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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无良_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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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武梁刚露出个肩膀头,就被人一把揪起,大袍一裹,挟着回房去了。

某人着甲,估摸是刚从城墙上下来的,身上有些细碎的灰粒子,还满身的汗臭味道。并且这还大白天的,就想着那什么一起裹袍的事,实在是很没品。

武梁看着那灰沫子,就问他了一个小问题:“草木灰能融冰,侯爷知不知道?”

程向腾想了想,大约是吧,不过他问:“所以呢?”

“城墙根草木灰成灾啊,若能把它们运去河道冰上,然后再把战场定到河边……”

程向腾神色凝重,怎么不能?太能了,沱河这段,离此不过几十里啊。

到时把人逼下河去,唉,以为是冰,结果人随冰沉,冻不死你也淹死你,不战而胜,多爽性。

男人沉思良久,于是也忘了怀里那是个光溜美人儿了,最后将人往被窝里一塞,转身走人了。

之后大约经过诸多的实验,“多厚的草木灰,能用多快的速度,融解掉多厚的冰块”神马的,然后向北辰打招呼:我方要派人出城清理灰烬啊,你们要配合点儿别乱打人啊。

北辰表示这个欢迎,反正这些天大家都吃灰,谁都烦得透透的。所以你们尽管放人出来,我们不打你。

于是那些草木灰就被一车车的拉去沱河,上上下下的沿河倒了好多里去。

接着程向腾终于接了北辰战书,表示你们撤军到沱河边,咱们那儿打去。老子们吃了多久的灰啊,怎么也得让你们这些龟孙子们也尝尝那味道去。

这个好说,北辰应下,拔营后撤。

话说充州如果据城以守,坚不出战,一时半会儿北辰是真的拿它没法的。

所以武梁在城里住得安心得很。

但这绝不是长久之计。程向腾是来灭敌的,不是来守城的。北辰人攻城,不过是瞅着充州城里有粮草有他这个统帅在,加上之前被气着了,跟他杠上了的意思。

但他们并不是只有攻充州这一途。如今虽然大部在这里驻扎,便他们从没有断过派兵四处抢掠骚扰,杀人掠物,充州城附近,不,整个西北百姓,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所谓驱逐鞑掳,你做不到,当的什么元帅?

所以决战,当然是能早一日是一日。如今经过这段时间的休整训练,兵士的精气神儿,武器的储备,都足够一场大战可劲的消耗了,于是来吧。

北辰军动动窝,还可以设陷啊埋伏啊打他一个伏击战啥的,可他们就这么停窝不动,就只能硬碰硬上了。

如果能借水道淹他们一淹,那自然好,便是被识破不能,论实力咱也扛得住,干嘛不战?

关于草木灰融冰这事儿吧,其实如果留心观察,自然不难发现。比如冬天,厨房门口泼了水结了冰,灶堂里草木灰盖上,总是很快就融了。北辰人也未必就没人知道这点,只是从来没有人把草木灰用在这么大规模的,专门的融冰设陷上罢了,所以一时之间,没想太多。

战场是不能不多想的地方。于是那一战,北辰败得厉害。

据说大汤军一上来就重盾押上,火箭猛逼,北辰骑兵本来是要硬冲的,奈何火箭不比旁的,那东西马匹见了害怕呀,马儿骚动,北辰就只好暂避。

反正火箭那东西,造价高,伤害又不比普通箭强大,谁也备不多。并且这时候你用什么火箭啊,又没有什么易燃物给你烧。

北辰还挺不当回事儿,那么退啊退的,就退到了河面上。

河面上本来也没什么,这样的寒冬,冰面上跑马行军实在是常事,再说河的对岸,同样的一马平川,和在河这边打也没有差。于是就退呗。

结果过去了大部分队伍后,冰面忽然就崩溃了。于是满河的人就那么给淹了。

剩下一部分尚在这边岸上没过去的,正好被人以多欺少给消灭了去。

算下来,北辰连被灭的带被淹的,竟是去了一半之多,着实是一次酣畅的大胜。然后乘胜追击当然的,河对岸又怎样,你在大汤的地盘上,剩下这么些人,能饶了你么,绕道啊,其他城池的守军背后包抄啊,各种打。

反正沱河一战后,大汤就由守势转入了全面的攻势。整个西北,都发起了对北辰余部的大反击。

而武梁,却在将军府里,和那位张姑娘斗起了心眼儿。

第103章 。卖珠

张姑娘怎么说呢,说起来她是客居,身份上算与主子一个级别。可她毕竟和真正的主子差别大了去,于是自己也很自觉地掌握着分寸,虽持家使役,但也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不肯用强硬手段压人。

再说程向腾用的她,谁敢反抗不依,最后肯定是还落到程向腾手上去。于是得挨的罚,没准比得罪了自家主子还严重些。所以寻常谁又去招惹她呢。

张姑娘眼睛明亮着,反正自从武梁进了将军府,她都没有使唤过武梁,武梁当然更不会上赶着去找事儿,于是两人算是进水不犯河水的。

只是么,特么的这女人总时不时看着她笑得让人烦得慌。是那种“你这是要做什么咱懂的”,“这行为是多么可笑,咱是不屑做的”……那一类的隐清高的语言。

如果她要说话,你就完全可以想象,那定是一种轻轻的冷哼……不张扬,不认同,有着洞悉一切的淡淡然。

当然她如此,她的丫头就不如此了。

象武梁前阵子那般上蹿下跳的,男人一回府就围着男人转,很明显的讨好男人的样子。

于是用她身边丫环的话说,五姨娘好聪明啊,能想出点子来呢。夸张完后是感叹,唉,这么拼也不过为求能入得男人眼罢了,也真是不容易……

比如程向腾赏武梁几颗珠子,本来匣子里郑而重之装着呢,偏武梁没事时吊儿浪荡捏了一颗在院里阳光下看,想看看所谓金刚石,古代那原始的打磨,能不能有现在机械切割那么多面。

于是这位张姑娘走上来,不远不近略看了那珠子几眼,一副“不过几颗珠子”的神色,要笑不笑地瞥她一眼,施施然走开了。衬得武梁一脸喜色的样子象个白痴一般。

是的,这位就是这样,她本来完全可以端庄持重,但她偏不肯不动声色,她非得让她那莫名的神色让你看见,让你领悟,让你生堵。

然后她的丫头就快人快语:“哎哟,五姨娘得赏了呢,也不枉姨娘费尽心机的争着立功嘛。”

武梁本来想着,人家好歹给她顶过缸呢,虽然她未必知道其中的详情,虽然有程向腾替她还人情,但做为落实惠的当事人,她就算对人不热情,也无论如何不好跟人家使心眼儿打别的。

直到这一天,这位张姑娘也拿了粒金刚石过来,说想跟武梁的比一比,看看到底谁的那颗大些。

金刚石自然不是谁都能有的。想也知道,是程向腾给她的。

给你你自个儿揣着呗,还非得拿她面前来呕她。

武梁觉得自己确实被呕着了。当年她也管过家,有得过什么奖赏么?如今她得了这奖赏,她费了老鼻子劲了吧,人家呢,大约只需到男人面前表露一下说,五姨娘那金刚石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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