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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裘_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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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只听见卫蘅带着害怕的颤抖声道:“你快放开我,陆湛,你要做什么?”

“早不就说过,总有一日我要看个够么?”陆湛掀开床帘起身去茶桶里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细细品鉴这尊上苍最完美的玉雕。

“那也不用绑着我啊?”卫蘅尖声道。

“不想你自己伤着自己。”陆湛闲闲地回答了一句。

“你干嘛把茶水浇在我身上?”帐中又传来卫蘅的尖叫。

  作者有话要说:炉渣: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做没福气

  猪猪:迢迢长夜千般苦,恨不转眼到黎明

  ☆、第八十六章 无力尔

清晨第一抹亮光透过窗户照射到床帘外时,一双冰凉的手贴在卫蘅的背脊上,冷得她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睫毛扇了两扇,才缓缓地睁开迷蒙的双眼。

卫蘅动弹不了,双眼无力地盯着帐顶,她忽然能理解陆湛说完说的那句话了,他说,她过一会儿就能体会当时他从宁夏卫回京时的心情了。

唯愤怒、无力尔。

陆湛一只脚跪在床上,轻轻扶起卫蘅,将茶杯递到她唇边,卫蘅很有骨气地撇开了头,嗓音沙哑地骂道:“走开,混蛋。”

陆湛一点儿不生气,放下杯子,捧了卫蘅的双手,细细察看她手腕上的红痕,“没想到这样稚嫩,绸带都把你勒伤了。”

卫蘅又想流泪了。

“还是走不动么?我抱你去净室吧。”陆湛笑道,伸手将卫蘅连人带杯子抱了起来。

卫蘅的脸瞬间就绯红了起来,昨天晚上也是陆湛抱她到净室解决三急的,谁让她一动腿,就疼得撕心裂肺的。

直到将卫蘅放入热水池子里,陆湛才低头轻轻地吻了一下卫蘅的额头,“我叫你的丫头进来伺候你。”

卫蘅着急地扯着嘶哑的嗓子道:“罐子里有花瓣,给我撒上。”

玫红的花瓣洒在池面上,总算是遮挡住了卫蘅那一身的斑斑痕迹,陆湛又转身到了茶水灌了卫蘅一杯,这才离开。

念珠儿和木鱼儿进来伺候了卫蘅梳洗,木鱼儿还很没有眼色地惊呼道:“姑爷也太不心疼人了。”

卫蘅没告诉木鱼儿,这还是陆湛开恩后的结果,她实在是没有力气说话。

尽管浑身都没有力气,但这一日早晨要拜见姑舅,下午要认亲,并不轻松,“给我沏一壶酽茶来。”卫蘅眼下一丝疲惫的青黑,同白里透红,粉融艳光的脸蛋反差极大。

新娘子头三天都要穿红,今日卫蘅是一身石榴红织金灵芝瑞锦纹曲裾,雪白的立领中衣,梳了个灵蛇髻,难得地插戴了一支嵌红宝石雀衔珠金步摇。

只是卫蘅这样庄重的打扮,看在进来摆饭安箸的青雀和云燕眼里,都吃了一惊,她们早听过卫三姑娘的美名,不过女儿家的心里难免会嘀咕,这人再美又能美到哪儿去,还不就是两只眼睛,一只鼻子,总觉得是外头的人哄传的,何况,卫三姑娘还曾经退过亲。

这会儿两个丫头的心里都有些不明滋味儿。这位新三奶奶,模样可太美了,穿着石榴红的曲裾,更衬得越发稚嫩妍弱,皮肤白皙晶莹,吹弹可破,粉腮带红,粉团团像枝头第一朵木芙蓉,尽管她姿态娴雅,神情端庄,可眼波流转处自有一股娇憨的媚态,仿佛一只小小的鱼钩,勾得人不停地想再看她一眼,越看就约沉迷。

“都出去吧。”陆湛坐于饭桌前道。

青雀和云燕对视一眼,不明白三爷为何不让人在一旁伺候,再看卫蘅这位新三奶奶的神情,倦怠慵懒里透出一丝恼意。两个丫头再没看对视,想起昨晚那么晚了三爷还出门叫映月拿东西,各自便在心头嘀咕难不成洞房花烛夜就闹别扭了?

等众人都退去后,陆湛侧头往卫蘅看去,满眼的笑意。

卫蘅只低着头拿着汤匙用粥。

“珠珠。”陆湛轻声唤道。

卫蘅就像聋了一般,毫无反应。

陆湛伸手去捉卫蘅的手,卫蘅快速地一缩,飞快地转过头拿背对着陆湛,这就是明显的赌气了。

陆湛不顾卫蘅的挣扎,将她抱到腿上坐下,亲了亲她的脸蛋儿,“还很疼?昨晚我的确是过了些,饿得发了狠,今后我尽量克制,好不好,珠珠?”

卫蘅信陆湛就有鬼了,娇气地指责道:“你是故意的。”

陆湛却也没否认,反而唇畔的笑意更深,“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等癖好,我若是克制不了,你自己就需要立得起来,叫我怕了你,以后就不敢乱来了。”

卫蘅觉得陆湛这人太无赖了,她有什么本事能叫他怕啊,卫蘅又急又怒地道:“你以后还要……”

陆湛没有回答,转而捧起卫蘅的手道:“你手疼,我喂你吃好不好?”

本就是新婚第二日,卫蘅也不想跟陆湛闹,又无赖不过他,只能忍气吞声,“上了药不是很疼了,快让我起来吧,我自己会吃饭。”

陆湛倒是没再闹卫蘅,两个人用了饭还得去萱瑞堂磕头。

用完饭,两人往兰藻院外走,卫蘅走得格外的慢,陆湛轻轻托起她的手肘,带着她往外走,卫蘅脸一红,这会儿全院子的人可都再看她,毕竟是新媳妇,她实在不习惯人前亲密,大约是私底下太过放纵,所以格外地想端出端庄的架子来。

“我自己走。”卫蘅低声道。

“竹轿还没准备好吗?”陆湛朗声问道。

两个婆子赶紧将门口停着的竹轿抬了进来。

卫蘅的血当时就冲上了脑门顶,只觉得陆湛是生怕大家不知道她昨晚做了什么似的。“我不坐。”

陆湛微微低下眼皮看着卫蘅,“知道你是怕人说闲话,但是从这儿走到萱瑞堂,苦的是你自己,祖母她们都是过来人,能体谅你的。”

若在人后,卫蘅就要跺脚了,此刻则咬牙切齿地道:“都怪你!”

陆湛笑着低头在卫蘅的耳边道:“哪儿能怪我,也不知道你在哪儿学的阴招用来对付我,哪知道让我享用了,受苦的却是自己,你不心疼自己的嫩肉,我都替你心疼。”

卫蘅发狠道:“不许你再说!”

陆湛托起卫蘅的手肘,带她下了阶梯,想扶她上轿子,卫蘅就是不肯,“我还是自己走吧。”卫蘅可没有陆湛的那种自信,少不得低调些才能让人不说闲话。

陆湛看了卫蘅一眼,也没有逼她,伸手揽了卫蘅的腰,大掌在她腰际上摩挲,仿佛想为减轻卫蘅的疼痛而尽一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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