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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裘_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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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芳咬断针尾的线,将新绣的荷包递给卫蘅瞧,然后道:“嫁给谁都是一样的,平常心过日子就行了。”

卫蘅反复体味着“平常心”三个字,自问是做不到的。

卫芳是在桂花飘香的日子里出嫁的,她回门的时候,卫蘅也在,见祝厚德和卫芳一起进门,虽然祝厚德生得一副憨实的脸,说不上好看,可是卫蘅见卫芳的脸色红润,就知道她这几日过得应该不错。

祝厚德被卫栎他们拉到外院去后,卫蘅和卫萱就拉了卫芳说话。

卫萱的肚子如今已经七个月大了,圆鼓鼓的,卫蘅轻轻摸了摸,“怀得这样紧肯定是个儿子。”

“你怎么知道?还说得这样肯定。”卫萱笑道。

“不是都说肚儿尖尖就会生儿子么?”卫蘅道。

卫萱道:“哪有那么准的,都是穿凿附会而已。倒是你,老盯着我肚子看干什么?”

卫蘅笑道:“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这一句话把在场所有人都逗笑了,念珠儿和木鱼儿也笑得肚子疼,卫萱忙喊道:“快别说了,仔细笑得你这侄儿早出来。”

三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卫蘅这才问卫芳道:“大姐夫对你还不错吧?”

卫芳含羞地点了点头,“他嫂嫂也是极好的,待我也极好。”

正说着话,外头就有丫头来禀卫蘅,说是陆湛到了。

“这么早?”卫蘅惊讶地道,虽说前几日陆湛来饮喜酒时,说了今日要来接她,可是这还没用午饭,他就来了,的确让卫蘅惊讶。她对卫萱和卫芳点了点头,“我先过去看看。”

陆湛彼时正在卫蘅出嫁前住的跨院里坐着,卫蘅走进去时,见他正把玩自己桌上的玉狮子。

“三爷今日怎么过来这么早?”卫蘅道。

陆湛转头很自然地搂了卫蘅的腰道:“翰林院里本就没什么事,只是怕皇爷临时征召而已,前几日我已经在皇爷跟前说了今日要来接你的事。”

卫蘅问道:“那咱们是用过饭再回去,还是现在就走?”

“自然是陪岳父用了午饭再走。”陆湛的话深合卫蘅的意。

“用了午饭,咱们在你屋里休息一会儿,上一回是黑漆漆地摸到三姑娘的绣房里来的,这一次可要看明白仔细了。”陆湛低头啄了啄卫蘅的唇,本来只是浅尝则止。可是两个人说起来已经五、六日没在一处亲热了,这一吻上就有些分不开的意思。

卫蘅也觉察到了陆湛的热情,她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推开陆湛,“那你快出去陪大伯父和爹爹喝几杯酒吧。”

陆湛搂着卫蘅不肯松手,直到在她那衣襟下揉上了一把之后,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晚上,我们去碧芗泉用饭。”

碧芗泉也是上京城出名的酒肆,以“碧芗泉”这一味酒出名,下酒的小菜也是一绝。

待用过午饭,陆湛略饮了几杯,就缠着卫蘅胡闹,卫蘅的小跨院可没有兰藻院那样阔大,她又生怕叫出声来让院子里伺候的丫头、婆子听见,只能强忍着不出声,浑身缩得紧紧的。

激得陆湛低哑着声音道:“你这副模样,怎么又让我想起咱们还没成亲的日子?好似我现在欺负的是没出阁的小姑娘一般,且是一般的妍弱娇、嫩。”

卫蘅哪里受得了陆湛说这些荤话,双眸紧闭,浑身泛粉,像染上了一层三月的桃花汁一般,到最后落红全部化成了春泥。

连在碧芗泉用饭的时候,卫蘅都没有精神。倒是马车上,陆湛的话让卫蘅打起了精神,“皇爷有意派我去江南提督市舶司。”

市舶司是以前就有的衙门,是朝廷里管理海上对外贸易的衙门,到这一朝,已经荒废了许久,如今重新提起,这就是永和帝在海事上的第一步动作。

  ☆、第九十九章 病西施

卫蘅坐直了身子,双眼像落入了星子一般璀璨,“旨意什么时候能下呢?”

“不出一个月吧,年前就须赶赴江南,开了春市舶司就得立起来。帑币不足,皇爷心里就不踏实。鞑靼虽然近十年无力再大规模南下,但北边的女真、西边的乌斯藏,还有西南的羌族都对我朝虎视眈眈。朝里急需市舶司的每年能收的税银,我算了算,若是办得好,光市舶司每年收的银子就能抵全国三分之一的赋税。”陆湛为卫蘅解释朝局道。

卫蘅笑道:“看来皇爷是急缺一位计相啊。”

本朝是没有计相之位的,前朝以“计相”称三司使,三司使总管四方贡赋和国家财政,和国帑是息息相关。

陆湛赞赏地亲了亲卫蘅的脸蛋。

卫蘅总算是明白陆湛上辈子为什么年纪轻轻就能身居高位了,这完全是看准了路子,能对永和帝投其所好啊。

不过比起国家大事,卫蘅更关心自己的小事,她搂了陆湛的脖子道:“那三爷去江南,打算带谁去伺候呢?”

陆湛装傻地道:“自然是谁也不带,江南红粉,吴侬软语,若是带了家中河东狮,那可怎么风流?”

卫蘅明知陆湛在玩笑,却还是借机在陆湛的唇上狠狠咬了一口来泄愤。

“看来不仅是河东狮,还是一只爱咬人的狮子狗。”陆湛将卫蘅搂入怀里坐下,手开始不规不矩地乱摸。

卫蘅最讨厌陆湛这种趁人之危的举动了,偏偏她这时候又不能开罪陆湛。

“那,三爷要怎么才肯带奴家一起去呢?”卫蘅在陆湛的腿上动了动,若是置一副牌在身下,只怕都能磨出一面扇子来。

“自然得把爷伺候高兴了再说。”陆湛倾身用拇指的边缘轻轻地刮着卫蘅的。

这可是在马车,卫蘅被陆湛的暗示给吓得一个激灵,一把按住陆湛的手,猛地摇头。

偏偏陆湛还低头在她脖子上细细吮起来,卫蘅就知道这事大为不妙了,陆湛惯来是没羞没臊的,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卫蘅放柔了声音哄着陆湛道:“才收拾了呢。”

陆湛却没回答卫蘅,抽回手在荷包里掏了一张纸条递到卫蘅的跟前。卫蘅打开来一看,可不正是她当日写的“自寻死路”的字据么。

“你怎么随身带这个啊?”卫蘅恨不能仰天长叹。

“既然是随时随地,当然得随时随地带着啊,我就知道你这个小无赖要赖皮。”陆湛拧着卫蘅的粉软道。

不过即使有这个字条,卫蘅也是打死不干的,这马车能挡什么声音,何况还在闹市区,若是被人看出来了,她就没脸见人了。

“不行,真的不行。”卫蘅将陆湛埋在她胸口的头捧起来,“回去好不好?”

陆湛轻声哄道:“我不闹你,我就解解馋,这都多少天了,为了你个小赖皮能在娘家博个好,我容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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