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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无良_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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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及再近些,却只见群马奔腾,不见御马之人。难道,竟是一群野马?看那腾起的滚滚烟尘,也不知道来马究竟是多大规模。

双方将领都吃惊不小。野马性烈狂野,向来撒开了欢儿猛奔起来连狼群都不屑,何况他们这些人马。被野马群撞击到,白白损伤岂不冤死。再者,如今这么敏感时候冲阵而来,也不知道这中间或者其后,有没有借着浓尘隐藏着些什么。

总之眼看马群来势不减,两军主将都忙命鸣金,各自避向一边,准备让过这马群在说。

结果果然有诈。

什么野马,什么空马,根本马下有人好不好。

可惜发现时已来不及,马群近在眼前,马下之人忽然出手,或套索,或飞刀,或软鞭,或袖箭,竟是连伤了北辰好几员当头大将,并一路纵马直冲进了北辰人的阵营里。

北辰人自小长在马背上,御马能力自是极高的,纵一时之间手忙脚乱,也很快稳住了阵型。可惜这些马下的人也都不弱,所到之处,普通士兵竟是奈何他们不得。何况他们躲在马腹下,一时劈砍不着,而大汤军眼见马群冲对方而去,哪里又会错过机会,终于和对方结束了缠斗,于是那乌央央的箭阵跟着马群就来了……

武梁那点儿本事,也就会个蹬里藏身而已,哪敢跟着往人家军营里钻。她本来躲在马群侧后,如今高手们带着马群英勇地冲敌阵去了,她却翻身上马,一勒马缰,朝着大汤这边过来了。

心说老娘的这次登场,总不窝囊吧。

程向腾见人露头,不由心里一颤。刚才看见空马有鞍,他就有某种预感,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她。

大汤军中见来者不知何人欲向已方靠近,喝止声起,却见程向腾拍马出列,瞬间就到了武梁身边,马鞭一扬就把人卷了过来。

然后他披风一抖,就把人给罩了个严实。然后他一手把人紧紧摁在怀里,一手却使劲拍打着他的肩背,一下一下打得她生痛生痛,口里恶狠狠骂道:“谁许你来的?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也就几句话间,已带着她的人列马入阵。然后将人连披风抄起一抛,就把她扔到了廖恩凡的马上,“不容有失,”他淡淡的交待,然后也没再看她,率领他的将士们冲杀去了。

……

那天北辰人被马群冲撞,被箭阵所阻,有心不顾一切冲过来再和大汤兵撕缠在一起,奈何马群挡路……着实憋屈。更令人愤懑的是,这么一挡不要紧,大汤箭阵压后,撤兵回城去了。

然后,任凭他们在城外叫阵谩骂,都置之不理。只离城墙近了,就一轮的箭雨伺侯。

娘个熊的,太让人难受了。

武梁阵前那么一显眼,纵使许多人没看到她的脸,但来者何人,已经不是秘密。程向腾后来还意思意思要罚她冲撞军阵,无籍乱入啥的。于是众将求情,然后程向腾表示看在众人的面上,算她将功抵过,功过两消,再不必提。

武梁:……科奥的,什么两消?老娘破财费力的,玩命了都,白玩了?

第101章 。献计1

接下来的日子,武梁住进了将军府里,又过上了米虫的日子。

她本来可以因着前番的事儿好好发阵子脾气闹腾一番,让程向腾心下有愧来着。奈何想想,现在是非常时期,她若光顾着耍性使气,很可能就会错过了什么去。

于是还得缠着求着程向腾,多往人家身边蹭去,没准还可能听几耳朵军事,得个什么机会之类的。

所以她不过深呼吸再深呼吸,然后就自己很苦逼的忍了。

实际上程向腾很忙的,还带着伤呢,都一天到晚不见人影的,哪有功夫看女人脸色。

而这将军府里,武梁发现,还住着另外一位女人。

将军府里有人伺侯不奇怪,不过这位女人有趣的是,她以主子的姿态,在那里指挥下人仆役,支应着将军府一干人的生活。

武梁住进来那天,也是她很大方的招呼她,说替她准备好了住处,让她需要什么跟她说。

果然在哪儿都差不多。这府里有这个,那府里有那人。男人么,尤其是有点儿能力的男人,什么时候身边儿都少不了女人。

并且这位,说起来武梁并不陌生,虽然是第一次见到真人。

京城,城南张家,有女张展仪。当初三月三庙会武梁揍了唐端慎,就是这位姑娘顶的包。

当初张展仪小姐的竹马就是在西山大营当差,因为婆家人不同意两人婚事,所以竹马同学表示很伤心也很为难,于是宁可躲在大营里出苦力,也不在该休假的时候回家。

然后这位张小姐不干了,便坐轿去了西山大营门口立等,要让竹马同学说清楚。

程向腾就是那次,见到了这位张小姐的。那时这位张小姐气势十足,揪着竹马同学的耳朵大骂,说你家人都觉得你有出息,可出息不是用来解决事儿的,是用来遇事儿躲事儿的么?你要是真有想法,你给个话,我立时另寻别家……

后来,他想找个看起来和自己毫无关联的人来顶包,于是找上了这位小姐。

后来,这位张小姐顺利成亲,而她家小叔子,也由程向腾辗转的弄进了西山大营,并且多有提拔。

可悲催的是,这次充州之行,那位小叔子也跟着来了。估计程向腾原本是想让人家立个功的,结果那位不知学艺不精还是命运不济,战死了。

消息传回去,竹马同学就急急地赶往充州,来给自己兄弟收尸,也想拼自己本事能立一功。——话说,身为武将,战争是他们难得的机会,何况这位竹马一直比兄弟能耐来着。

结果,路上就出了事儿。

于是张小姐一路哭向充州……能不哭么,父母先后亡故,小叔相公相继亡故,婆家人视她为扫把星,不肯容她,却把所生儿子抱走了。于是这位女子才是真正的光棍一条了。

人家来充州,那都是一年前的事儿了。武梁见到的张展仪,人瘦得相当可怜,不过行事作派,却带着点儿风风火火的干脆爽利,并没有娇弱之态。

她们同一大院里住着,武梁看她一天到晚掌家理事的忙着,也不往前凑,从前的事儿,她也只当不知道。那张小姐曾想和她亲近来着,她几次都远远避开。

于是张展仪每次看见她,都笑得很耐人寻味。

武梁虽然心下膈应,不过她的心思其实也不在这些腻腻歪歪上。

想想看,她认识程向腾已有七年之久,七年了,多少恩爱夫妻都痒了,何况她。——有时想想,心惊不已。七年了,她都做了什么呀。从最初的保命,到后来的升职,她好像也有进步。但是再后来呢?

张展仪的出现,武梁觉得挺好的,要死心就让自己死得彻底些嘛。

想想当初,人家张展仪是心有所属加上自有身家,没准是自持身份不肯屈就,否则程向腾完全可以把人掂溜回去做个妾室嘛,也许就会比对她更宠呢。

若是那样,她还会愤然自己是个玩艺儿?只怕想当玩艺也得看人家是不是有多希罕吧。所以看看吧,男人除了固守礼法坚护正妻外,便是在感情上,她也不是什么重要的。

大冬天的,北地极寒,滴水成冰的天气。武梁只管穿得暖暖的,躲在暖洋洋的屋子里。不过只要程向腾回了府,她就往人家身前凑。

有时程向腾只是回来看那么一眼就走,有时会停留在书房里议事。武梁总是殷勤的端茶倒水,铺纸磨墨,伺侯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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