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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娇百宠_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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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花朝节未被特定为女儿节,但这一日并非国假,官府不休,商铺照常营业,顾松顾枫哥俩儿就读的寒山书院也不休沐,是以日间男人们大多没得空闲来游玩,不过晚间来赴宴而已。

何况今儿是十五,顾景吾一早便赶去靖王府侯见,与她们母女同时出的家门,再加上三司其他的官员们……

难道靖王殿下把他们全都晾在王府,自己跑来赏花?

韩拓并不答她话,反问道:“你身子大好了?”

顾婵惊讶道:“王爷怎么知道我生病了?难道王爷在我家里安插了细作?”

韩拓闻言赏了她额头一记爆栗,“萧鹤年走前我见过他。”

他下手基本没使力,奈何她皮肤娇嫩,还是淡淡起了一道红印。

顾婵看不见,却能感觉到疼,揉着额头,嘴嘟起老高,不满道:“王爷专门来欺负人么?”

韩拓轻笑出声,“送你的。”说着递过来一个面人。

顾婵歪着头打量,“猪八戒背媳妇?”神情语气丝毫不掩饰嫌弃,送她小孩子的玩意儿也就罢了,还是那么个丑东西,就算不会挑,也可以送百花仙子应节么。

韩拓眼睛里闪着亮光,唇角上翘,问道:“你记得?”

记得什么?顾婵不明白,只答:“我看过《西游记》。”

韩拓默然。

八年前的第一个晚上,她哭着缠人,要他一起睡,还要听故事,看她哭得花脸猫似的,他专挑了个滑稽的桥段讲,逗得她咯咯娇笑。

明知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偏不死心,非要试试看她会不会想起来。

初一那天顾景吾送了韩拓一把西域锻造的断水宝刀,作为救他妻女的答谢,虽未明言,行动却表明将人情债揽到自己身上,从今往后跟顾婵再没瓜葛。

韩拓可不会让他如意。

“本王是来找你索取回报的。”他往前迈步,逼与他面对面站着的顾婵不停后退,直到背抵住石壁,再退无可退。

石洞顶上半空,驾一座造景的汉白玉桥,一缕阳光透过桥洞,照在面前的姑娘身上。

顾婵今天穿一袭月白妆花齐胸襦裙,搭配水蓝缎直领上襦,裙边还系了妃色绉纱绦子,长发挽成随云髻,髻侧簪一朵赵粉,既雅致又娇俏。

自从驿站一别,他们不过二十日未见,她竟已褪去稚气,变得亭亭玉立。

韩拓分不清究竟是装扮的原因,还是成长中的少女本就变化得快。他也无心分辨,只知她更令他想亲近,而他的打算本就是抽刀断水水更流,要将两人之间的联系织成线、缠成网,千丝万缕再不能斩断。

“王爷想要什么?”顾婵问。

韩拓站得太近,近到呼吸可闻,她鼻息间充盈的全是他身上沉水香的味道,这令她有些局促,羞涩地低下头,心不在焉地转动手中的面人。

“我要……”

他声音渐低,她听不清楚,茫然抬头,只见他俯下.身,一分一寸地靠近,面孔在她眼前无限放大,长而卷翘的睫毛,高而挺直的鼻梁,薄而紧抿的唇……

顾婵脑中一片空白,面人脱手,啪一声掉在地上。

☆、第16章 花枝俏(下)

然而事情与顾婵以为的大不一样。

韩拓的双唇并没有印上她的唇瓣,而是在眼看将要触碰到时侧向一旁,虚滑过她柔嫩的脸颊,轻抚过鬓边青丝,最终停在她耳旁,“我要你亲手做一样东西送给我。”

他根本没打算轻薄顾婵,一次不见天日的亲吻,亲密程度怎么也比不过之前一路同行的种种。今日来,为的就是寻个由头,以后能再约见她。见面次数多了,自然能哄得她开心,慢慢改变心意。

如果不幸,顾婵是块顽石,怎么也打动不了该怎么办?

这种事从来不在韩拓考虑的范围之内。多年领兵征战的经历让他成为一个沉着又自信的男人,且在骨子里形成了极强的攻击性。他的字典里没存在过认输这两个字,面对艰难残酷、频临绝境的战役他都能反败为胜,何况眼前这个娇滴滴、一根指头戳下去便要哇哇哭叫的小姑娘。

韩拓直起身子,顺手在顾婵脸颊上揉捏了一把,“你打算送什么给我?”

“送什么给你?”顾婵无意识地重复他的话,她还没从刚才突如其来的暧昧气氛里恢复过来,身体里头气血翻涌,脸涨得通红,脑子里乱糟糟的,完全不知道韩拓到底在说什么。

“你要亲手做一样东西送我,这是我要的回报。”韩拓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送东西?

顾婵总算抓住了重点,“我爹送了你一把刀。”

这绝对属于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行为,韩拓脸一沉,道:“他是他,你是你,我帮的人是你不是他,所以回报我的人也只能是你。”

“哦。”顾婵手捂上脸颊,触手滚热,她有点为难,做什么才能抵得上稀世宝刀?就算她有那样的心却没有那样的力,索性问他,“那你想要什么?”

韩拓压根儿没想过要多么了不得的宝贝,轻飘飘答:“做件外袍给我吧。”

他计划得极好。做衣服需量体,此时此地显然没那个条件,便得有下次约见。衣服做好了,要试穿,不合适的地方还要改,又有了第三次、第四次见面。

顾婵这会儿脑子转速终于回复到正常水平,先不论愿意与否,她怎么可能给他做衣服。八尺男儿汉,穿的外袍长度跟顾婵整个人差不多,她做的时候要把衣服往哪儿藏,才能不被人发现。

于是,只能找借口推辞,“王爷,我女红不好,王爷到时候穿出去要叫人笑话的。”

“那给我做双鞋吧。”韩拓表面让步,其实内里没差,做鞋的步骤不比做衣服少。

顾婵憋嘴:“我不会。”这是真话,纳鞋底可费劲了,她试过一次,手指头被针磨出泡来,便再也没碰过。

韩拓扶额,这么讨价还价,一来二去的,倒好像他在求她,“绣个手帕、荷包,你总会了吧?”

幸亏韩拓是个王爷,王府里头绣娘丫鬟的数量论打算,对未来妻子的针线功夫没有迫切需求。如果换成小门小户的,说不定都要因此考虑换个人选了。

送手帕,送荷包,听起来怎么都脱不开私相授受的味道,顾婵不想送,又不好意思再说不会做,可如果还拒绝韩拓,他会不会觉得她没有报答的诚意?

顾婵都快纠结坏了,眼珠子转啊转的,目光落在了山洞口的五彩笺上,那是她被韩拓抱进来时挣扎中从手里掉下去的,也是她亲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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