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多娇[强国系统]_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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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太后侃侃而谈,她是个明理之人,被袁盎这一剖析,心头那原本属于妇人的感性渐渐离去。

  袁盎挺直了身,便娓娓道来:“太后定然知道春秋之时,宋宣公不守周法的下场,宋宣公死前曾言:父死子继,兄死弟及,天下之通义也。可当宋宣公死后,传位给弟弟宋穆公,宋穆公死后将王位要还给宋宣公的儿子。结果穆公的儿子却言:父死子继,天经地义。于是便杀了宋宣公之子。宋宣公之孙便为父报仇。宋穆公之孙便杀宣公之孙。宣公嫡孙则杀穆公之孙……日日复日日,宋室祸乱五世不绝。”

  窦太后冷汗潸潸:她一直觉得要给小儿子最好的东西,小儿子年龄大了等不起,便在刘彻之前过一把皇帝瘾也是好的。可如今听了袁盎一席话,如醐醍灌顶--帝位之传,规矩万不能破。否则,或要遗祸子孙了。

  自此,窦太后再不提要刘启传位梁王刘武之事。

  而梁王却在得知袁盎之言后,心怀不忿,多次使亡命之徒刺杀袁盎。

  终于,袁盎死,而袁盎死后,刘启心头对梁王隔阂更深。

  一场轰轰烈烈的调查袁盎死案开始了,最终,梁王被发现藏匿了罪人在宫廷之中。窦太后终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形容枯槁。

  她的长子为了让她重复笑颜,便假意原谅了小弟梁王之为。

  只是两年后,梁王刘武薨逝,死因:抑郁寡欢!

  

  ☆、第18章

  

  梁王薨逝的消息传来,窦太后便大病一场。

  病方愈,还未将养好,她便将王娡的兄长王信召进了宫。不为别的--当年在袁盎之死中,王信出过大力气为刘武周旋。窦太后如今没了爱子,把事情从头至尾好好想了一遍。终于明白爱子的死同自己有莫大关联,为了好过一些,便将曾助过爱子的人都封赏了一番。对这个曾出过大力的王皇后兄长,她便要给予最高的待遇--叫刘启来给他封侯。

  窦太后有命,刘启自然要照办。只是在执行下去的时候,却遇到了阻力。这阻力,便是丞相周亚夫。

  周亚夫自保太子开始,便与刘启产生了分歧。一而再再而三,他在自己还未完全醒悟时,已然与刘启有了严重的隔阂。加之当年七国之乱时他对梁王刘武被吴楚两国围攻袖手旁观,无形中已然得罪了窦太后。如果不是他的确有能力,恐这个丞相早已做不下去了。

  周亚夫却不知道这其中的蹊跷。当刘启找到他时,他便立刻反对起来。

  于是,王信封侯之事便再也进行不下去。而此时在力保太子刘荣时已然得罪了王皇后的周亚夫,彻底上了王皇后的大仇名单。

  又过了几日,刘启欲要封那以夷制夷中扶植的匈奴人为侯,再遭周亚夫激励反对。刘启此次是铁了心,硬是不理睬他的意见。周亚夫一气之下索性称病不朝,彻底与刘启撕破脸了。

  消息传到堂邑侯府,阖府中唯有陈午与陈须二人对周亚夫的行为赞不绝口。刘嫖听他们摇头晃脑说了半天称赞周亚夫的话,气的只发笑。撂了著子仿佛要加入辩论中去。陈阿娇揉了揉额头,只道了一句:“大兄既然钦佩周丞相,何不去拜为尊师,学习一番?”

  陈须眼神一亮,竟真的认真思考起来。

  如今京中但凡知事的无不对周亚夫避让一二,他倒好,竟真放心上了。

  刘嫖更加恼怒,又听陈午道:“如此好极,季须真可以考虑……”

  “你懂什么?”刘嫖终于忍不住发火了,“如今人人都知周亚夫得罪了陛下,人人唯恐避之不极,你还要季须去拜他为师?当真是不想要季须有个好前程了?”

  “阿母,”陈须道,“我最尊敬君子长者,再说,大丈夫何患无前程?人生在世,要的便是一光明磊落耳!”

