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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娇百宠_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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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可不会说出口,皇命难违,元和帝既然已决定,她若表现出丝毫埋怨只会令元和帝不喜,索性表现大方贤惠,“不过臣妾有一事忧心,璨璨能伺候靖王,那是她几世修来的福分,我这个做姨母替她开心。只是,璨璨如今年纪还小,一时不能成婚,靖王身边却不好缺了人服侍,臣妾想着,不如从今年的秀女里选上几个送过去。皇上您意下如何?”

宁皇后是过来人,想要夫妻离心,最有用的便是分宠。旁人尚且难说,她的妹夫顾景吾从未纳妾,便是因为妹妹不愿,顾婵自幼受母亲影响,在这事上未必看得开。皇家不是寻常人家,就算顾婵将来当上靖王正妃,也不可能阻止皇上为靖王广添姬妾,更何况如今。

这话元和帝听了甚是受用,他如今一心展现父爱,对有关韩拓的事情非常上心,不出半月,第二道圣旨便送到了幽州。

☆、第24章 酿多情

因为顾婵今年只有十三岁,成婚实在太早,元和帝下旨将大婚的时间定在顾婵及笄之后,具体日子由钦天监选出,为元和二十三年的二月初五。

和圣旨一起到达幽州的还有赐给靖王的两名秀女。

元和帝计划得非常周到,先由这两名秀女服侍儿子,若能添几个孙子孙女当然最好,太子只大靖王两岁,已经儿女成双,韩拓身边却连个贴心的人都没有。大殷的秀女皆是从平民中选拔,娘家身份低微,元和帝又刻意压制,不给她们封号,自认为这般便不必担心她们入府早占先机,影响王妃将来的地位。待到大婚之后,过一两年时间,再选两个家世好的给靖王做侧妃,也好给王妃做个伴。

韩拓淡淡扫一眼两位迎风摆柳的美人,微笑赞道:“很好。”吩咐王府里的管事嬷嬷将人带去后院,又道,“这趟辛苦曹公公了。”

徐高陆捧来红木雕花托盘,盘中整整齐齐码放着四八三十二锭金璨璨、黄澄澄的大元宝。

今次前来传旨的内侍是梁晨光的干儿子曹德行,他怀揣金元宝喜滋滋的回到京城,向元和帝汇报,“殿下很高兴。”

元和帝听了合不拢嘴。

计划初步达成,宁皇后喜不自胜。

靖王府某处偏远院落里,两位秀女对未来充满憧憬。靖王殿下身份尊贵,青春年少,相貌又那样隽美,两人一心只盼着早日得到宠幸。谁知日升月落,斗转星移,竟再不曾见到靖王容颜。

*

不论是作为皇后还是作为姨母,宁皇后都没有理由不对顾婵表示关怀。

她给未来靖王妃送来一位教养嬷嬷。

这位简嬷嬷和范嬷嬷一样,都是宁皇后的陪嫁,年纪大了仍未出宫,一直在宁皇后身边伺候,是她最可靠的心腹。

如今是元和二十一年四月中旬,满打满算,顾婵留在家中做闺女的时间也不够两年了。

宁氏满心都是不舍,这与她原本的计划相差太多,女儿不止要早嫁,还要远嫁。

顾景吾在任上只要不犯大错,一定会调回京中,不过时间早晚而已。而女儿做了靖王妃,便要随夫长居幽州,没有圣命甚至不能进京。

只怕将来一年都未必见得到女儿一面。

宁氏一想到这些,就眼泪汪汪,恨不得将自己的贴心小棉袄藏起来不让嫁。

不舍归不舍,宁氏现在不得不狠起心肠做个严母。

自从赐婚之后,顾婵的课业重点已从琴棋书画转移到管家和女红等内容。将来嫁入王府,她得担起主母的责任,管家的学习便成了头等大事,而女红,一直是顾婵的弱点。

说起来这不能怪她,上辈子里宁氏去世的时候她年纪还小。后来进了宫,宁皇后将她当做未来皇后培养,自然不会着重女红一事。后宫各位主子,衣衫饰物皆有尚服局裁制。作为皇后,精通女红固然锦上添花,不擅长亦无伤大雅。

