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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_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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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峤面露惊容,良久才道:“可他们是师徒……”

  晏无师:“师徒又如何?难不成你以为桑景行那种男女不忌,素来喜爱夺人贞操的家伙,会白白将美貌弟子的元阴拱手让给别的男人,白茸跟多少个男人双修过我不知道,但其中肯定有她师尊的一份。”

  沈峤蹙眉不语。

  晏无师笑道:“阿峤怜惜弱小的毛病又发作了罢,桑景行且不提,与门中其他人双修,若她不愿,自能想出法子避开,可你看她武功进度神速,全赖采补之功,她自己想必也是心甘情愿,你竟还怜惜起她来了?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值得你怜惜的?你若是想怜惜,不如怜惜怜惜我罢?”

  沈峤无语:“白茸不值得怜惜,晏宗主就很值得怜惜了?”

  晏无师:“今夜我以一敌四,难道不值得怜惜?”

  他将沈峤的手捉来放在自己心口:“你瞧,我的小心肝到现在还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呢!”

  就在这时,宇文庆在外面道:“少师,沈公子,我可以进来吗?”

  沈峤欲将手从晏无师那里抽回来,却冷不防对方一用力,自己反倒倒向对方。

  宇文庆见里头没声,以为是默许,便推开车门掀起帘子,乍然瞧见这一幕,整个人都呆住了。

  因为从他的角度来看,不像是晏无师的作弄,而更像是沈峤在投怀送抱。

  晏无师看见他目瞪口呆的表情,微微挑眉,恶意顿起,蓦地伸手捏住沈峤的下巴,直接印上去就是一个深吻。

  沈峤惊了一瞬,毫不犹豫抬掌拍向对方,晏无师却早有防备,直接将攻势化解,顺便点了他的穴道,就着沈峤毫无反抗之力的姿势,将他整个人拢在怀里,低下头撬开对方的唇舌,强迫他接受自己的入侵。

  “嗯……”沈峤深深蹙眉,不是因为沉迷其中,而是苦于穴道受制无法反抗,饶是他脾气再好,此时已然火冒三丈,可惜武功不如人,只能任其施为,他被迫仰起修长脖颈,腰际却被紧紧箍住,牙关因微酸而乏力合上,银丝顺着唇角流下来,施加蹂躏的人却不管不顾,兀自将这个吻继续加深。

  这香艳的一幕令宇文庆完全移不开视线,甚至有些口干舌燥了。

  “看够了没有?”晏无师终于松开怀里的人,转头看他。

  宇文庆自诩花丛风流,也算身经百战的人了,此刻也不知是看了不该看的事情,还是为晏无师的气势所慑,说话居然结结巴巴起来:“看,看完了……”

  晏无师:“看完了,还不滚?”

  宇文庆:“……”

  他还真就转身失魂落魄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晏无师回头看沈峤,顿时有点无语。因为后者已经晕过去了。

  确切地说,被吻晕的可能性不大,约莫是无法反抗加上片刻窒息,简而言之,是被气晕的。

  晏无师从没见过这样的,忍不住笑出声,顺带啧啧两声表达了同情:“可怜见的!”

  他没觉得自己玩过头,反倒觉得祁凤阁教出来的徒弟太不经玩了。

  

  第39章

  

  自东吴在此建都,至今数百载,东晋南迁,以长江为险,似乎一并将北方的兵荒马乱隔绝在外,建康由此成为中原乃至天下最繁华的城市,四方商贾,齐会于此,游子过客,往来如梭,白日里游龙走马,络绎不绝,入夜则纱灯如织,通宵达旦,秦楼楚馆,更是彻夜不眠,香笼绣闺。

  像长安邺城等,虽也为都城,却因历尽战乱,略显沧桑,更令人人趋向少经战火,相对安稳的江南,以为天堂,遂有“天下繁花聚建康”之说,如宇文庆这样的北周官员,虽然嘴上不说,心里未必对建康城没有向往倾慕,随他一道来的侍从们不必掩饰,早将艳羡赞叹之意表露无遗,这让前来接风的陈朝官员心头自得,忍不住向他们随手指点介绍这城中风物。

