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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根凶简_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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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韧觉得脑子里嗡嗡的,他听到曹严华说:“完了完了,我早说了,剩下的胭脂琥珀,就像个小的接收器一样,连殊挂着它,是一定会受到凶简的影响的,就好像女野人挂着胭脂琥珀,就会特别听那个女人的话一样……”

是的,以前没有异样,是因为连殊离的太远了,但是今天不同,恰恰就在前一天,他们赶回来,把第三根凶简收进了鱼缸里。

而今天一早,连殊就带着墙纸的样版,来找郑伯。

第三根凶简不完整,戾气在四下挣扎,连殊感应到了,所以她上了楼……

难怪聘婷早上重复了好几次“姐姐上楼”,她亲眼看到了,却没法表达清楚。

炎红砂也察觉出事情的严重性了,她语气有些发抖,但还是努力向好的方面想:“木代她会功夫,连殊应该不是对手,也许,待会就回来了……”

她说不下去了,自己都不相信这话,功夫是真刀实枪的硬拼,可是,如果连殊使阴招呢?

曹严华脸色有点发白,重新去拨木代的电话,手指头抖索索的,总是触不准键,他说:“事情是大家伙一起做的,为什么先找我妹妹小师父下手,要找也找我啊,我这么没本事……”

罗韧忽然打断他:“不是的。”

“那个女人,被杀了两次。第一次杀她的是炎老头,她把炎老头吊死了。第二次杀她的,其实是木代。我不知道凶简给了连殊什么样的影响,但是,如果她要报复的话,首当其冲的,一定是木代。”

很快到了晚上,但木代始终都没有消息。

她的手机一直打不通,连殊也没有再回店里,至于那家墙纸买卖的公司,郑伯说不清楚,只说是连小姐的朋友。

罗韧发了狠,让一万三找来黄页,所有跟墙纸买卖有关的公司门面,一家家打电话去问。

几个人就在凤凰楼里,挨个拨打电话,郑伯约略有几分明白,知道事情不对头,慌慌地问:“怎么了啊,发生什么事了?”

没人给他解释,聘婷坐在角落的椅子里,手指头一遍遍抠着桌面。

就在这个时候,罗韧的电话忽然响起来了。

来电显是木代。

接通了,那头很吵,不祥的吵,杂音,救护车的声音,罗韧反而平静下来。

那头说话了,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我看了一下,最近几个小时,手机上的电话几乎都是你打的,你跟机主,是什么关系?”

罗韧说:“她是我女朋友。”

那头哦了一声,报给他一个号码:“请你尽量联系家属,到市立一院去一趟,到了打这个号码,会有人接待。”

罗韧觉得脑子里一片空,他问:“发生什么事了?”

对方沉默了一下:“车祸。”

“人怎么样?”

这次,对方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些:“你们还是先到医院再说吧。”

  ☆、尾声

夜深了,罗韧一个人坐在医院走廊里的排椅上。

很多事要做,每个人都在忙,炎红砂和一万三去了事发现场,曹严华回奁艳,试图找去找连殊,张叔一直向医生打听情况,又想尽各种方法去联系霍子红,郑伯应付交警和肇事方,带着一直嚷嚷着困的聘婷。

只有罗韧什么都没做,他脑子里一团乱,重症监护病房不允许陪护,他只想在病房外等着,任何杂事都不想理,觉得很烦,每一个面孔每一张嘴都很烦。

医生说,木代已经陷入昏迷,脑部有外伤,但是ct扫描没有大的脑挫伤和颅内血肿,暂不确定是否需要开颅,用药观察的同时,希望等待病人自行苏醒。

给不了确切的消息,因为那是大脑,人类最无法理解最复杂的器官,有些人被轰掉了半个脑子还能生活如常,有些人稍稍撞了一下就永不苏醒。

就好像有些女人生个孩子像下蛋一样容易,有些女人就能因为难产送命。

科学发展到今日,上天入海,却还是解析不了人类自身。

警方则怀疑是蓄意谋杀,因为木代体内有可以引致昏迷的药物残留,同时脖子上有很深的勒痕。

但醉酒肇事者辩解说,这是自杀,他是喝了酒,反应迟钝,但不至于神志不清——那个女孩是自己出现在车前的。

……

各有各的说法,一句句都在耳边飘。

一个小时之前,张叔冲他发了很大脾气,问说:“罗韧,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木代跟着你,给你帮忙,出这么大的事?”

其实事情不能怪罗韧,木代忙凤凰楼的事,也不能算给罗韧帮忙,但人就是这样,出了事,怒火不一定直接指向凶手,却往相关的人身上撒。

——如果不是做了你女朋友……

——如果不是一早去找你……

追根溯源,连认识他都是错。

罗韧一句辩解都没有,他只觉得烦,甚至记不清是谁把张叔劝走了的。

他只记得医生的话:没脑挫伤,没血肿,等待病人自行苏醒,醒了问题不大,如果不醒,就很难说了。

他只想在这等着。

走廊里响起脚步声,间杂着聘婷不耐烦的嗯啊声。

是郑伯。

郑伯呵斥着聘婷,让她别耍脾气,然后在罗韧边上坐下来,张了几次嘴,无从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还是或多或少为自己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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