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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调令_第2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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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我相信,凭你的本事,就算不当镇国公府的世子,也能闯出自己的一翻天地。”曲潋继续煽情,“到时候,无论你去哪里,我和阿尚都会跟着你。”说完,再附上一枚香吻。

  男人在失意的时候,最需要的是有个人来全心全意地依赖他、信任他、肯定他、鼓励他,这会让他的大男人心态得到圆满升华,受伤的心会被治疗。曲潋这种毫不迟疑的态度,还有不吝啬的甜言蜜语,果然让人招架不住。

  他搂住她,抱得很紧,将脸埋在她的颈间。

  她渐渐地感觉到颈项的湿润。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格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想到两个人格之间心意相通,想来主人格的痛苦也传达给他了,所以让他心里也跟着难受。他本就是一个任性妄为的性子,但是主人格的痛苦连带地也影响了他,让他承担主人格的痛苦。

  曲潋突然意识到,其实这个妖孽的性格,是为了转移主人格的痛苦而衍生的,他任性妄为,无人能克制,但是每每在主人格受到伤害时,他会跑出来,以更残忍的手段还回去,以此来保护自己。

  所以,这才会使他们心意相通,变成这副模样。

  这一晚,他们说了很多话,直到曲潋睡着了,很多话记住了,也有很多话忘记了。

  翌日,曲潋醒来时,发现纪凛已经恢复平时温润和煦的模样。

  他朝她露出一个暖暖的微笑,清润的双眸里仿佛碎落了漫天的星辰,让人打从心里温柔起来。

  这是一个能让人看着就感觉到温柔的男人。

  他现在已经不发烧了,不过因为这次来势汹汹的病,让他的身体变得有些虚弱,脸色很苍白,精神也不太好,自然是不能回金吾卫当差了。

  就在曲潋琢磨着要让常山再进宫去给他请假时,没想到宫里的皇上却传来了旨意,让他在家歇息半个月,养好了身子再回宫。并且还赏了很多补药补品过来,可见纪凛的圣眷之浓,不知让多少人羡慕嫉妒恨。

  曲潋翻看了下宫里的赏赐,转头对披着外袍坐在炕上逗阿尚的男人说道:“看来皇上对你还是很不错的。”

  纪凛不置可否。

  曲潋翻看完了那些东西后,便让人收了起来,然后也爬到炕上挨着他坐,让丫鬟们退到外面守着,又将阿尚往炕里挪,拿了好些个迎枕塞到旁边,阻止她爬出去。

  她扒着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说道:“暄和,我今天又想了想,觉得事情很不对劲。”

  纪凛一双清眸温润地看着她,“有什么不对劲?”

  “就是你昨晚说的事情啊!”曲潋心里对他充满了怜惜,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他会养成这种多疑的性格,全天下的人都在骗他,虽说是为了他好,可是孩提时代受到的伤害,却不是一朝一夕能弥补的,慢慢地养成了他这样的性格。

  她突然间对他以前的行为有些释然。

  “呐,不管是那位静宁郡主的奶娘的话,还是祖母的话,听着好像是那么回事,可是仔细一想,又不像那么回事了。”

  虽说静宁郡主可能会是纪凛的亲生母亲,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曲潋也不可能大大咧咧地称呼她为婆婆什么的,最后打算还是尊称她为“静宁郡主”比较妥当。

  “你瞧,爹那时候是喝醉酒误事,可是难道随行的随从不会阻止他么?我可不信爹当时作为镇国公府的世子,身边没个伺候的人,特别是喝醉了吵嚷着要去庄子探望怀了身孕的妻子什么的,难道不会有人提前过去打个招呼。而且,当时爹和谁去喝酒,随行的小厮是谁,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这些都不明白。还有,静宁群主作为一位有封号的郡主,就算三更半夜去院子里赏夜景,周围应该会有丫鬟婆子跟着的吧?就算被醉酒的人轻薄了,也能让其他丫鬟婆子来救驾吧?或者是叫人来……还有,那时静宁郡主怀着七个多月的身子独自一个跑出来,途中是谁将她送到庄子里的?陈氏说是位好心人,那好心人出现得也太巧合了,却没人知道那位好心人是谁……”

  曲潋可没有什么长辈之事晚辈不好议论的想法,私底下,她大胆得惊人,根本没啥尊卑的想法,纵使读着女则、女四书什么的长大,也没能磨去她骨子里的东西。

  纪凛只是微笑地听着,并没有打扰她的分析。

  直到她说完了,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问道:“你觉得我说的怎么样?”

  纪凛微笑着亲了下她的脸。

  “说话啊!”曲潋不满意他这种敷衍的态度。

  见她佯装嗔怒,他却没有任何不悦,反而笑意越深,摸了下她的脸,说道:“你说得对。”

  “然后呢?”

  她就像一个盼望得到主人奖励的小动物,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纪凛又摸摸她的脸,眼神变得幽深。

  连她都看得出其中的问题来,祖母没道理看不出来,祖母应该也查了,只是不知道她是查不出来呢,还是因为某些原因不想查,不过他觉得应该是前者。

  想罢,他看向窗外阴沉的天空,希望那些人能给他一个好消息。?

☆、第 172 章

?  接下来的半个月,纪凛足不出户,不管是谁的邀请,都一律推了,很忠实在将养病这项事情进行到底,总不能辜负了皇上的恩典。

  而过府来探望的人,除了宁王世子周琅和靖远侯世子袁朗外,其余的访客也以不宜见客为由推了。

  周琅过府来探望时,看起来和以往差不多,见面便啧啧笑道:“纪暄和,我一直以为你是铁打的,不会生病,没想到你淋一次雨,就病成这样了。”

  纪凛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并没有多余的话。

  周琅好像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吃惊地道:“不会吧,你这次……暄和,发生什么事情了?”他的神色立刻变得正经起来,一脸严肃。

  曲潋正沏了茶出来,见到他的画风一下子转变了,也不禁愣了下。

  见曲潋过来,纪凛眉眼变得柔和,朝他道:“我没事,你不用多想。”

  “真的?”周琅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他对这个人很了解,他越是云淡风情的时候,情况越是严重;而当他温柔得醉死人时,才是正常的——不过这种正常,他也只是对着祖母和妻子罢了,面对其他人时,整个人都显得淡淡的,温和而疏离。

  曲潋给周琅上茶后,并没有退出去让两人单独说话,而是坐到了一旁,见周琅诧异的目光,她还朝他礼貌性地笑了一下,让周琅更诧异了。

  周琅使眼色给纪凛,想和他到书房去说话,偏偏纪凛当作没看到,让他心里颇为气馁。

  周琅认识纪凛的时候,纪凛当时才五岁,比靖远侯世子更早。如果说纪凛和袁朗之间的那种情谊是一种聪明人之间的心照不宣,周琅和纪凛便是那种有话直说、两肋插刀的朋友——有话直说的人是周琅,而周琅也是知道纪凛双面人的身份,不过他是个天性豪爽豁达的,所以才能将纪凛当成正常人般往来,如兄弟般。

  虽然他有时候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却是个粗中有细之人,只要纪凛表现稍有些不同,他便能知道他身上定然发生什么事情,例如此时。

  周琅突然转头朝曲潋道:“我好久没见阿尚了,快将她抱过来给我这表伯瞧瞧。”指不定多瞧了,就能瞧成儿媳妇了。

  曲潋朝他笑了下,也不为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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