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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猫_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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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王言也赞同:“他是个大骗子,一说话就糊弄人,听他唧唧歪歪的更烦。”

  韩贝没辙,颠了颠邱正夏,安抚道:“乖啦乖啦,安静点!“

  邱正夏气得翻白眼。

  “既然西侧室安然无恙,关起来别让其他人再进来。”杜寅叼着一支烟,没有点燃,似乎有些焦躁,“我们快走,免得让图刚先找到主棺室。”

  周王言回到巨蛇身边,摸索着往上攀,“开和关不在同一个地方,我得找找……”

  巨蛇硕长粗壮的蛇身盘绕得犹如百年老树的树根,缝隙窄小,瞧着是一面结实的墙体,韩贝好学地凑过去,“周大哥,找机关有什么窍门吗?”

  “唔嗷嗷!”不知道邱正夏到底想干什么,乱扭着试图阻止韩贝往前靠。

  韩贝脚一崴,抱住蛇尾才没摔个狗吃屎,站稳后回手给他一个巴掌,“叫你别闹,听不懂是不是?”

  话音刚落,伏趴的蛇尾竖直起来!韩贝惊诧之余条件反射往后连退几步,背后疾风刮过,杜寅啐掉烟,一个箭步冲上前,大步跃上蛇身,捞到周王言猛地往外一搂,顺着落下的力道踩住蛇身奋力蹬开,两个人借力弹离巨蛇,摔在地上连打了一串滚。

  只两、三秒钟的功夫,两条巨蛇幅度巨大地扭动起身躯,快速而静默,昂起的蛇头垂下,变换了交缠的姿势,周王言刚才的立足之地已经被蛇身收紧了!

  “好险!”韩贝三步并作两步赶到那两人身边,“你们没事吧?”

  周王言经杜寅这么凶悍地一拖一摔,大概牵扯到肩伤,脸色惨白,鼻尖额顶上渗出一层薄汗。

  韩贝惴惴地劝:“周大哥,你肩上还有枪伤,担心些……”

  一向面瘫冷傲的杜寅脸上露出罕有的震惊神色,“兔子,你中枪了?伤在哪?”

  周王言摆摆手,“没事,我太大意,在混乱中蹭破了点皮。”

  韩贝听出周王言想把伤往小了说,他斜眼观察杜寅的脸色,故意装得憨傻,指着周王言的肩膀实话实话:“什么在混乱中蹭破皮?有人要杀他,瞄准的是心脏但枪法太差,这儿打了个对穿……”

  杜寅由震惊转为惊怒,掰过周王言的肩,“你怎么没和我说?这儿有旧伤啊!你想再重伤一次躺几年吗?”

  “别假惺惺了,你满脑子只想为他报仇!什么时候关心过我?”周王言挣脱开,径直走向巨蛇。

  “报仇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来冒险!”杜寅追上去拽住他低吼:“危险啊!你还过去?”

  “你别碍手碍脚!”周王言搡开他,虚弱地倒退几步靠在巨蛇上,语气中憋着怨愤:“我得关上石门,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韩贝一头问号,不知道他们在吵什么,正想开口询问,眼角余光瞥见那蛇身交缠的缝隙暗处伸出一只鲜血淋漓的手!

  邱正夏先他一步发出警告:“唔——”

  说时迟那时快,血手目标明确地突袭周王言,一把抵住了他的颈动脉,指尖白光闪烁,是一枚刀片!

  形势突变!韩贝背着邱正夏没法拔枪,不知所措,而杜寅那个角度正好视线被挡住,反应慢了半拍,抬枪要射来不及了,也怕误伤周王言,急喊:“兔子小心!”

  周王言倒还郑静,对他们做了个安抚的手势,问:“是谁?”

  “小美人,很多年没见,我还以为你真死了,能再见到你真是缘分!”石蛇黑魆魆的缝隙中出现一张泥血模糊的马脸,半边脸绑着脏黑的绷带,只露出一只阴森鬼气的三角眼,“你们都别动!”

  韩贝立刻认出那声音,是在岸上与香东潭一起炸墓的瘦高个——瞎了一只眼,不是图刚是谁?

