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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言令色_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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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有什么新鲜的,无非就是公子小姐,这都是骗小女孩儿的把戏,你别信。”

  红裳笑,“这回公子可是猜错了,不是那等俗套书文。说的是江湖上的故事,我只听了一小段,没听完,但是,有意思极了。”

  “什么故事啊?”

  “镇南王府那边传来的新本子,火的了不得,叫什么江湖来着。说是有个人为了练成天下第一的神功,得到了一本秘笈。那秘笈叫什么宝典来着,练这个武功有个非常苛刻的条件,公子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条件,无非就是根骨好吧。习武的人不都讲究这个吗?”他就被归于根骨寻常的那一类。

  “不是。翻开秘笈,上面有八个大字。”红裳渲染了下气氛,才缓缓开口,“欲练神功,必先自宫。”

  唐惜春一口茶水喷满地,一面咳一面笑,“那你听的书,一定叫公公江湖。”

  “不是这个名子。”

  红裳伶言俐语的说着凑趣的话,唐惜春忽然慧至心灵:哦,原来如此。

  怪不得师父任由靖安出入上清宫呢,原来是这个原因。

  那啥公公江湖的话本子,不会是靖安的自传吧。唐惜春偷笑的想。

  很久之后靖安都在心里觉着,唐惜春能长命百岁,实在是大凤朝的一大奇迹。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我的心肝儿们~~~~~

  第75章

  靖安是个心如止水的人,一个剑客,绝对不是易嗔易怒之人。

  当然,这只是靖安自己的感觉。

  要唐惜春说的话,这种时不时就对人放杀气的家伙,绝不可能心如止水啥的,心如沸水还差不多。

  唐惜春现在就坐在一锅沸水面前,靖安找他说话。

  唐惜春挺忙的,现在,他非但要与蜀太妃搞发明,观星演算的事也不能停。更兼唐惜春是个一心不能二用的人,他的时间如同金子一样宝贵,哪里有空与靖安说话呢?只是靖安武功高强,并不容人拒绝。

  唐惜春被拎到山间一所石屋,被迫与靖安说话。

  唐惜春瞟一眼靖安唇上短须,心说,明明是个公公,还粘什么胡子呢,虚荣心真强。一面腹诽,唐惜春绽开一抹热络的笑,“靖大哥,你找我有事么?”别看唐惜春背后说了靖安不少坏话,他当面儿都是哥长哥短的,靖安是他师父的心腹不说,也是阿玄的师父,唐惜春的表面功夫向来不缺。

  靖安平生最不喜这种当面人背面鬼的家伙,若不是唐惜春命好拜了师,就凭唐惜人的所作所为,靖安早砍了他八百回。靖安冷冷道,“有关阿玄的事。”

  “什么事?”知道靖安公公的底细后,唐惜春并没有往日的警惕。尤其说到阿玄,唐惜春的话就多了,他笑道,“不是我跟靖大哥吹啊,我家阿玄,人最聪明伶俐,我们两个小时候一起念书,阿玄看几遍就能背下来。她非但学问好,人也有本事,我教她算账,教一遍她就全会了。更不用说阿玄的根骨,我找青云师父问过,连青云师父都夸阿玄好根骨,若是习武,将来必定一代宗师。”唐惜春一说话就吹的没了边儿,与靖安道,“再说,阿玄品性也好,回家这些日子,她常惦记着靖大哥。靖大哥叫她天天练的心法,她一天都没停过。像这样有人品又勤奋,资质又好的徒弟,打着灯笼都不容易找啊。偏生咱们有缘,我拜了师父为师,阿玄就跟靖大哥习武。靖大哥,你说是不,这真是缘分啊!”

  听唐惜春啰嗦半日,靖安道,“我要跟你说阿玄的事。”

  “哦,说吧,阿玄什么事啊?”唐惜春笑,“靖大哥你都说两遍了,怎么还没说到正题啊?究竟什么事啊?靖大哥尽管说,我一定好好听着。其实,阿玄最让人省心不过,我常常很心疼她。对了,阿玄送靖大哥糟小鱼,靖大哥吃了吗?我家的糟小鱼做的最好,连师父也很喜欢吃。靖大哥喜不喜欢?还有糟的鹅掌鸭信,下酒吃超有味儿。靖大哥有没有空,不如我叫厨下整治几个小菜,咱们兄弟喝一杯?我那里还有从家里带来的美酒,几十年的陈酿了,青云师父也很喜欢。”

  人总有些嗜好,譬如靖安,他并不好金银权势,唯一所好,便是美酒了。而唐家的状元红,是有名的美酒。唐惜春说青云道长也喜欢,并非虚言。有一回皓五来上清宫,就赞叹过唐家美酒。

