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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无良_第4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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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梁想还真是多此一举啊,侯府不是牛掰吗,要悔婚直接悔呗,还非得要找什么堂皇的理由,可笑。

那时候武梁主要是对程府这不礼貌的行为反感,倒也没有太过着急。

反正既然人是程府上带走的,之后只管管他们要人便是。

再者,芦花这么久没回来,武梁觉得没准还和宫里的太后有点儿关系。太后如果也和程老夫人一样,想要多知道她些过往细节什么的,她又不方便出宫来见芦花,或者把芦花传进宫去,大概就需要这么来回来的传达。一来二去的,可不就耽误时间了嘛。

这么的又等了一天,到第五天,武梁真坐不住了,带着红茶绿茶直接去了程家。

她到底不想和程老夫人起什么冲突,特意到傍晚才到了程府。

这种时候,程向腾也该回府了,程熙也该从学堂里出来了。有他们在,就算老夫人不痛快,也会给他们点儿面子。或者这两位也能替她和和稀泥什么的。

结果就是因为这时辰选的不对,所以到了程府之后,下人们倒是客客气气把武梁带了进去,但程老夫人一见武梁就带脸色。

“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事先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这么直接上门来了?”

程老夫人觉得武梁没礼貌。

若是远客到呢,路上紧赶慢赶的,能赶到傍晚落脚,那是没话说的。可你人就在京城,既不早些让人递贴子预约,也不赶白天,尤其是上午造访,偏这时候才来?

何况,小年轻来看长辈,空大两手就来了,连颗糖豆的伴手礼都没有,实在是很不懂事儿。

程老夫人当然不提伴手礼的事儿,要不然还跟多欠她东西似的。但心里不痛快,自然话就没有中听的。

“再说你一个女的,一天到晚的四处游荡,真是大失体统。如今和府上又有个订亲的名份,也就这么扬着脸就进来了?也没个避讳。外人看到了,象什么样子?你不在乎名声我程家还在乎呢。”

程老夫人心里原就别扭,加上也多少还是老思想,把武梁当成从前那个指哪儿打哪儿的小姨娘,使唤习惯了,话也不往婉转了讲究,就那么直来直去的说开了。

这见了面连个座都没让,就这么开始数落上了?

郑氏就在旁边,帕子捂在嘴边,一脸要笑不笑的模样,很响的“嗤”了一声,接口道:“娘,咱们女人在乎有什么用,咱们侯爷不在乎也是白搭啊。”

然后她看着武梁,却并不同她打招呼,满满的嘲讽调子开口,话却还是同程老夫人说的,“娘,你说以后咱程家,还有名声可言吗?”

自从程向腾自作主张订了亲,程老夫人最后不提这茬了,郑氏总是各种怨言。程老夫人自己心里也不来意,没有附和她却也没有阻止训斥她。

武梁心里的火噌噌的冒。

侯府了不起啊,把咱当污点啊?嫌她四处游荡?郑氏还不是马上马下的翻滚?论出身,郑家就多了不起吗,郑老爹从前也不过乡间匹夫罢了,后来跟着老侯爷一路杀敌封了参将,就多牛掰了?你们不希罕我我就多希罕你们不成?

武梁愿意嫁,最大原因自然还是程向腾夸大其辞说得诱人,把未来给铺设得很美好的样子。让武梁寻思一圈儿,觉得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了。

并且这件事儿虽然因难,但程向腾行动起来一力承办,完全不用她费什么劲儿。她坐享其成又能贪到这么大便宜,当然就愿意嫁了。

不象从前,程向腾总说些“我很想你”之类的,只拿感情说事。但感情这东西,相处久了谁会没有?养只阿猫阿狗时间久了也舍不得丢呢。

但感情它看不见摸不着,华而不实不挡饥不顶饿,只盯着感情的结果就是没有好结果。武梁不愿在纯感情上押宝,自然退避三舍。

可程向腾再肯使力,如今一个个的这般给她甩脸子,以后日子要怎么过?

总之她也得表表态,不能任由人家这么上脸。再说她堂堂正正来找芦花的,她怯他们个什么劲儿?

“老夫人,我不是来请安拜访,也不是来聆听教诲的。”武梁语气很生硬,“不过这么久不见,很欣慰老夫人看起来依然康健有福。而我出府这么久,虽然东奔西走失了老夫人所说的体统,但我自认比过去活得顺心。可见一别之后,大家两厢安好,没有谁离了谁就多不得,这样挺好。”

刚才程老夫人肯直言说武梁的错处,也有些熟不拘礼,自家人不必讲究,把提点说成了教训的意思。

武梁一顶嘴,程老夫人就知道自己语气过了些。不过就算武梁现在身份不同,她一个晚辈,这般毫不软和地同长辈顶嘴,那也是不对的。

不是吹得天花乱坠的,说什么如今人历练出来了,越发处事周全懂礼了么?这哪有懂礼的样子。

程老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武梁。从前在府里,不是还挺会来事的么,如今气焰已经这么嚣张了?

心里迅速重新评估了一番,眉头皱得打了结似的。

武梁说完也不等谁发话,眼睛四处一扫,“芦花呢?我是来接我的丫头的。请快些将芦花唤出来,我们这就走,免得呆久了碍了谁的眼。”

“什么芦花?”程老夫人一副完全不知情状。

郑大夫人在旁边笑道:“娘,是我找那丫头问点儿事儿。”

竟然是这女人叫来的芦花?武梁瞧着郑氏,毫不客气道:“是你?”

如果武梁知道是郑氏,敢那么耍着脸子来带她的人,她当时就敢把他们全部踢出去。你当家也好,不当家也好,人家娘活着呢,你一个大房寡妇,手伸这么长管到小叔子的婚事上来,管到她头上来,她就不用跟她客气。

但就因为一个想不到,就因为人家当家,使得动程府里的人,用那么一个“问话”就让她会错了意放了行。

郑氏也不跟武梁解释,只对身边丫头一扬下巴,“带她去吧。”

那丫头就点了头,示意武梁跟她走。

武梁疑惑地又扫了郑氏一眼,心里的感觉不大好。叫来了芦花还这么些天不放人?她凭什么?又为什么?

程向腾也差不多就是那时候回的府,听说武梁来了府上,还稍稍踯躅了那么一下,不确定这婚前在府里见面,是好是不好。

他当然是想见的,就怕他娘有讲究。

不过他到底想知道武梁忽然到府里来是何事,又不愿意让旁人去打听,便自己去了荣慈堂,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

正听到武梁对程老夫人用客气的语气说话。

程向腾心里有点儿着急。以武梁的个性,而对长辈时,哪怕心里再不爽,应该也会先表面顺从,然后哪怕温柔一刀呢,也是下面的事儿。象这种直不楞登对上的,只怕心里气狠了。

也不知道之前娘说了什么了。

不过这女人也是,不能为了婚事,先忍得一时,让他出面解决么。

程向腾默默埋怨着武梁,见人出来了,却对他视而不见的往前直走,知道这是真气狠了,忙悄悄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

武梁挣开他,仍然气咻咻的往前走。

她对程向腾很有些怨念起来,这家伙总是说得好听,这会儿明显没摆平自家的这些女人嘛。还有芦花,这好几天了也不知道如何了,程向腾那厮竟然不给她捎个信儿说明一下情况,害她还得这么上门来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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