  “呸!”刘嫖唾了一口,恨铁不成钢道,“何患无前程,我实与你言,你要是真同周亚夫走一路了才叫无前程……”

  “阿母,”陈阿娇看着事态发展的如此不受控制忙劝道,“大兄和阿父说的没错。”

  “娇娇,你乖乖吃饭啊,”刘嫖细声安慰了一句,“这不关你的事,你莫管了。”

  “可是阿母,”陈阿娇也放下了著子,“舅舅为何不罢免了周丞相还容忍他病了不上朝?”

  “那是因为他的确有功,而且很有本事。最关键是人脉足够多,不然陛下早撸了他。”刘嫖摆了摆手道。

  “这就是了啊,阿母,”陈阿娇道,“周丞相惹舅舅生了那么多回气,舅舅都没动他,这说明他的确有本事,动不得,而且人脉多是吧?”

  “恩,娇娇很聪明。”刘嫖忙笑道。

  “所以如果大兄去跟着他学,也学了一身好本事,而且人脉也更大了……”陈阿娇道,“这不是很好吗?”

  “娇娇还小,周亚夫惹了陛下生气,跟着他没有前程的。”刘嫖道。

  “可是大兄不需要别人给出头的机会啊,”陈阿娇笑了,“阿母不就随时能让他出头吗?大兄只差本事和更多的人脉。如今人人都避开周丞相,我虽然不懂,但是我知道,如果当人人都避开我的时候,若有一个人会对我推心置腹,毕恭毕敬。我会很愿意把我懂的一切都教给他的。”

  刘嫖眼神大亮:“说的很对。阿母竟没有想到这一层。旁人唯恐同周亚夫一起没有前程,可你大兄不怕。只要阿母活着,他就有数不清的出头机会。周亚夫虽然为人不知变通,但的确很有本事……阿融,阿融,不如你去?”

  她想了想,自己的大儿子本来就随了陈午,够呆头呆脑了,若再跟着不知人情世故的周亚夫,岂不要被教成了木头桩子?还是二儿子有希望些。

  “阿母你饶了我吧,”正在旁边努力偷吃好菜的陈蟜闻言差点噎住,“我可不愿意去学那些个,叫大兄去,我以后可没兴趣做官。”

  此言一出,刘嫖便是眉头一扭,想要好好教育他一番。不料她还未说话,便听旁边陈午道:“阿融怎么能这般不思进取?大丈夫要的是担负。你应当多同你大兄学……”

  “陈午你别说了!”刘嫖一下子恼怒了,“你要把我阿融教成同季须一般,同你一般的呆子才算完?”

  “阿嫖,我不是这意思啊……”陈午脸一下子红了,有些手足无措,“我只是觉得阿融应该从仕。这样才有出息……”

  “他不需要有出息,”刘嫖仍在生气,大儿子的‘呆’是她心头最痛,“我能护住他一辈子。”

  陈午叹了口气,有心想说一句‘慈母多败儿’却怕说出来刘嫖更气,便道:“罢了,横竖我拼了命也要护好他的。无论如何他是我儿子。”

  “这还像句人话,”刘嫖笑了,如今她同陈午感情很是不错。或许便是该如此,一争强好胜的人必须要同一个敢于放弃所谓胜利的人,才能过到一处去,“那就让季须去学。”

  “恩,季须日后也比我强,”陈午笑了,“还有娇娇。阿嫖,你给我生的孩子都很聪明,都比我强。”

  “那是当然!”刘嫖骄傲地笑了,“其实季须随你也挺好的。你也很厉害,抗击匈奴三策,还有守荥阳。我说那个周亚夫如果当初不是你固守了东北面,他也立不了功,所以说,那战役没你也没他周亚夫的事情了。要不是你的话,他说不得要中了叛军埋伏。横竖,他没你肯定不能赢。”

  “其实那也是因为阿融,幸好阿融随你,聪明机变……”陈午红着脸道。

  “那也是因为你……”

  好吧,这两人互相吹捧的没影儿了,陈阿娇无奈的看了看两个兄长。三人极有默契地笑了一下,低头努力吃饭了--他们可不是那两个大人,不吃饱会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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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娡最近很不安。

  自从刘彘被刘启改名刘彻,后又立为了太子。她便提着心生怕刘嫖来找她履行承诺--老实说,她私心里一直希望刘彻的太子妃是出自她的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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