不过,宁氏可是设身处地的为顾婵将来着想。

按习俗,待嫁的姑娘都需自己绣嫁衣。顾婵嫁做亲王妃,成婚时穿的礼服由宫中定制,好歹免去一道难题。

宁氏认为,即便不绣嫁衣,嫁做人妇后顾婵总要为夫君缝制些物件,虽说靖王府里绝对少不了精工的绣娘,但王妃亲手所缝制的意义却不同。夫妻嘛,要想感情和睦,讲究贴心贴身,一个从不打点丈夫衣食住行的妻子,自然也“贴”不起来。

于是,晴岚小筑里往日朗朗读书声,还有少女们的欢声笑语,如今全部换成——

“哎呦!”

顾婵坐在六尺宽的绣架前,委委屈屈地吮着食指,江怜南从绣架另一侧抬头,“你又扎到啦?”

她们今日绣的是花开富贵牡丹图,花样是顾婵自己画的,朵朵牡丹娇艳富丽,层次丰富,刻画入微。

江怜南不擅画画,但说到女红完全难不倒她。从前在舅父家中寄人篱下,又受舅母苛待,她与郑氏母女两个就常把绣品拿出去寄卖,早已做惯。

江怜南是伴读,顾名思义便是顾婵学什么做什么她就跟着一起学什么做什么。

女红上她高出顾婵不止一头,但跟着简嬷嬷学规矩的时候,两个姑娘却完全却完全颠倒过来。

简嬷嬷不苟言笑,教起人来也异常严格。

顾婵还好,前世跟在宁皇后身边多年,不论是宫里的规矩,还是简嬷嬷本身,她皆十分熟悉。学规矩对她来说,没有难度。顶多是多了个嬷嬷盯着,起居不像从前那般舒适随意而已。

江怜南就惨了,简嬷嬷不是嫌她坐着时眼睛乱瞟,就是嫌走路时腰肢扭摆的太大,连笑容都能挑剔出毛病。每每做得不合格就打手板,一点也不留情面。

这日,从早起到晌午,江怜南一共被打了二十下手板,主人家去歇晌了,她偷偷躲在梧桐院的假山后面,抚着红肿的手心掉眼泪。

江怜南不是因为受伤而哭,她难过的是简嬷嬷挑剔她时讲的那些话,句句话外之音都在说她是个不正经的轻佻女子。

虽然江怜南过了几年苦日子,但这不妨碍她自视甚高。她和顾婵一起上学的时候,也是各有高低,勉强算是平手。

任何功课一时学不好,都不算事儿,加紧努力总能进步。不正派却是女子天大的缺陷,受到这种指责她心里接受不来。

况且江怜南从不觉的自己哪里不正派,顾家夫人和定国公夫人不都很喜欢她么,为什么到了简嬷嬷这里便什么都不对。

顾松正好从书院休沐回家,他穿过梧桐院檐廊往自己住的跨院去的路上,便听到假山后面微微压抑地啜泣声,“是谁?谁在那儿?”

假山后面转出来一个穿竹青色对襟褙子,梳双垂髻,红着眼圈的小姑娘。

顾松认得她是妹妹的伴读,可名字他一时想不起来,“你哭什么呢?有人欺负你了?”

他语气有些不自觉的严厉,因为担心,怕这个姑娘跟妹妹闹了别扭,又碍于身份不敢明说,故意躲在这儿哭引人来。

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顾松总是护着自己唯一的妹妹,他得问明白了,把人拦下来绝不叫妹妹吃亏。

“不是的,二少爷。我只被简嬷嬷罚了,手上疼。”江怜南脑子转得快,避重就轻道。

“受伤了?”顾松看她一直抚着手心,随口道,“我那儿有伤药,你跟我来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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