  图刚又伸出一只血手,扣住周王言的下巴,用大拇指摩挲着他的皮肤,怪笑:“这脸蛋当年迷了不少人,现在瞧着也很一般嘛,我差点没认出来。”

  杜寅眉头拧成了麻花,斥道:“别碰他!”

  周王言淡然处之,“让他摸呗,又不会少块肉。”

  韩贝退到阴影处,滑下邱正夏放到地上,空出略微麻痹的双手,刚偷偷地摸向枪,就听图刚一声暴喝:“那个小白脸,你再动一下试试?”

  韩贝没有自觉性的旁顾左右:小白脸?说谁呢?

  图刚手起手落,周王言脸颊上绽开一道血口子,杜寅几乎要跳起来,忍无可忍地痛斥韩贝:“蠢材!叫你别动!耳聋了吗?”

  韩贝敢怒不敢言,老老实实地切换成石雕模式,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动了!”

  巨蛇三角形的头颅和颈部交缠的细长缝隙处,又伸出一双血手,这双手比图刚的小一号,在半空中扭一扭手腕,小心翼翼地伸长手臂抚上蛇头,静待若干秒,见蛇身没有被触发变换姿势,便用力攀紧实,“咔吱咔吱”令人牙酸的骨骼变动声响起,两条正常的手臂骨肉错位,橡皮人似地收细拉长,随即,两臂之间挤出了一颗脑袋!

  那缝隙呈橄榄形,虽有近半米长,但两头细中间宽,最宽的地方不超过二十公分,韩贝面无表情地看着一个大活人挤压成不科学的畸形形态,心内惊涛骇浪:有这绝活可以进军好莱坞奇幻电影业了,还盗个毛线球的墓啊?

  缝隙中逐一挤出变形得无法辨认出结构的肩、胸、腹、胯、一条腿、又一条腿,最后攀着蛇头的双手向外一撑,一个后空翻脱离巨蛇落在地上,骨骼重组,恢复成一个肌肉匀称的普通少年模样——香东潭!

  图刚指使香东潭:“小子,快去搜他们的包,看看有没有炸药炸开这蛇!”

  看来这两人也在巨蛇上寻找开启石门的方法,却触发了机关,被绞进蛇身团拱起的空间里,困在里面不好受。周王言冷笑一声,“恕我直言,用炸药炸开蛇,你也一样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炸药我有,免费赠送!”韩贝有点失望,传说中牛逼哄哄的图刚似乎脑子不太好使啊。

  香东潭脖子上有根筋还没扯舒坦,转动着脖子劝图刚,“不急,你控制住他们,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自然会弄你出来。”

  周王言质问:“香东潭,东侧室的棺椁是你们打开的吗?”

  “不是我,我到那儿时,防腐水已经废了。”香东潭从贴身的衣兜里抽出一小支制作精良的玻璃真空管,旋开抽水阀门,头也不抬一下,“你就是警方的卧底?”

  周王言温文尔雅地笑笑:“我是。”

  韩贝舌头差点闪了,真想吐出一口老血:我日你个隆冬球哦,王牌卧底就是这么坦然吗?

  “你不用多此一问了,和他搭伙的那位就是刑侦三队的队长。”图刚加重语气强调:“这张脸我见过很多次照片,化成灰都认得!”

  香东潭谨慎地检查一遍真空管,又问:“韩少爷,你也是?”

  “我呸!本少爷最讨厌穷警察了,周大哥!杜大哥!你们竟然是警察?我真是看错你们了!”菜鸟卧底韩少爷一副被骗身骗心的悲愤欲绝模样。

  周王言和杜寅同时从眼神中传递出鄙视:你这个傻逼,演技好假!

  “咳!”韩贝慌忙转移话题:“香东潭,你师父死了啊!”

  香东潭手上的动作一顿,依然没有抬头,他低垂的睫毛粘糊着脏稠的血浆,却有一颗晶莹无暇的水珠从睫毛的阴影中落下来,砸在透明的真空管上。片刻之后,他呼出一口气,语气轻巧地说:“他终于死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这畜生,有没有人性啊?”韩贝胸口嘭地燃气一团无名火,“你知不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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