  陈年的酒,不是酿出来的,而是岁月风霜积淀出来的味道。

  唐惜春一提酒,竟瞎猫碰死耗子的对了靖安的心坎儿。靖安立刻换了颜色,态度也有所和缓,“也好。”

  唐惜春笑,“那就得劳烦靖大哥再带我回去了。”一句话不出把他拎出上清宫,唐惜春还有点怕被靖安杀人灭口哩。记得当初阿玄告诉他师父屋里有人对他对了杀机,唐惜春是个直性子人,再回上清宫便直接问了蜀太妃。蜀太妃让靖安出来相见,他第一次见到靖安时就不大喜欢这个人,总觉着靖安的一双眼睛在看他时跟淬了小刀子似的,以至于唐惜春脱口说了句有点得罪人的话,他问蜀太妃,“这就是杀气男!”记得当时靖安身形一晃,唐惜春颈间便多了一条红线,靖安的剑划破了他的脖颈的一层薄皮,并不是很痛,唐惜春当时也没怎么察觉,回了自己院里才被丫环给提了醒,一照镜子,险些吓尿。

  自此,他对靖安的印象差到极点。

  不过,唐惜春也是个实在人。

  能在他师父身边做近身侍卫的,肯定是武功超级高强的人,他既有心叫阿玄习武,便会给阿玄安排最好的师父。其实原本青云道长是唐惜春心中最好人选,不过,青云观是断袖师父领着一群断袖徒弟,唐惜春实在不放心把阿玄放到断袖观。而在上清宫,武功最高的,就是靖安了。

  靖安武功强弱,并没有人跟唐惜说,是唐惜春自己推断出来的。

  太复杂的事情他可能不大清楚,不过,将心比心,若是换了他自己,做近身侍卫的肯定也是武功最高的人。

  拜师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只有拜了名师,才能出高徒。

  所以,尽管对靖安有些意见,唐惜春还是跟蜀太妃提及想请靖安教导阿玄习武的事。

  靖安也同意了。

  对于靖安同意传授阿玄武功之事,唐惜春很是满意,起码这说明,靖安还是有些眼光的。

  回忆了一回与靖安的关系,唐惜春趴在靖安背上,随着靖安腾跃山林树木之间,树木山景飞速的向后退去,不消片刻,两人便重回了上清宫。唐惜春从靖安背上下来,由衷赞道,“靖大哥,你武功真好。”

  靖安没说话。

  唐惜春吩咐红裳去厨下置办几个下酒菜,待一时菜色收拾妥当,唐惜春与靖安边吃边喝,唐惜春给靖安把盏,一面劝道,“我酒量有限,靖大哥武功高强,我听说你们这样厉害的人都是千杯不醉的。靖大哥多喝几杯。”

  虽说人前人后两张皮,这小子还是比较有眼力的,靖安品一口美酒,道,“我是想跟你说阿玄的事。”

  “嗯,靖大哥尽管说。”唐惜春早竖起耳朵听着,用公筷给靖安夹只糟鹅掌过去,道,“靖大哥尝尝,这是我祖母亲自做的。我们老家整个村子都没有的好手艺,后来我爹做了官,我吃了不少糟鹅掌,都没我祖母糟的味儿好。靖大哥看味道如何?”

  唐惜春自己拿了一只在手里慢慢吃,靖安夹起一只咬一口,点头,“的确很不错。”

  “得靖大哥一句赞,这鹅掌也没白糟一回。”唐惜春笑,“我爹闲了也喜欢这样,弄一碟子糟鹅掌,再饮几口小酒,惬意又解乏。这酒还合靖大哥的口吗?”

  “名不虚传。”

  唐惜春笑,“我祖父年轻时看人家酒坊赚钱,他也跟着酿了许多酒,后来在乡里卖,给人告发,险些吃了官司,这酒也就不敢卖了。正好祖母生了我爹,祖父一赌气便将酒全都埋地底下了。后来,我爹金榜题名,回到乡里便用这些洒待客,一来二去的,倒传出了不小名声。”

  靖安道,“这酒本就是好酒,并非寻常村酿。”

  “是啊,你看多清冽啊。”唐惜春晃晃酒盏,道,“寻常村酒米酒,都要筛了才能吃。我爷爷酿的这酒,当时可是很有些名气,要不也不能给人眼红告发。这酒还有个名子,叫天机酒。”

  靖安问,“好奇特的名字。”

  “因为当时我祖父酿酒出了名气,我家出身微寒,就有许多人打这酒的主意,我祖父取名叫天机酒,就是说酒的酿造方法是天机不可泄漏。不过,后来酒的生意也没做下去。”唐惜春道,“靖大哥,你信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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