  入城之后,宇文庆等一行人自然下榻陈朝提供的行馆,晏无师也不例外,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又有救命之恩在,宇文庆自动自觉将正院让了出来,自己搬到偏院去住,可怜他那名侍妾玉姿,自打那夜受惊之后,一病不起,这阵子缠缠绵绵,直到入城安顿下来之后方才好些。

  合欢宗行刺不成,便再无动静,宇文庆起先还担惊受怕,后来转念一想有晏无师在,若让刺客得逞,他这个浣月宗主岂不得颜面扫地,这对于江湖人而言是比性命还重要的事情,便逐渐放下心来,带着爱妾尽情游览建康城,等待陈主的召见。

  这一日,沈峤正在屋里听婢女念书,外头有人来报,说宇文庆前来拜访。

  茹茹见沈峤点头,便放下书本去开门。

  宇文庆走进来,先是左右看看:“怎么,晏少师不在?”

  沈峤笑道:“他与我本来就不同屋,宇文大夫若要找他,便是找错地方了,不过我听说晏宗主今日有事,很早就出门了。”

  宇文庆嘿嘿干笑两声:“正好正好,少师不在也好,他老人家厉害得很,我每回与他说话,比面见陛下还要紧张!”

  茹茹忍不住扑哧一笑。

  宇文庆对美人素来宽容,见状也不动怒,反是朝茹茹笑了一下。

  茹茹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宇文庆对沈峤笑道:“今日天气甚好,沈公子要不要去外头逛一逛,建康倚傍淮水,听说淮水津渡甚多,每处俱有集市,不如出去瞧瞧,顺便买些河鲜回来,晚上让他们做一顿席面如何!”

  说罢又想起什么似的:“你是道士出身,该不会也戒荤腥,要吃素罢?”

  沈峤:“那倒不必,只是我眼睛不便,恐怕要拖累你们的行程。”

  宇文庆笑道:“沈公子还救过我的命呢,当时可是我拖累了你,何必这样客气?”

  沈峤这次没再拒绝:“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行馆离津渡不远,宇文庆便没有乘坐马车,而是带着玉姿等人步行出门,他原先还担心对沈峤而言不大方便,但对方手里虽然拄着根竹杖,速度却并不比他们慢,也不需要任何人搀扶,跟宇文庆并肩而走,几乎与常人无异。

  宇文庆发觉他没有佩剑出门:“沈公子,你的剑呢?”

  沈峤似乎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不由一笑:“宇文大夫不必担心,若是遇见敌人,我这竹杖也能抵挡一二,更何况这里怎么说也是建康城,有临川学宫坐镇,合欢宗的人不至于胆大妄为到敢在这里下手的!”

  宇文庆被他戳中心事,老脸一红:“难怪我觉得自打入了城之后就平安许多,连少师也放心离开去办事,原来是如此。”

  沈峤:“陈朝与周国结盟,若让你在建康城遇刺,他们岂非无法向周帝交代,还谈什么结盟,所以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你的周全,行馆周围时时都有高手,只不过没有被你发觉罢了。”

  宇文庆凑近他小声道:“沈公子啊,我知你并非娈宠一类的人物,也从来不敢看轻于你,今日趁着少师不在,我方敢对你说两句实话,你可知长安城中那些人是如何看你的?”

  沈峤但笑不语。

  宇文庆以为他不知道,就委婉道:“他们都说你如今龙困浅滩,不得不依附晏宗主,为了保全自身,连……咳,连风骨气节也不顾了,你我同行一路,我又蒙你救命之恩,自然明白你断断不是如此,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啊!你若是有机会,还是离晏少师远些罢,何必任由别人往你身上泼脏水,平白辱没了你,唉,那些话我听着都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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