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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根凶简_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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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大老头子,落井下石起来,真是……

罗韧恨的牙痒痒。

郑伯觉得好一阵子没这么舒畅过了:“该!罗小刀,你该!就得有个人来治你!”

说完了看聘婷:“婷婷,说,中午想吃什么?伯伯给你做。”

聘婷一仰头,笑的小孩儿般灿烂:“肉!”

回到酒吧,曹严华添油加醋的给张叔描述了刚刚发生的事,张叔乐呵呵的,都忘了一小时早已过去这回事了,说:“呦,有小伙儿追了。”

又说:“对,姑娘家就该端着,不能那么容易就追上了。”

曹严华持不同意见:“但是我小罗哥条件不错啊叔,人长的帅不说,你光看那车……”

张叔瞬间就被说动了:“木代啊,也别端太狠了,见好就收啊。”

木代无语,这张叔,要搁着战争时代,立场如此摇摆,得是个双面间谍吧。

事情会是怎样的走向呢?曹严华喜滋滋地去跟一万三讨论:“三三兄,你觉得有戏吗?咱开个堵?”

一万三觉得这是多此一举:“赌p啊,这不明摆着的事吗?都抱上了你没看见吗,要不是郎有情妾有意的,能抱上吗?”

想当初,他年少无知,还对木代怀揣不切实际的幻想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试图去摸木代的手,甚至还以自己的画画才艺开路。

结果怎么着,她刷刷两下子,害他足足三天都端不起碗来。

当天晚上,罗韧就过来讲和了。

酒吧里人多,他一个人在角落里挑了张桌子坐下,张叔笑呵呵过去跟他打过招呼,一万三在吧台里向他颌首致意,至于曹严华,滴溜溜跑过去跟他讲了好几回的话。

唯独木代,“忙”的顾不上理他,稍微歇下来的时候,曹严华一脸已被罗韧买通的表情,委婉过来劝她:“小师父,你倒是给他点单啊,他占着我们桌子呢。”

木代这才过去,酒水单啪一下甩桌上,取下插在服务生围裙上的圆珠笔:“要点什么?”

罗韧看着她微笑:“木代,我们聊聊?”

木代弯起食指,磕磕磕点着桌上的酒水单:“有饮料、咖啡、鸡尾酒,不供应‘聊聊’。”

罗韧苦笑着点了杯咖啡,在酒吧坐了约莫半个多小时,结账走人的时候,木代说:“不给点小费吗?这么好的服务。”

说完,还扔了本酒吧意见留言簿子过来。

罗韧点头:“该给。”

他借了木代的笔,在留言簿上写建议,又从钱包里抽了两张一百给她,看着她洋洋得意把钱揣进兜里,想着:给就给呗,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

觑着罗韧走了,木代偷偷揣起簿子到吧台背后翻开了看,罗韧字不错,一如其人,写着:“该服务生热情待客,值得表扬。”

落款是:真诚道歉。

木代噗嗤一声笑出来。

张叔从边上经过,唉声叹气:“见好就收啊小老板娘。”

如是者三天,第三天下午,出去遛弯的曹严华说来了好几十辆旅行车,不知道是什么大型企业集体旅游,果然,到了晚上,戴小帽挥小旗的旅行团一拨一拨的,偏爱拍照、购物、或者吆五喝六进馆子吃特色菜,这热闹一直到九点多才消淡下来。

而酒吧居然一晚上相对清闲。

近十点时,郑伯笑呵呵地背着手进来,聘婷今儿吃了两片药睡的早,他得空出来转悠,罗韧老提起左近的“邻居”,终于有机会来拜访了。

不过,虽然在酒吧里溜达了一圈,他大多数时间还是在吧台边跟一万三说话的,木代几趟经过,隐隐约约听到:

——聘婷倒是跟你玩得来的,难得你能每天抽空出来。

——这边气候是要好一点,聘婷脸色比从前好多了。

——医生说,说不准,但是聘婷应该算好的,她不是疯疯癫癫的那种疯,我就盼着,有哪一天,她能突然好起来。那就阿弥陀佛了……

聘婷聘婷,句句离不开聘婷。

一万三这样的人,居然能耐着性子配合郑伯说话,木代思忖着即便是自己,说多了也会厌烦的——真是看不出来。

还有,一万三每天都抽空去陪聘婷吗?她怎么不知道,他还真是善用时间见缝插针啊……

木代倚着张空桌子绕笔玩,郑伯踱过来,说:“木代啊,罗韧跟我说,每天都过来吃瘪呢。”

是吗?木代觉得不好意思,想了想又好笑。

郑伯说:“关键在你,你要是喜欢我们罗小刀,也别总晾着他,偶尔还是得给点甜头吃的。”

郑伯这么大年纪了,说什么呢?甜头?木代有点害臊。

郑伯倒是循循善诱的:“我也看出来了,你跟罗韧呢,互相都有点意思,但还没那么深的感情,这感情啊,就跟种子吐苗似的,刚开始的时候靠栽培,等坚实了,长成树了,就牢靠了,那时候,你怎么作怎么闹,他都离不开你了。”

木代抿着嘴笑,张叔让她别端着,郑伯通篇的大道理,感觉全世界都在教她谈恋爱。

“别一开始就作散了,别搞得像罗文淼跟罗韧妈妈似的,一晃一错就可是一辈子啊……”

木代惊讶:“罗文淼跟罗韧的妈妈?”

郑伯叹气:“不然呢,她说了一句话,罗文淼把罗小刀接回家住了六年。你以为随便什么亲戚,都有这情分的?”

说到末了,有些酸溜溜的:“我把罗小刀跟聘婷往一块凑合,可凑了十来年了,就想着,大人的遗憾事儿成在两孩子身上就好了,谁知道啊……”

他无限唏嘘:“半空一个惊雷,把你劈出来了,功败垂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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