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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根凶简_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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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知道了,割喉,血喷的到处都是。

  这是谋杀。

  静默中,炎红砂忽然抱着膝盖,小声哭了起来。

  

  这一晚,木代无论如何都睡不踏实,当然不止是她,她听到炎红砂也在床板上翻来覆去的,只有炎老头的呼吸声。

  他倒是睡的安稳的。

  嘀嗒,嘀嗒。

  又下雨了吗?

  木代静心听了一会,忽然坐起来,悄声地:“红砂?”

  炎红砂也坐起来:“怎么了?”

  她从自己的床铺边爬过来。

  这不是下雨的声音,这是滴水的声音。

  听起来很近,好像就在门口,为什么会滴水呢,是昨天屋顶的积水,忽然又漏了吗?

  听得人闹心。

  炎红砂紧张起来,抱着木代的胳膊压低声音:“木代,咱们就待屋里,天亮再出去吧。”

  待屋里吗?木代看着那扇木门,薄薄的,还漏着缝儿,脚一踹就开了。

  但是,还是觉得,待在屋里,要安全一些。

  她和炎红砂两个互相依偎着,过了会,炎老头忽然翻了个身,起来了。

  炎红砂吓了一跳:“爷爷,你干嘛去啊。”

  炎老头瓮声瓮气答了句:“起夜。”

  炎红砂头皮发紧,下意识想说“就在屋里吧”,下一秒反应过来,男是男女是女的,屋里哪有地方啊。

  炎老头穿好鞋子,他眼睛本来就不好,反而不用打灯,摸索着到门边,打开门走了出去。

  木代犹豫了一下,问炎红砂:“我要跟出去吗?”

  炎红砂说:“这不好吧,我爷爷在方便啊……”

  她没说下去,外头响起了撒尿的声音,很显然,炎老头没下楼,就站在楼上。

  男女有别,即便差着辈分,乍听到这声音,木代还是有些臊,炎红砂也不好意思,头半低着,手足无措的。

  就在这个时候,木代忽然抓住她的手。

  木代的手有点凉,炎红砂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木代在看着门口,炎红砂循向看过去。

  黑夜天,屋里反而比外头黑,门开着,像是衬着较浅的背景,门上头,吊着一个……

  黑魆魆的轮廓,是那个扫晴娘的布娃娃吧,一定是,是从井里捞上来的那个,因为它还在滴水。

  炎红砂惊怔失语,这个时候,炎老头又回来了。

  他走到门口,那个扫晴娘的布娃娃就吊在他头顶,似乎有水滴进他颈子里,炎老头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猝不及防的,上头忽然伸下一对长长的手臂,薅着他的脑袋,把他整个人提了上去。

  从木代的角度看来,炎老头真像旱地拔葱般,身子离地,忽然就不见了。

  炎红砂尖叫,木代反应过来,提起马刀就追,到门口时攀住门框身子倒卷,瞬间上了房。

  天已经有些蒙蒙亮了,一个身高接近两米的野人,腋下夹着炎老头,大步流星往山上去。

  木代脑子一懵,提气就追,她虽然轻身功夫好,但那野人显然是在山里踏高踩低惯了的,一时半会的居然拉大了距离,木代一咬牙,使尽浑身的力气,把手中的马刀向着野人的背狠掷了过去。

  刀就是刀,不是木头,虽然没能像预想中的狠狠插进野人的背,但也劈的它浑身一个哆嗦,一把扔开炎老头,嘶吼着向着木代扑了过来。

  木代一个就地翻,把这第一扑避过去了,鼻子里闻到野人身上的气味,腥是腥臭是臭的。

  那头,炎红砂已经拖着铁锨追出来了,真面对面看到这么大个家伙,激的浑身一哆嗦,但是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害怕了,大叫一声,抡着铁锨就砸过来。

  不过铁锨到底不趁手,野人伸手抓住铁锨的柄,居然把炎红砂连人带铁锨扔了两米来远。

  木代觑准马刀的位置,翻过去想捡,哪知道野人比她更快,一脚踩住马刀,一巴掌向着她脸上扇过来,木代身子一矮,想从野人腋下钻过去,脑后突然一紧,一个念头闪出来:完了。

  她头发被野人抓住了。

  一抓一大把,硬是把她连头发带人都扯回来摔在地上,木代被摔的眼前发黑,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喉头一紧,脖子被掐住了。

  这一股力奇大无比,险些就把她脖子给掐断了,木代瞬间双眼翻白,嘴巴闭不上。

  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怪不得说我不见了,原来我这么快就死了。

  她徒劳的伸出手去抓,拽到什么,死死攥住。

  就在这个时候,两声枪响。

  砰!砰!

  她感觉到,野人的身子一震,又一震,再然后,压在身上和脖颈间的那股力忽然消失了,野人痛苦地嘶嚎一声,瞬间掠进林子里不见了。

  木代躺在地上剧烈咳嗽,她睁开眼睛,模糊地看到高处,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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