

  「只要朝黎还是我的就轮不到他们反对。」陆沈云接过酒杯,「但他弟弟确实会是个问题,我能搞上朝黎都是因为他提供的方案。」

  「啊?」官焰吃惊地追问:「你的肮脏手段是他弟教的?他干嘛这样?」

  「因为仇恨吧,我听他弟说,朝黎害死了他的哥哥──有血缘关系的那一个。」陆沈云说完,发觉官焰一脸迷糊,又问:「怎麽了?」

  「我不知道绍家有三个儿子。」官焰愣愣地说:「根据我的调查,绍佐只有一个儿子,再来就是朝黎这个养子。」

  陆沈云顿时脸色微变,「你确定?」

  「拜托,你忘记我引以为傲的专业吗?你想我有可能搞错?」

  有关绍家资料可是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官焰可能连朝黎有几根毛都晓得。

  陆沈云回想起朝黎的确没有提及有其他兄弟,他说过害死一个人,也毁了绍约,却没真正指名道姓,但那难道不是因为过於痛苦而不想再重谈悲剧吗?

  假若官焰的调查无误,绍约究竟是想为谁报仇?他对朝黎到底存何居心?

  朝黎面对绍约向来警戒心不足,当绍约伸手推他时,他毫无防备直接往後摔倒,按照原本的力道与角度他应该被推出客厅门外,却因为被地毯绊住而倒在地上。

  「朝黎,你打算逼我想起一切?」绍约冷冷一笑,声音充满阴森气息,全然不见先前的迷惘,「你以为让我想起我爱过你,就会饶你一命?」

  「过去的你因为我而消失,我确实欠你一命。」朝黎依然坐著没起身,脸色有些复杂,除了苦涩还有更多疲惫不堪,「你可以选择不原谅我,想要我的命也尽管拿去。」

  他早就束手无策了,他只想还给绍约一个原本该拥有的未来,就算这必须以他的死亡来交换也无妨,他什麽都不在乎了……

  「哦,你终於肯承认你是杀人犯了?」

  朝黎没想过他也有对这句话彻底免疫的一天,「随便你怎麽说,不管你想对我做什麽都好,但请不要让爸知道。」

  「不要让他知道?」绍约明知故问,甚至显得兴致勃勃。

  「要是你真想杀死我来泄恨,不要让他知道我死了,更不要让他知道是你做的。」

  只要是儿子说的话都会相信,这就是他们的父亲,绍约只需要替他们兄弟想好一个藉口,例如让他这个养子成为离家出走不再回来的不孝子之类的都好……他相信绍约有能力在复仇之馀确保不会让父亲伤心。

  「我不懂,为什麽你完全无所谓?」绍约居高临下发问:「再愧疚也好,难道你真的不怕死?」

  死亡可不会比被自己深爱的家人怨恨还要来得痛苦,他又有什麽好怕的?

  这麽一想,朝黎笑得坦荡道:「只要你从对我的恨意里解脱,不再为难自己,重新过你的人生,那麽我无所谓,我的生命是你父亲给的,现在就还给你。」

  「这是你的真心话?」

  「对,你可以尽情折磨我再杀了我,然後,永远忘记我。」

  对朝黎而言,这不只是让绍约解脱的方式,更是让他自己解脱的唯一机会,他扛不起毁掉一个人、毁掉一个家庭的罪恶感,反正怎麽做都偿还不了,那乾脆抹去他这个外来者的人生吧,绍约的过去不该有他存在,未来更不需要。

  绍约听见朝黎这麽说,不禁双眼发亮,他露出小小笑容、兴高采烈奔去厨房拿回一把水果刀,朝黎前一阵子刚巧打磨过它,此刻正闪耀著不祥的光泽。

  朝黎没有反抗,面无表情任由绍约把他推倒在地毯上。

  「我想想要从哪里开始切。」绍约坐在朝黎腹部,持刀在他身上比画出几个切割角度,「这里?还是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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