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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根凶简_第2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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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尤为重要,从现在开始,每一步都要分外留意。

木代假称两个人是青山在城里的朋友,专门过来参加婚礼的。

向店主打听曹严华的时候,她不再提名字,着重描述外形特征。

“胖胖的,壮,个子没我高,差不多五天前到的,在你这打过一个电话。”

店主很快就想起来了:“是,是有一个,看着面生,但是说话带本地口音,往曹家屯去了,跟曹家大丫头前后脚到的。”

一万三插了句:“曹家大丫头?”

“就是曹金花……不对,叫曹碱泥……好端端改什么名儿,听着跟盐碱地似的……”

跟曹金花前后脚到的,那以后,曹严华就没音讯了,难不成,真跟这个曹金花有关?

出乎意料的是,曹家屯居然还在村子牙口上,支了个可乐的伞蓬,专门有人守着,登记来客。

一万三迎上去,大喇喇说是从北京来的,青山的朋友。

居然是北京这样的大城市!登记的人激动了,边上围着的小孩儿们撒丫就往村里跑,边跑边叫:“青山哥,青山哥,北京人!”

约莫五分钟之后,青山被更多的娃儿簇拥着往这边来了,脚下飞快,心情激动兼纳闷:他不记得自己有过北京的朋友啊?

远远望见一万三和木代,更懵了。

一万三可不给他发问的机会,一个熊抱迎上去,狠狠捶他后心:“青山兄弟,好久不见!”

觑个空子,他凑到青山耳边:“其实,我们是你表哥曹严华……土墩的朋友。”

曹严华曾经提过,跟这位二表弟关系很好,多年来一直通过他沟通家里的信息——一万三觉得,不管他有没有参与把曹严华骗回家的局,兄弟情深,总不会对曹严华不利的。

青山先惊后喜,他年纪其实不算大,二十五六岁,但或许是长期的日晒劳作,笑起来的时候,满眼的纹,看着显老。

他赶散周围的娃儿们,又是激动又是莫名。

“你们跟我表哥一起来的?他人呢?是不是不敢进村啊?我老早跟他说了,我舅爷就是嘴上狠,嚷嚷着打断他的腿,哪能来真的啊。早该回来了。”

说到这,乐的合不拢嘴:“他是不是真怕舅爷打他,所以特意带朋友来,还是北京的?有外人在,舅爷就不好意思动手了?”

又伸长脖子东张西望:“哪呢,我表哥哪呢?”

这表情不像作伪,边上的木代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头,曹严华回到村里,如果想跟人联系的话,唯一的人选,就是青山了。

连青山都不知道他回来过,难不成没回到村子就半路被绑了?谁绑的?曹金花?

一万三打哈哈:“这个不急,不急,晚点我们细说。”

青山有点想不通,但淳朴好客的天性很快压倒一切:“那家里坐,暂时就说你们是我朋友好了。”

他喜滋滋的,带着木代和一万三往家里走,每次在路上遇见人,总不忘骄傲地介绍一记:“北京来的!”

一路上,木代仔细打量。

四围是高高低低的山,曹家屯其实是在个山凹里,但是并不算封闭,进出都有路,住户约莫三十多家,也不算大的村子。

但小有小的好处,办起喜事来,分外一致。

路上,木代问了句:“新娘子呢?”

青山说:“在家呢。”

又解释:“还有几天就婚礼了,我们这的规矩,婚礼前几天,男女双方不见面的。我总要在外应酬,所以她就在家里待着,一直不出门。”

又比划说家里房子的格局是前后院,这些日子,为了避免见面,他连后院的门都没踏进去过。

木代寻思着该怎么不着痕迹地向青山打听一下曹金花,没想到的是,她居然自己先找上门来了。

当时,她和一万三已经到了青山家了,正在堂屋里喝茶,外头响起了曹金花的声音。

声音里,透着喜不自禁。

“听说两客人,北京的?半个老乡啊。”

话音未落,一步跨进门来,在一众乡人间,一眼就看到木代和一万三。

她自我介绍:“我叫jenny,曹简妮。我在北京打工五六年了,你们北京人?大家半个老乡啊。”

又很是自来熟的挨着木代坐下:“妹子,多大了?跟青山是朋友?怎么认识的?”

问是问的多,但好像不当真指望她答,马上又絮絮叨叨开了,话题跳跃的也大,北京的地铁堵、房租贵、空气不好,等等等等。

木代很小心地应付她每一句话,对她的眉眼神情都看的仔细:这个人,是不是在笑里藏刀呢?

果然,忽然之间,曹金花的话题就变了。

“人活在这世上,其实每天都充满了风险。意想不到的,有时候,好端端出门,就再也没能回家了。在路上走着走着,也能走没了。”

木代心头一紧,脸上却不动声色:“是啊。”

曹金花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所以啊妹子,未雨绸缪,提前规划很重要……”

她递过来一张名片。

北京大西洋人寿保险有限公司,业务代表ycao。

  ☆、138|第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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